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两个一场大病足足生了将近一个月，一个月后勉强能下床了，但是落下了病根，军医每天都冷汗涔涔的为两人把脉，生怕大都督一个不高兴就人头落地了。

但周瑜将生老病死看的特别淡，他在返程途中每天出了跟乔言聊天就是看志怪话本，丝毫没有人之将死的觉悟。

“夫人，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啊？”周瑜问乔言。

夫妻俩的每日一话总是谈些有的没的，从秦皇汉武聊到人类起源，南洞奇大，但是周瑜这么一问乔言倒是愣住了。

肯定会伤心啊，怎么能不伤心呢？就算你只是一串被编写出来的数据，我还是会难过的，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年。

乔言：“会伤心啊！所以我决定给你殉葬。”

她笑得十分灿烂，在冬日的暖阳下更加温暖，仿佛照亮了这世间所有的阴霾。

周瑜盯着她看了半天，终于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说什么呢傻丫头，你以为殉葬是什么好事吗？咱还是别赶这个潮流了，好好地给我活下去。”

他知道他死了之后，这个世界就崩塌了，但是他听到乔言说这种话还是忍不住心里难受，也许是命不久矣之后变得脆弱了吧，他心想。

“可是，没有你我或者有什么意思呢？”乔言外头问周瑜。

这是个好问题！周瑜陷入了沉思。

夫妻两个又是一阵沉默，周瑜思前想后，还是决定顺着乔言。

“那就依你吧，让你陪我长眠。”

乔言笑嘻嘻，然后又犯了愁，那我怎么才能死呢？割腕？喝药？吞金？

周瑜觉得她说的那些都太痛苦了，夫妻俩一整个下午都在讨论哪种死法比较好。

军医无意之中听到他们的话之后，暗暗骂自己艺术不精，把好好的两个人硬是给成了傻子。

“夫人，吃这个，补身体。”

吃晚饭的时候周瑜用甜到发腻的声音夹着一块肉如是说道。

“夫君吃这个，补肾。”乔言夹了一块不知名的肉用更加甜腻腻的声音回道。

“你们两位能不能顾及一下我们？”鲁肃重重的的将手中的筷子扔到桌上，他一个单身狗为什么要在这里受他们的摧残？

周瑜斜睨他一眼，道：“你不满意？”

乔言的眼神也射过来，跟周瑜如出一辙。

鲁肃自然是不敢造次的，忙忙说：“不敢不敢，你们继续，就当我是空气，别管我。”

两人从善如流，果然把鲁肃当成了空气，继续肆无忌惮的秀恩爱，鲁肃只恨自己软弱，不敢反抗强权，不然他可以很幸福的吃晚饭。

吃完之后周瑜又倒下了，没有丝毫征兆的就晕了，见惯了这个场面的乔言已经由最初的惊慌失措到了现在的不慌不忙，她在鲁肃的帮助下把周瑜扛进房间，然后对他们说：“都回去休息吧，都督这边有我就行了。”

军医还想再说点什么，被鲁肃制止，而后一行人退出了两人的房间。

乔言脱了鞋子躺在周瑜的身旁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