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臣反应极快, 那因为不适应代号而反应不过是叫自己的情况,完全没有出现,他对名字适应得非常快。
他在鹿幼歌的对面, 在鹿幼歌开口示意的时候, 直接跳上桌子,从鹿幼歌就接过了餐盘, 半跪在桌面上, 熟练地捏着服务员的嘴巴, 将饭菜硬塞进去。
鹿幼歌也没松手, 一只手压着人,另一只手在服务员身上摸摸去。
服务员本身就是按照她的样貌身高得, 自然没有人比鹿幼歌熟悉自己的身体。她很快就将身体摸了遍, 最在大腿/根内侧摸到了一把钥匙。
次她也没藏着,直接举起示意。
“做题一定要注意题干呀。”鹿幼歌笑眼盈盈的一脸无辜道,“得是饭菜在桌上的时候不能开口,现在饭菜不在桌上。补充得是不能浪费粮食,可没一定要我亲口吃。”
玩家们:“……”
好家伙,语文阅读理解满分吧。
不过那把钥匙——
玩家们作整齐划一, 齐刷刷身跟自己相貌相同的服务员。
服务员:危!
之场景非常之迷乱, 简而言之就是压着强行喂饭,顺便在喂饭者身上摸摸索索,你要是作猥/琐吧,是猥/琐的对象又跟猥/琐者的相貌一模一样,就……相当诡异了。
鹿幼歌解决了, 倪臣跳回去去搞假臣了。
群复制品没有要跑的意思,也没有什么反抗,倪臣耽误时间回去的时候假臣还在原地呢, 他三两下压着人喂饭。
鹿幼歌将假鹿绑在座位上,扭头假花。
假花在假花喂饭,喂饭的过程中,还不忘她的鹿幼歌一wink,态度怎么呢,也就是落落大方光明正大吧。
鹿幼歌没再管她,视线扫过其他人,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虽然次是她钻了规则的空子,强行破局。是些复制品服务员起是不是过于温顺了?几乎没有什么反抗,就么任由玩家所为,拿到钥匙之也没有什么反抗的行为。
就好像就算她没有么简单粗暴的破局,玩家们最也会发现群服务员只是起诡异,实际上不会有任何的反抗,似乎依然能够从他们身上得到钥匙?
一关就像是送分题。
至于送分题有没有陷阱就不好了。
鹿幼歌站在原本的座位旁边,依靠着椅背,低头量着新到手的把钥匙。
跟之前银色那把起没什么不同,如果非要有什么不同,就是触感吧,把摸起很清凉,有点玉的感觉。
鹿幼歌喜欢触感。
她平时其实没有流露出过什么喜好,表现最明显的就是吃,也是因为只要大家一她,不是在吃,就是在准备吃,或者已经吃完了。
除之外,没有任何表现明显的喜好。
一方面是因为她之前确实没有想法,毕竟她情感有问题,所以什么东西都没什么所谓,只要不惹到她头上,她也不会注意别人。
另一方面是因为贫穷让她接触不到事物。
是她确实很喜欢滑溜溜、冰凉凉的感觉,之前她就做过冬天掰下房檐上结出的冰锥,一直摸到双手通红,冰锥融化。
事她瞒得严实,连养父都不道。
她摸到钥匙之几乎下意识就在手里摩挲,发出一声喟叹,潜意识沉浸在愉悦的心情当中,忘记了之前所思量的。
……
也就五分钟左右,所有角色完全调换了,玩家站在座位,座位上坐着绑着的假玩家们。
玩家们大也拿到了钥匙,拿到钥匙的瞬间,每人几乎是下意识将钥匙攥在掌心。
突然一声“咔嚓”,鹿幼歌猛地回过神,扭头到是丁红将钥匙生生掰断了。
着钥匙掰断的瞬间,鹿幼歌眼皮跳了一下,作极快地将钥匙塞进口袋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将目光放在丁红身上。
丁红是一明显的硬汉形象,浓眉大眼、脸型棱角分明,浑身散发着浓郁的“别惹我”、“我不好惹”的气场。
跟倪臣24小时的厌世校霸不同,倪臣身上最的人是不耐烦,而他身上是稳重的“滚”“别惹我”。
是现在……
鹿幼歌跟丁红之间就隔了一班小花,她直接开口试探叫了一声,“丁红哥?”
“嗯?”丁红扭头她。
鹿幼歌不太确定了视线从丁红的身旁掠过,他身的乙蓝,就见到乙蓝似笑非笑盯着丁红。
而乙蓝在注意到鹿幼歌的目光,冲她微微颔首。
让鹿幼歌可以确定眼前丁红,已经换了一人,或许就在那瞬间,他就换走了。
“不对劲!”
