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话题越来越远, 宋柯及时将话题拉回来，她直接道：“好了，如果没有其他意见, 那就么决定了？等到这次一结束, 我们就要准备进入其他副本了。”
其实去别的副本，还有更重要一个因素, 但是不太适合在官方能听到的现在说, 那就是——
穿梭在各个副本里, 也有利于们寻找更多的信息跟线索。
毕竟们在这里又不是来养老的, 生存跟逃离一样重要。
“既然你么说，应该已经有初步的想法了？”倪臣冲着鹿幼歌的方向说道。
们现在连学校都出不去, 想去其他副本也没有那么简单, 越阡能送她去，不代表能把们都送过去。而且们说白了就是去刷道具，想要隐瞒身份不被知道，也是个难题。
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个人安全问题。
“有一点点想法。”鹿幼歌谦虚道，“等把们送走, 我们就开始。”
……
话说是把们送走, 但是人又不能杀，放着不管，群人还要呆个好几天，们自己又不能离开，就不知道怎么搞。
平头在医务室帮他们盯着, 其他学在教室里刷试卷。
宋柯精神不太好，趴在桌子上休息，倪臣在她旁边守着。
鹿幼歌趁机偷摸溜出去, 去找曲晓冉了。
她到得时候，水已经关了，曲晓冉还维持着们离开的样子，低着头坐在地上，孔子瑜站在她对面不远处。
“来，我走了。”孔子瑜到鹿幼歌后说道。
“哎？”
鹿幼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孔子瑜已经拖着沉重的脚步出去了，没有回头再曲晓冉一眼。
反倒是曲晓冉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的头，愣愣地看着孔子瑜的背影。
“还好吧？”鹿幼歌蹲在曲晓冉面前，不等曲晓冉开口，自己回答了自己，“哦，起来不太好。”
曲晓冉呆呆地转头看向鹿幼歌，两只眼睛因为哭泣而通红，“我是不是要失去了？”
鹿幼歌沉思了一下，“没有，从没有拥有过。”
曲晓冉：“……”
起来又要哭了。
鹿幼歌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开点，不应该是你一开始就能够预料到的结局吗？”
曲晓冉不想再被安慰了，平缓了一下呼吸，“现在过来这里干什么？”
“找你了解一下一些信息。”鹿幼歌掏出来她的口袋本，她现在已经放弃记录了，但是这个小本子随身携带还挺好用的，“能具体说一说，是什么时候跟它做的交易，又是怎么挑中我们这些人，标准是什么，它的要求具体有哪些，个学校参与了多少？”
鹿幼歌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完，却发现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她不解地抬头就看到曲晓冉，复杂的着她。
“怎么啦？”鹿幼歌问道。
“变了很多。”曲晓冉自顾自开口，“一进到这个班级就跟我在一起，我知道最开始是什么样子。根本就不在乎别的人，努力让自己像个普通人那样，可是偶尔还是会流露出一些不。”
“就像这个副本一开始的时候，不会将发现的那些变化告诉任何人，的计划里只有自己，可是现在，把自己放在了班级里。”
“甚至叫所有人一起审问我，在之前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多会叫上觉得有用的人。”
鹿幼歌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可能因为我们是一个集体，每一个人都会有用处吧？”
她说着想到宋柯反复强调点，不由得笑起来，到曲晓冉后，收敛了笑意，“好啦，闲话时间结束了，现在第一个问题，什么时候跟它做得交易？”
曲晓冉向她，沉默几秒嗤笑一声，往后坐着靠在墙壁上，“初一的时候，十二岁那年。”
六年前。
鹿幼歌记上，头抬都没抬道，“十二岁，是怎么挑中我们的？”
“没有。”曲晓冉视线落在她身上，“不归我管，起码那时候不归我管。”
“好的，所以你是怎么挑中的？要求就是33个人吗？标准又是什么？”
曲晓冉神色空白，似乎回忆了一下，过了有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不记得了。”
“哪些地方不记得？”鹿幼歌平静地追问，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情，仿佛一开始就知道她会忘记一般，“是想不起来具体经过，还是只能回忆大概，又或者是所有的一切都不记得？”
“我不记得是怎么挑中了33人，但是我记得很清楚，我手上有收集到的33人具体信息，而且似乎是提交给们，然后一直到高二分完班后，33人全都在，我才意识到游戏要开始了。”
她说话的过程中，鹿幼歌低着头手上动作不断，不知道写写画画些什么，“是说，挑选完之后，一直到我们进入这里前，六年里，它都没有对你提出别的要求了是吗？”
“是。”曲晓冉道。
