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你胡说什么？”听到老鼠的那一句恰似雷鸣般的声音，崔海燕惊出汗水之前，魂魄差不多要飞出身壳。不愧为久经考验的刑事警察出身，商场上老手，只用了一秒时间，崔海燕迅速收回悠悠弹出的灵魂，瞬间让自己的脑袋冷静下来，挺直身躯果敢地迎上瘦弱的老鼠。

“崔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老鼠仍旧嬉笑着，眼睛贼量的贼量的，死死盯着，一副抓住崔海燕把柄的胜利者姿态。

“老鼠你别冤枉我，我对你不薄啊！”崔海燕吃不准老鼠究竟在想什么，以后会干什么，没有时间去判断未来，第一动作就是掏口袋。

“你……你想干什么？想……杀人……灭口？”老鼠骇然，眼睛向后面观望，抬腿警惕地后退。

“狗日的你别没事说出事来！”崔海燕已经看出老鼠的胆寒，心里一阵好笑，为了稳住对方，含着笑亮出香烟，亲切地说道：“兄弟啊，给，中华香烟。”

“哟，一会儿工夫，变戏法变出中华香烟。崔总你真有能耐！”老鼠收住后撤的双腿，走出惊恐之色逐渐从脸上消淡，犹豫片刻，壮着胆回答，伸手接过香烟，利索地摸掏出打火机，深吸一口，观察崔海燕，确定没有危险后，吞云喷雾做起神仙来。

“你在监视我？你是政府的线人？”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崔海燕带着试探反将老鼠一军。其实，此时老鼠的悠然神态已让崔海燕心里有点底了：如果老鼠是政府的耳目，他首先不会愚蠢到当面揭穿阴谋者，退一步，幼稚地发出叫喊声，待发昏的脑子清醒，下一步采取的退却，远离危险，如获至宝地向政府邀功去。因此，目前老鼠的表现不具有危险。当然，这些都是假定。。

“崔总，你有没有搞错，我是政府的内线，还会让你知道？”老鼠眯缝着眼睛从烟雾中端详崔海燕，阴阳怪气地说，“以前我就看出你崔海燕心怀鬼胎，昨天晚上大头还找我谈，是你让他找我的吧，叫我不要胡乱猜疑你崔海燕。崔总，你真会演戏！”

“大头找你谈还堵不住你嘴？”被老鼠戳穿伎俩，崔海燕并不觉得尴尬。本来，犯人中小奸小计司空见惯，识破和被戳穿都无所谓，事后我行我素。他现在只是觉得在空旷地带与老鼠纠缠下去容易引起警官怀疑，毕竟在车间外时间太久没事也给警察怀疑出事来，于是便抬腿走人，“提醒你，老鼠兄弟，当心祸从口出！”

“你是在威胁我？”老鼠在崔海燕的背后追问。

崔海燕没理睬老鼠的叫嚷，独自一人大步流星返回车间，继续扮演检验员的角色。，穿插于机器当中，与大小民警和诸多犯人周旋的空隙，只要有一点自己的心理空间，心里他一直在琢磨着老鼠，反反复复思忖、推敲，甚至想到最坏结果，时不时地关注老鼠的动态。虽然心里有**成把握认定老鼠不是政府的眼线，老鼠也做表白了，但最终的结果只有老鼠自己知道，而他只有感觉。

艰难地熬到收工，晚上回到监房，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崔海燕吃饭时与大头面对面，想了又想，便对大头说：“头，老鼠对我一直没安好心。”

“又咋的啦？”大头咽着饭菜，满脸的肥肉像波浪随着吞咽在流动，“我找老鼠他谈过啦。他没承认说你坏话。”

“老鼠这家伙他不只是在背后议论我，还在监视我，说我有逃跑嫌疑。我怀疑他是政府的探头。”这不仅仅是挑拨老鼠和大头的关系，更多的是为自己辩解。有的时候解释是必须的，也必须解释在前头。倘若老鼠泄密了，他回头再做解释不容易起效果。崔海燕左右观察，然后将用卫生纸包裹着的中华香烟塞给大头，“这是刚拆封的香烟，你先抽着。”

大头想也没想麻利地把香烟揣进口袋，眼如灯泡。。“说一说，你凭什么认为老鼠是探头？如果他为警官做眼线，我早修理他了！还用你提醒？。”

“在上厕所时，我好奇地张望一下，老鼠就认定我图谋不轨。头，你说我冤不冤？”崔海燕一脸的无辜，好象在祈求大头主持公道。。

“你好奇，别人不以为是啊。”大头停下筷子，嘴里的饭菜嚼干净了，抬头审视崔海燕，“你知道吗？我当初就以为你有逃跑预谋。”

“不会吧，头。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崔海燕被大头盯得直发毛，心里咯噔咯噔的心直往下沉一下，哭丧着脸迎对大头的审查回答。

“逃跑的人脸上会写着‘逃跑’两个字吗？”大头出人意料地发出爽朗地笑声了起来，“后来我又想，你崔海燕想跑，心思应该全用在打探和策划逃跑上，而不是用于交际应酬。所以，我才信任了你，把你当兄弟的。。”

“嘘——头，你差点吓坏我了。”崔海燕心里的石头轰隆一声落地，不自觉地抹去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顺着大头的竿子往上爬，“我有的是票子钱，完全可以买路子减少缩短刑期，干吗逃跑！我是傻瓜啊？”

“嗯，是这个理。我相信你崔海燕的路子早铺好了。”大头非常自信地说。

和大头沟通达到效果，崔海燕又茅塞顿开：为什么不尽快破费铺路？这个年头有钱能使磨推鬼。我就不信成捆的钞票砸不倒监狱穷鬼警察？能办成保外就医万事大吉更好，不成的话，寻求一个庇护伞掩护他越狱。赶紧交代秘书去办！

“教导员对你很关心，谁看不出来？”大头挤眉弄眼自作聪明地补充道。

“嘿嘿！”大头你说教导员是我的靠山，那好呀！以后我又多了一个混世的资本了，以后你大头再嚣张也不至于不将教导员放在眼里吧。崔海燕未置可否地诡秘一笑。他心想该让秘书筱竹攻关了。筱竹攻关能力非凡，没有攻不下的堡垒。女人嘛！公关制胜法宝是发嗲、卖弄风情和张开双腿。英雄难过美人关。教导员是神？是人，只要是个血肉之躯，面对性感的女人，不用沉甸甸的钞票就会缴械。筱竹攻下教导员没有任何悬念。当然，筱竹可以卖弄风情，但只能用银弹，不能用肉弹。因为，她是崔海燕的女人。

“你是承认教导员是你的条了？”大头得意地笑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