“戚小姐, 虞总那里会马上结束了，您请稍等。”
办楼内，庄成一路将戚鱼引至高层, 穿过秘书办，径直刷进董事长办室。安顿完人后，吩咐秘书泡茶进来。
半小时前，戚鱼给虞故峥发完那条消息, 就接到了来电。她破天荒任性一次，没想到撞上了虞故峥在管层会议, 只是似乎不介意, 随即让庄成来接她。
这边是华盛集团总部, 戚鱼还是第一次来。
自去年年初始，戚鱼时常会注华泰对华盛收购案进度, 知道司双方从收购到整合持续了近一年。
她看过新闻，今年上半年华盛华泰整合完成, 华盛内部人事大调动，原创始人兼董事长虞立荣保有原先股权，正式退休。而华盛副总裁虞远升卸任，转而担任华盛旗下某子司coo。
虞故峥则接替了虞立荣位置，兼任华泰与华盛董事长。
眼前新任董事长办室风格布局与华泰相差无几，甚至连茶具都相似。戚鱼来时候什也没带，想起身找一本书看, 环顾四周，发现书架设计也与华泰差不多。
“庄叔叔。”
庄成刚离, 听戚鱼好奇问：“这边办室原来就是这样吗？”
“原来不是。”庄成了然，着解释，“因为初这间办室翻新装潢时候, 设计师基本照搬了华泰那边设计方案，以布局也都相似。”
戚鱼点点头：“是同一个设计师吗？”
“是。”庄成颔首。
正闲聊，办室大门被拉，两位男人正跟随虞故峥进门，还在汇报些什。
戚鱼目光和虞故峥对上，明显亮了许多，止住对话，平静吩咐几句，签完件后遣散尽了办室里人。
“怎站在那里。”虞故峥瞥了眼时间，复抬眸看向桌对面戚鱼，处事时疏淡神色已然敛了，“来多久了？”
“到了十几分钟，我以为你们会还再一段时间。”戚鱼过去坐进桌前转椅，顺手把捧着茶杯放在桌上，找话题道，“我刚才想找书——”
话音未落，她视线忽然一顿，出乎意料地瞅到了虞故峥桌上那副相框。
办桌上相框内，裱着初她和虞故峥在马场时合照，就这光明正大地摆在那里。原本应该是摆在华泰办室。
隔了片晌，戚鱼才口：“设计师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虞故峥循着她视线，也瞥相框。
“设计师？”
“庄叔叔说，这边房间设计和你在华泰办室差不多。”戚鱼看着那张照片，确和华泰并无不同，“没想到设计师连相框也照搬了。”
虞故峥闻言搁下钢笔，合起件，了：“设计师不负责桌上摆件。”
默了会儿，戚鱼快听自己喧闹心跳声，以这是虞故峥自己意思。
华泰那边相框还是因为合约期间配合才摆上，时是以“太太”名义。可是在装潢这边办室时，她和合约都已经结束了。
戚鱼下意识问：“你放这个相框，是……”
以太太名义吗？
她一时没措辞下去。虞故峥倒是打量照片须臾，自然道：“是寻人启事。”眸光落回戚鱼身上，稍顿，接话，“预备收留一个没有地方去人。”
“……”
这话怎听都像在逗人，换成以前戚鱼可能就数着心跳不吭声了，今天格外大胆。
戚鱼点头点得煞有介事，仰起一点脸，小声回：“那你收留我吧。”
静默对视好几秒，虞故峥失一瞬。
“等下想去哪里？”
戚鱼瞅向那张照片，思忖了下，还是问：“你下午没有别事吗？”
虞故峥没接话，戚鱼拨通内线电话，寥寥几句，像是在安排工作。快庄成进来一趟，虞故峥听完汇报，视线循向戚鱼，音色淡而沉静，简扼道：
“今天时间是你。”
下午出门时，恰好下过一场小雨。
市郊马术俱乐部，天色一碧如洗，草场也极为苍郁。这家度假式俱乐部有虞故峥投资，去年也是差不多时间，戚鱼跟着来过一次，那时候她还是只能被人扶上马后牵着走两圈新手，现今已经能拿起马球棍在马场上进一个球了。
戚鱼提议来这里，虞故峥并没有拒绝，也难得没让司机跟着，亲自车过来。
本来就好心情，变得愈发明朗起来。
戚鱼偏头看车窗外逐渐临近景色，唇角有点止不住，也做好了一会儿上马准备。
不过这边应该组不起一个马球队，她在学校马术社团里学那点马球派不上用场，也就只能骑着马跑几圈。
跑几圈也够了。
戚鱼今天想骑马，有几分想玩意思，还有些出于内心……小小炫耀。一年过后，她想把自己变化摊在面前，让知道自己也好。
车甫一进停车场，意外地，等着不止俱乐部经，还有一行恰好来消遣人。
“听说虞总来，我特地在这多等了会儿，果然到了！”为首男人神情热切，刚一虞故峥下车，就熟络迎过来，“这不是巧了吗，宋总刚才还说想您想得——”
后半句在到虞故峥为副驾门时，戛然而止。
戚鱼听了，下车动作停了一秒，随后抬眼看去。
为首男人约莫三四十模样，看着眼熟，愣怔几秒后认出戚鱼，惊愕：“虞太——戚小姐？”
虞故峥车门，淡淡扫一眼男人，似起了点兴致：“刚才那一句，说完。”
杨承明哪敢说完。
哪知道戚鱼回国了，还跟在虞故峥身边！
这一来回间，戚鱼隐约想起眼前人是谁了。去年在订婚礼上过，华泰年会时还打过招呼，应该是虞故峥某个合作伙伴。
她想起男人刚才那句“宋总”。
“虞总。”
一道年轻女声自杨承明身后传过来，女人一身浅灰色套裙，黑发如瀑，看着明艳动人，微向虞故峥伸出手。
“我们有一段时间没了。”她抬眸深深看虞故峥，转而打量戚鱼，“这位是？”
“虞太太！”不等宋鸢多问两句，杨承明忙揽过话，“宋总，这位是虞太太。”
杨承明过戚鱼，和虞家戚家都有生意往来，知道得比旁人多，也听说戚鱼和虞故峥解除婚约后出了国。这一年里戚明信几次问虞故峥找戚鱼，都被拒在门外。杨承明不蠢，看出来虞故峥对戚鱼是上了心。
也知道宋鸢喜欢虞故峥，左右跟她做生意，平时暗里推波助澜卖人情事没少做，反正虞故峥那边也不收，也不至于为这不痛不痒事计较。
现在戚鱼在场，性质就不一样了。
杨承明前一句还在帮宋鸢牵线搭桥，后一句就一口一个虞太太。宋鸢得不咸不淡，手也收回去：“原来是虞太太。”
反而看着像……
戚鱼瞅了眼虞故峥。
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