“哦好，”鹿幼歌写上什么，就像是随意开口一般突然问道，“那么怎么会来这所学校？”
曲晓冉既然都说了，就没有准备在隐瞒什么，因此在鹿幼歌提问的瞬间，就开口道，“我父母……”没说完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鹿幼歌帮她把后面的话补充完整，“父母安排进来的？”
曲晓冉咬着唇，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是。”
她在给出名单后，的确过了几年快乐时光，甚至很快就忘了份名单，忘了官方，忘了父母原来的样子。可进入高中后，她陆陆续续到一些似曾相识的面孔，渐渐感到不安。
一直到高二分班那天，她因为迟到最后一个进班级，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所有的学齐刷刷扭头向她，那一张张脸跟曾经被她遗忘过的面孔，渐渐重叠。
那天她几乎是以一种狼狈的姿态逃窜离开了教室，她临摹之前的班主任签名跑出了学校，回到家里翻找出来那份名单。
名单上一张又一张稚嫩的脸，对上了教室里的面孔。
曲晓冉明白鹿幼歌是什么意思，既然她跟官方的交易在六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为什么她会在父母的安排下进入这所学校，并且在高二的时候跟群人相遇。
她也想过问他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要开口的时候，面对们充满爱意的笑容，她怎么也张不开口。
她开始恐惧她的父母，她开始怀疑，她试图从几年的相处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证明他们真的是她的父母。
可是她甚至记不清之前们是什么模样，她的回忆里充满歇斯底里的争吵。
鹿幼歌神色微暗，她突然有一个很奇妙的想法——曲晓冉，是她以为的曲晓冉吗？
曲晓冉说她是被控制的，是特殊的，是《楚门的世界》那样引领掌控的……
可她记忆是完好的，就像一个普通人那样记得一些特殊的事情，甚至因为个体差异，她记得比普通人还要更清楚些。
曲晓冉呢？
她只记得结果跟总结性的话语，具体信息几乎忘得一干二净，甚至于，她的言辞里根本没有对她现在boss状态，做出任何解释，就好像他现在的样子是正常一样。
她是故意隐瞒？还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鹿幼歌问道：“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能力的？”
“转学过来之后。”曲晓冉神色复杂道，“从那天开始，我几乎每个晚上都会被拉到副本里进行训练。”
“啊？”鹿幼歌讶然，她拍了拍曲晓冉的肩膀，“辛苦啦。”
曲晓冉睫毛颤了颤，慌张地低下头，似乎在憋着不哭。
鹿幼歌向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但是她开口时，用了心疼而又怜悯的语气，“那么，得到能力的过程，痛苦吗？”
曲晓冉抽噎了一声，“没有，”她摇头道，“我进入梦境后就有了能力，但是白天的时候没有，一直到宋柯说发现全班都不了，我知道时候到了。”
鹿幼歌恍然，“所以你那个时候去卫生间，是想查看自己的能力？”
“对，我出来后没到你，但是我到了那个男人，官方突然开口，让我，让我，”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时又充满了恨意，“让我扩大的欲/望，将人引到楼上。”
“我很好奇，”鹿幼歌歪着头道，“如果我没有去救，那怎么办呢？”
“官方有保护法，再往下一步就会被电击，从而失去行动力，我会大声喊叫，如果还是没有来救我，那么我会自己解决他。”曲晓冉一五一十道，“只不过那样的话，我后面还要解释自己是怎么逃生的。”
“会不去救我吗？”曲晓冉突然抬头着鹿幼歌，“会吗？”
“当然，”鹿幼歌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就像是曲晓冉平时那么捏她的脸一样，“我做过的事情，不会后悔。”
曲晓冉似乎有所触动，她嘴唇动了动，最后闭上了眼睛，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鹿幼歌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做过的事情，当然不会后悔，但是再来一次会是什么选择，那就不一定了。
毕竟，她是个没有感情的崽崽，不是吗？
“好啦好啦，最后一个问题，”鹿幼歌道，“学校在里面起到什么作用？既然你高二的时候就发现了学校的问题，那么我想这两年应该不会不为所动的，当个乖学生吧？”
“是，”曲晓冉的情绪恢复了平静，睁开眼睛道，“我发现了学校就像一个中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