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榕儿没想到平时看起来粗心大意的二嫂,竟然对家里的猪这么关心,而且听她这么说来,还很有道理的样子。
李秀禾从小长在富贵人家,自然家里是养过很多猪的,而沈家的这两只母猪还是近两年才买来的,所以其他人并不是很熟悉母猪的受孕表现。
沈榕儿通过一旁黑将军骄傲的豆豆眼就知道,肯定是这家伙的杰作,看来这两母猪是真的怀孕了!
沈榕儿转头对李秀禾说道:“二嫂既然你第一个发现家里母猪怀孕,你也有过养孕猪的经验,那这两只母猪我就全权交给你伺候了。”
李秀禾听沈榕儿这么说,笑着道:“要是我照顾得当,榕宝儿你会不会提前将咱们的沈记食堂开张下来啊?我觉得这么多天不出去摆摊了,总归是不妥的。”
沈榕儿笑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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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沈榕儿还在锲而不舍地找匠人,特别是善于画图设计的师傅,但是事与愿违的是她什么也没找到。
至于将小豆丁接回来的事,也因为某些特殊原因给耽误了。
听三嫂田文娘所说,说是那家药店的师傅云游归来后,在和小豆丁相处的过程中,发现这孩子对药物名称记得很熟,是个可造之才,于是免费收了小豆丁为关门弟子。
田文娘心里自然是不舍的,但是咨询过孩子意见后,孩子挺喜欢白胡子老先生,于是这事就这么成了。
这天沈榕儿刚想继续出去寻能工巧匠,胳膊被刘春花拽的死死的。
沈榕儿投去不解的眼神。
刘春燕笑着解释道:“榕宝儿,奶关照的事儿你忘了?走我陪你去邹家把谢礼给人家送去!”
沈榕儿百般推辞道:“大嫂邹云那天救我呢也是纯属巧合,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大伤也费不了人家多少钱,咱们没必要这么急上赶着去人家家里道谢的。”
她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上次陪邹云演的戏还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这回要是让大嫂和那邹母凑在一起,那自己恐怕是百口莫辩了。
刘春燕看到沈榕儿的态度,自然是十分高兴,她看出来沈榕儿并不是十分想接触邹云,恐怕是那邹云本身就是浪荡子惹人讨厌。至于奶偏要她们前去送谢礼,刘春燕也不是很清楚状况。
刘春燕有点为难地说道:“榕宝儿你也知道奶的决定,咱们做小的最好别去忤逆。那邹家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有大嫂陪着你,你还怕那邹云吃了你不成?也就是治了你的脚伤而已,算不得什么天大的恩情!”
听到大嫂这么说,沈榕儿就知道大嫂可能会错意了,她现在推辞的太过反而会引人怀疑,半推半就中便也同意去邹家送谢礼的事情。
刘春燕到底是舍不得去集市上买猪肉送人,自家从苦日子过来的,穷苦的日子带来的回忆实在是太深刻了。
至于两只老母鸡,也被她偷偷换成了一只瘸腿公鸡和瞎眼小母鸡,反正都是鸡肉,有的吃就不错了。
沈榕儿满脸的痛苦面具,不情不愿地跟着大嫂刘春燕去了邹家,一路上的风景她也没心欣赏,一直思考着待会儿怎么将计就计。
到了邹家门口,沈榕儿轻声问道:“有人在吗?”
里面久久没人应声,就当沈榕儿二人准备回去的时候,篱笆院门被邹母不情不愿地打开,她的目光不偏不倚就落到了刘春燕提的两只鸡身上。
邹母撇嘴道:“别以为送两只病鸡过来,我们邹家就会娶你!我儿子要相貌有相貌,要文才有文采,你根本就配不上他!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沈榕儿皱眉,盲猜邹云可能不在家,果真上次邹母装出来的热情全部都是缓兵之计。
刘春燕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两只病鸡?能送你就不错了,你家有鸡吗?一根鸡毛恐怕都找不到!还有啊,咱们家榕宝儿哪里都比你儿子优秀,某人就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邹母气的捂住胸口大叫道:“快来人啊,有泼妇上门打人了!”
唯妇人和小人难养也!
古人诚不欺我!
沈榕儿感觉耳朵都要爆炸了,果真答应大嫂来邹家送礼就不是个明智之举!
不一会儿,四周就围满了嗑瓜子的看客老爷们。
“邹大娘,我记得上次谁口口声声说,舌头还和牙齿打架呢!怎么今天你未过门的媳妇带着礼物上门拜访,你这就不待见人家了?”
“是啊,人姑娘可是隔壁庄的挣钱小能手啊,你家儿子左右不过是个落榜书生,是你儿子配不上人姑娘才对!”
“这年头有口肉吃就不错了,你就别挑三拣四了!”
邹母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哭天喊地叫来的邻居,此刻竟然一致讨伐自己,便气不打一处来撒泼。
“你们再不回家房子可要着火了!娃娃们可要落水了!地里的庄稼都要被蝗虫吃光了!看什么看?整天就一个个游手好闲地看人家笑话,赶紧给老娘滚滚滚!”
沈榕儿被这戏剧性的一幕逗笑了,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看来是这个邹母平时对待邻居也是斤斤计较,周边的人对她很是反感。
沈榕儿很是惋惜地道:“邹大婶,我想你还没搞清楚一件事,你儿子邹云就算对我有意思,那也是他单方面的想法,我本人可没说我对他有意思吗,更不至于上赶着说亲。
还有这两只鸡呢也不是什么聘礼,我们沈家现在日子过的多好乡亲们都有目共睹的,不至于拿这两只鸡当聘礼。我这次和嫂子来送鸡的目的,是为了感谢邹云上次救我的恩情,邹大婶你如果实在看不上,那我们就带走了。”
沈榕儿说完,将两只鸡紧紧提在手里,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邹母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救过沈榕儿,这两只鸡原来是这胖丫头的谢礼,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沈榕儿是你自己一开始不把话说清楚的!既然我儿救过你,那这鸡不要白不要!”
邹母想到这儿,便扑过去抢鸡,沈榕儿眼疾手快一个转身,前者便扑了个空。
沈榕儿嘴角勾起坏笑,她也算第一次看见如邹母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之前说不要的东西,现在抢的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看来今天这鸡是带不回去了,但是沈榕儿也并不想着真的送给邹母,这人让自己浑身上下都犯恶心不舒服。
她双手装作不经意一松,然后大声叫道:“邹大婶你干嘛呀,突然间扑过来把我吓一跳,我这鸡都吓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