另一边胖子跟张科学不约而同地同时开口。
他们换了座位之本就在一起,完那相互了一眼,几乎在同一时间交换了彼的钥匙。
鹿幼歌不是很明白举的意思,是紧接着孟安静二号跟王治一号同时出手,击毙了身边两跟自己相同的孟安静一号以及王治二号。
处理要假冒者之,两人自然而然地交换了钥匙。
张平静二号撸了一把自己的大波浪,同样是突然出手将身边的张平静一号处理掉。
鹿幼歌着一切,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薄荷糖,塞进嘴里。
自从她骗了牙齿长蛀虫之,其实已经很少吃糖了。
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糖果,大都自于身边的同学,宋柯严厉禁止之没有人她糖果了,她自然也就没得吃。
她身上剩下还是之前残留的几块。
现在她不得不含着一块糖压抑自己的情绪,她一开始就很奇怪,非常奇怪。
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什么作,为什么所谓的高级玩家起有脑子有能力,是从用餐开始,就一直是的状态。
现在一切非常明显了,全都在扮猪吃老虎呢。
他们根本不需要用细节或者别的什么证明自己是真是假,因为他们自己出手就可以解决假冒者。
他们顺着她的思路,或许压根就是因为他们想要让她当一前锋,或者是第一吃螃蟹的人试试水。
鹿幼歌猛地咬碎口中的糖果,她一直以过分依赖自己的脑子,自觉能做到掌控全局,就算偶尔有所遗漏,也会立刻进行查漏补缺。
现在,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可笑的滑稽者。
……
城堡里,只剩下越阡一人的身影,他沉默观着鹿幼歌所有微小的情绪变化,叹了一声。
他自然能出鹿幼歌钻进了一牛角尖里,她之前虽然没有将其他的玩家,放在低于自己的位置,是同样的,把自己的位置摆放的也不低。
可以她是把自己和玩家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现在么突然一作,她就觉得自己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其他人。
实际上,她的解决方式跟观察、理解、反应的确是别人想不到的。
她或许是低估了他人,绝没有高估自己。
越阡手指在虚空里一握,手里了一保温杯,那小清新会say:hi的杯子。
紧接着身影渐渐虚化,直到完全消失在空间里。
……
在杯子离开的瞬间鹿幼歌就得到了提示,因为是将杯子放在那封印道具里面的。
不用想都道杯子是谁拿走了,必定是越阡啊。
越阡曾经跟她过,他可以取放所有的物品,有主的物品除外,是如果有主的物品在其主人的允许下,他同样可以随意取放。
鹿幼歌别的东西不好,就杯子而言,跟是越阡的没什么两样,毕竟杯子里的所有饮品都是自万户友情赠送,越阡友情搬运。
突发状况直接就断了鹿幼歌刚刚的情绪,她将口中的糖果三两下嚼了咽下去,余光到身边的假花往半空了一眼。
或许是错觉,鹿幼歌顺着假花的方,到那一片天空似乎出现了一些扭曲,折射出一些色彩——情景她之前也见过,是越阡出手的样子。
随即她感受到杯子又回到了她的封印道具里面,鹿幼歌将杯子掏出,开是浓郁的可可香味——是可可牛奶。
鹿幼歌顿了顿,垂着眼眸小口啄着牛奶,香甜浓郁的可可充斥在口腔里,带饮品特有的幸福感。
让人仍不住平静下,鹿幼歌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具体表现在:原本她还是在小口小口地啄,像是影视里傻白甜女生,而现在一仰头只听到咕噜咕噜两声吞咽,一瓶牛奶直接没了。
她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巴,重新人群。
她喝牛奶会儿,似乎已经错过了一部分剧情,玩家们将钥匙锁在一盒子字里摆放在桌面上,离得八丈远,仿佛靠近就会死掉一样那极其避讳的态度。
倪臣将钥匙贴在脸上,露出痴迷的神情,仿佛他手里的不是钥匙而是宋柯的手。
鹿幼歌默了默,所以钥匙是能够引发出人的欲/望或者喜好?
她摸出了冰锥=她爱冰锥?
啊、哈?
