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你说话注意一下分寸，张老板是我们这儿的尊贵客人，他在我们这儿的年花销达到了不可估量的数字，而你只不过是偶尔过来蹭吃蹭喝蹭玩的闲杂鱼虾而已，你拿什么和他比？”

掌柜的鼻孔里面看人，一副盛世凌人的样子，恨不得用口水把柳河南给喷死。他当然也是看到了柳河南身上的穿着以及衣服上面的补丁，知道这人再怎么蹦跶不过就是穷光蛋而已。

“吆喝吆喝，你竟然这么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柳河南撸起了袖子，恶狠狠的说道。

“怎么滴，你还想打人还是怎么着？我跟你说我后面的打手有一堆呢，我就怕他们把你给打的残疾了！”掌柜的压根不虚，但是当他看到柳河南的拳头即将落下的时候，还是有一刹那间的恍神抱着头想要躲过这一拳头。

“来了呀，来了呀，这边的要打人了，快点给我把他哄出去！”掌柜的抱着头鼠串烧，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把周围正在听说书和看戏的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这来。

这正好是中了柳河南的圈套，他正愁着这个茶馆声音太大了，他在这闹事也没人会关注这边。

“谁说我要打人的，大家睁大你们的眼睛给我做个证明，我这分明就是膀子痒了挠痒痒而已，这个掌柜的就胡说八道，真的是搞不懂，你们看我那什么时候打人了？”

柳河南撸开了袖子，上面全部都是昨夜里被蚊子咬的红肿包包，他龇牙咧嘴地抓了好一会儿。

赶过来的打手们看到这一场景均面面相觑，不知道此刻如何是好，毕竟这个柳河南又没有真的动手打人，他们也不好先下手为强还是静观其变算了。

“刚刚这个掌柜的，他说我们这些花钱看戏的茶客们是烂鱼臭虾，说谁花钱多谁就是他的爹，然后还嘲讽我们这些个散兵游勇是过来捡垃圾的乞丐，你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谁规定这戏只准有钱人看了，谁规定咱们穷人就不能有自己的精神方面的娱乐活动了，我感觉这个掌柜的是不是也太嫌贫爱富了吧？”

“虽然说地主老爷，比如说我眼前的这位张老板在他们这就是，这些个地主在他们在这个茶楼的花销开支，的确是比我们这些普通人要大多了，但是整个茶楼的正常运转，不还得靠咱们老百姓来捧场吗？”

“这个茶楼的掌柜的刚刚的样子，大家伙也都看到了，我这抓个痒他就要这打手把我敢出去，原因就是因为我和他的地主老板张老板发生了一些口头矛盾，他就这样护犊子，你们可以帮我评评理，觉得这掌柜的是不是太门缝里看人了？！”

柳河南以前就是做生意起家的，所以口头上面的表达能力那是一等一的，他颇有气势的说出了这么多话，脸不红气不喘的反而还气势十足，拉动了全场观众的情绪。

刘春燕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己，这个大不了就这么勇，平日里他都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样子，没想到这真的在场面上说起话来还真有那种带头作用。

刘春燕第一个拍手鼓掌起来，并且帮着说了一句公道话，却如同抛钻引玉一般，引来了更多围观群众的呐喊共鸣来。

“是呀是呀，云台掌柜的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呢？像我们这样普通又平凡的小老百姓，天天来他们的茶馆喝茶，竟然就被这样的对待，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真的没有想到云台掌柜竟然是这么嫌贫爱富的人，简直要把我给恶心坏了，我刚刚真的就在这位大叔旁边，听到这掌柜的事怎么说的，我可以为他证明的！”

“有钱人又怎么样？有钱人就了不起啊，有钱人就可以把我们这些普通的小老百姓压在地上摩擦了吗？这说的到底是什么话呀，简直是要把人给气死了算了！”

“听听这位说书先生他讲的故事故事里面不都是围绕咱们这些个普通的劳苦大众展开的吗？谁说就一定非是有钱人才能够听这些个说书故事呢，真的是世风日下！”

“亏得我还天天来这个茶馆里面喝茶看戏呢，我强烈要求这个茶板的老板把这掌柜的给换了，不然以后我再也不来了，不但我不来了，我还叫我的那帮兄弟，我们再也不来给你捧场了，这什么茶馆呀，竟然选这样的人渣来当掌柜！”

“大家都散了吧，都散了吧，这个茶馆那还有什么意思呀？掌柜的还这样嫌贫爱富，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说给谁听了，我感觉真的好像指桑骂槐呀，觉得我们是过来白吃白喝的！”

一时间场面混乱，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指责着云台茶楼的掌柜的太瞧不起人，世风败坏。

“各位朋友各位客官，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呀，是你们给误解了，我刚刚只是针对我眼前的这一位，并不是说你们你们千万不要被他给带跑偏了！”

云台掌柜的此刻瑟瑟发抖，他没有想到自己无心说的一句话会被曲解成这个样子？这也太能颠倒黑白了吧？自己不过就是攻击柳河南一个人，怎么就被他说成了攻击一群人？

“那你说说，我又没打人，我又没闹事，你凭什么让人把我赶走？”

“因为你不配和张老板叫嚣！你算个啥烂球？你凭啥和我们的张老板叫嚣？”

“这不就是了，在你的心中张老板就是你的衣食父母，我们这些个穷苦百姓只不过是衬托鲜花的绿叶而已可有可无的！”

柳河南简简单单说了几句，就像激将法一般，将云台掌柜的囧的不知道说啥才好。

“可不是嘛云掌柜你可别说了！越说越黑了都！今天云台茶楼不给一个说法，明天我就带人砸场子！”

“太欺负人了，以为我们穷苦百姓力量不大？亏的我工友一拿月俸就过来喝茶看戏解闷，没想到在他心里咱们屁都不是！”

“不给个想象的说法你们就别想继续在京都混了！玛德虽然我是有钱人，但是我以前也是白手起家的，知道没有钱的苦！没钱人不应该被这么不公平地对待和侮辱！”

沈榕儿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一切，她其实早就发现了，一切都是柳河南提前布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