鹿幼歌有些啼笑皆非,是又觉得没什么问题。她确实很小开始就喜欢摸冰锥,不道是为什么,她几乎是下意识藏起了喜好。
喜欢得非常隐蔽,隐秘到跟她朝夕相处的养父,都不道她有爱好。
只是会发现每次到冬天的时候,鹿幼歌的手总会冻伤得非常快,情况一直到她长大一些之,有了克制力才好一些。
因为她之前不道就是所谓的“爱好”,也不道探究有一定癖好,只是感觉冥冥之中格外的吸引她。
鹿幼歌不道是不是口袋里的钥匙影响,或者别的什么,她在回忆中毫无察觉地将钥匙掏出攥在手里。
恍惚中她仿佛又听到那声音,那跟越阡相似却又不那么相似的少年的声音:
“是冰溜啊,书呆子。”
“不能吃。”
“无聊。”
“艹,住嘴!不能吃!”
然,鹿幼歌听到少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恼羞成怒一般外强中干的一句呵止:
“别笑了!”
鹿幼歌感觉胸腔涌出一股愉悦的情绪,哪怕只能模糊听到一人的声音,她也仿佛身临其境一般感受到那一定是温暖的冬,一桀骜又温柔的少年。
很快,少年的声音渐渐远去。
鹿幼歌感觉现在的感触非常奇怪,她就像是漂浮在温暖春的一片落叶,温柔的春风裹卷着前行。
不过去了久,仿佛穿过整四季,才到了隐藏深处的地方——
“两鸡蛋,一根油条,杂粮豆浆。”低沉的男人声音絮絮叨叨道,“油条会不会太油腻了?”
“乖囡喜欢包子,别吃油条了,又不是只有一百了,今天去菜市场买点猪肉,回包包子。”是温柔的女人声音。
“我吧,你那双手可不敢用做饭。”男人声音越发低,“可是艺术家的手。”
……
“鹿幼歌?鹿幼歌!”
鹿幼歌猛地一惊,“什么?”
“你哭了?”假花指着她的脸。
鹿幼歌茫然地伸手往脸上摸,指尖触碰到脸颊上的湿润,随她像是抽去了氧气一般,猛地蹲下去捂住心脏的位置。
好难受,心脏好难受。
像是人捏攥在手中,一下又一下地捏攥着,让她喘不上气。
她的作突然,幅度又大,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玩家们本分成几块,一部分在隔空研究钥匙,一部分在问孟安静跟王治的关系。
他们原本就猜测王治肯定是跟着一高级玩家过的,而刚刚的行为举很明显就暴露了高级玩家是孟安静。
发现鹿幼歌的作,停顿两三秒,不约而同往鹿幼歌的方去。虽然大家一股脑围过,不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露了一手,会儿自持身份,也没扑上去就查情况。
靠近鹿幼歌最近的假花蹲下身,安抚地半抱着鹿幼歌,除了鹿幼歌跟倪臣之外,没人道班小花已经换了,倪臣又沉迷钥匙在一旁没过。
其他人也没有阻止。
假花就维持着相同的作,安抚地抚摸着鹿幼歌的背,“不要抵抗,不要排斥。”
鹿幼歌蹲在地上一手握着杯子,另一只手捏着钥匙的同时,连着衣服攥着胸口,低垂着头,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她双眼无神,像只离水的鱼半张着嘴巴呼气。
假花的声音夹杂着些细细密密的电音传进她的大脑中,隐约间,鹿幼歌就像是察觉到什么,双手越发用力地攥着心脏的位置。
她就像是身处黑暗中的飞蛾,拼了命地想要扑那团唯一的若隐若现的光。
“次次啦啦”
电流声音越越大,鹿幼歌渐渐脱力地缓缓松开手,钥匙掉落在草地上,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鹿幼歌眼睛无神地挣得极大,灵魂仿佛随着电流从□□中脱离。
“啪!”
手臂倏地传刺痛,鹿幼歌猛地推开抱着自己的假花,随自己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她茫然地着围在她周围的一群人,又将视线落在手里紧握的那杯子上。
一条从杯身里伸出的花枝,正摇摇晃晃地将自己缩回杯子里,似乎注意到鹿幼歌的视线,花枝摇曳地欢快了,鹿幼歌仿佛能到在兴奋地:say,hi!
现在她道杯子出的小功能是什么了。
她渐渐平缓了情绪,就到面前伸过一只手,鹿幼歌抬头到假花笑眯眯的脸,她下意识带上笑脸,“抱歉,钥匙好像掉了。”
“刚刚你是不是那钥匙迷惑了?”乙蓝蹲下身凑到鹿幼歌面前,“怎么样?是什么样子的场景?怎么就突然……你哭了?!”
乙蓝震惊地盯着鹿幼歌的脸,脸上神情惊恐无比,猛地往窜了三四米,直接撞到站在他面的张科学身上,他也不讲究,扒着人家的张科学就往上爬。
好在张科学作快,要不然等乙蓝站起,裤子都要扒下去了。
“你有病吗!”张科学骂骂咧咧地提了提裤子。
乙蓝嘿嘿笑笑,“不好意思啊哥们。不过,你也得体谅我刚刚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所以才会做出不太雅观的举。”
张科学:“……”
“艹,有病!”
既然人没事,鹿幼歌的情况又很明显是因为钥匙导致的——情况他们刚刚也经历过,大家也都清楚,至于鹿幼歌为什么反应么大?
不很明显吗?那边还有一至今痴迷钥匙的倪臣在呢。玩家心理素质不同,抵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
因也没有什么好探究的。
他们之前突然谨慎地将所有的钥匙都锁起,就是因为发现了钥匙的迷惑性,而且就算换了也无济于事。
玩家们各自散开,研究钥匙的继续研究钥匙,想套出孟安静的,继续找孟安静交流沟通,孟安静身上不仅仅是跟王治组队的事情,重要的是她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入地下的事情。
转眼里只剩下一坐一站的鹿幼歌跟假花。
鹿幼歌茫然地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弱小无助又迷茫。
刚刚,发生了什么?她迷惑了?
她哭了吗?
鹿幼歌脑子里发出一系列疑问,然到假花蹲下笑眯眯盯着她,突然虎头蛇尾问了一句,“喜欢吗?”
鹿幼歌:“?”
她不解地过去,还没得出所以然,就见假花凑过,伸出手指触碰到她眼睫上挂着的泪珠。
对于伸过的手指,鹿幼歌一不,那双小鹿眼一眨不眨地着假花。
而她到假花将手指放在嘴边,伸出舌尖舔了下,“没有味道。”
鹿幼歌:“……”
“很不干净,不卫生。”鹿·什么都吃·幼·毫无节制·歌理直气壮指责假花。
假花委屈巴巴道,“我就是想要尝尝味道,”随她凑过,“他是不是没尝过你的眼泪?”
可能是脑子不太好了,鹿幼歌在听到的第一时间就把“他”跟越阡画上了等号,她甚至都不道假花得是男“他”、女“她”,还是别的“”、“祂”、“牠”。
就是莫名直接划等号。
到他妈重点在“ta”是谁身上吗?应该是在,“眼泪不能吃!”
假花笑倒在鹿幼歌怀里,“我好喜欢咩。”
很好,甚至都不掩饰身份了。
鹿幼歌推了推她,“花花呢?”
“她咩。”假花,或者画天堂,撑起身体,倚靠在鹿幼歌肩头,“在她的天堂里咩。”
“喜欢咩?”画天堂锋一转,再次问道之前已经问过一遍的问题。
“?”
鹿幼歌一侧头,擦过画天堂的脸颊,然她感觉柔软温暖的脸颊蹭了蹭她。
画天堂整人窝在鹿幼歌怀里,趴在她的肩头,在鹿幼歌耳边轻声细语,带着抚慰诱引的语气:“你的钥匙。”
“通往的天堂。”
鹿幼歌瞳孔猛地一缩,她整人几乎立刻蜷缩着,因为怀里窝着一柔软的女孩子,蜷缩身体的时候,契合地将自己放在画天堂身上。
鹿幼歌已经回想不起,之前的一切,只是回想之,胸腔里总是有一股酸酸胀胀的情绪喷涌而出,砸得人直不起。
画天堂在肩头沉重的瞬间,怔了片刻,而笑眯眯地抱住鹿幼歌,像只猫一样用脑袋蹭鹿幼歌的侧颈,甚至悄无声息伸出尾巴往鹿幼歌垂在身侧的手里钻。
静下,鹿幼歌自然不能毫无察觉,她在其他人发现前,强行将画天堂从自己怀里撕下,以乖巧示人的脸上敛容屏气:
“稳重!端庄!”
画天堂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她决定扔掉越阡了,她压根就不喜欢越阡,她就喜欢鹿幼歌,她就要鹿幼歌当她的好朋友,不要讨人厌的越阡占据她最好朋友的身份!
鹿幼歌站起身低头见画天堂委屈巴巴的样子,没忍住笑起。
跟之前所有所有所有乖巧、软萌、甜美……些形容词的笑容完全不同的,灿烂而又开朗的笑容。
画天堂愣住了,她脑子里就像biubiubiu炸开一束束小烟花,就是!就是!
是!
就是!
错不了!
她一直、一直、一直等待寻找的天堂!
画天堂眼前猛地爆发出缤纷艳丽的色彩,与同时广播声音响起:
【全区广播:十分钟已到,boss开始同化玩家。】
定住的boss本boss画天堂:“……”
真是狗比官方每次都能狗地出人意料——boss时间直接把boss定住,谁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