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点头,抬起手,优雅的拉了拉袖子,将手放在腿上。
“此伤就如中了情毒,无情方可无事,假使一动情,便会慢慢中毒身亡,回天乏术。”
锦曦点头,笑道: “想必帝君此时已是病入膏肓了吧!”
那眼中并无嘲笑之意,只是一个医生对一个病人的亲和之笑,这笑中又带了一点幽默的问候。
锦曦知道,作为一方天帝公事众多,事物烦躁,怎能不动情,这根本就没有可能。
他当初没有得到好好治疗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一直就拖到了现在。
莲华点头,问道:“不知上神可有办法。”
锦曦低头,紧蹙眉头,冥思了好久,才慢慢抬头,对上莲华的目光。
“若是帝君相信我,我可用力一试。”
莲华听见她的话,墨黑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
因为此伤,他已是遍访天下,走尽了六界,他都已经绝望放弃了。正值年轻,风华正茂,事业修为直线而上的时期,遇上这种事,就如一棵刚刚萌芽,长得茁壮无比的树,被人一刀将芽彻底切掉,一生已是到了尽头。
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多么大的挫折。如今被下了死亡通知书的人,突然听见自己的伤能治,那种感觉是无人可以体会的。
莲华看着锦曦,重重的点头,抑制不住的激动充满了他黑色的眼眸。
“我信。”
锦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戴上手套, “此伤得慢慢的治,可能要用上三个月的时间。”
莲华听见这话,仿佛就像自己的病已经可以治好了一样,满怀希望的道:“只要能治好,多少时间我都能接受。”
锦曦莞尔一笑,“若是想要快些治好,请帝君放下天南的所有事物,暂住锁云峰,这里灵气充沛,是整个六界最适合养伤的地方。”
低眸思考了一下,又继续道:“我先开一副药,帝君喝了再回去安排一下公务。还有,有些重要的药材我这里没有,还需帝君自己去找一下。”
三天后,九重天又传出中央天帝镇守的神器,天界之门东皇钟被盗,众人更加的惶恐不安。连中央天帝镇守的都被盗,那接下来不是更加容易。
凌澈因为此事,又因为皇叔和端木彦平失踪,直接大怒,以为是杨益涵劫了他们,立马派出中央三十万银袍金甲将士全力缉拿,发出了一万两白银作为悬赏。
知道轩辕剑在锦曦的手里,还有六界三大杀手门派和其他杀手组织对那十万两黄金的虎视眈眈,加上她的重伤,他更加担忧。当下整顿了御前带刀五千人,立马赶往锁云峰。
日落西斜,锁云峰被那黄昏的五彩霞云映照着,峰顶的雪山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
凌澈赶到时,正赶上锦曦和莲华在桃树下赏花。一个一袭白衣,一身散发出俯瞰苍生的气质,一个一袭黑衣,坐在轮椅之上,整个身体都散发着淡淡的温柔。
凌澈皱眉,此时并不是赏花最好的时间,两人看上去,让他很是刺眼,大步走近那两人。
莲华见他,赶紧躬身行了一礼。
“参见天帝。”
锦曦扶起轮椅,用力站了起来,站稳后,福了福身。
“参见天帝。”
凌澈没有理莲华,直接越过他,轻轻扶起锦曦,皱眉道: “傍晚寒气这么重,受了如此重的伤,就该好好呆在屋子里,还赏什么桃花?”
锦曦看着凌澈那微怒又不忍的目光,含笑不语。扶着她坐上轮椅后,凌澈看了一眼莲华。这时锦曦淡淡解释道:“莲华帝君是来看病养伤的。”
凌澈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眼中散发出一道亮光,“你有办法将他治好?”
凌澈认为,莲华帝君这么好的天神,上天对他真是有些不公平,风华正茂遇上此事,就像年轻气盛的少年突然得了阳痿,一生也就那样了。如今可以治好,六界都会为他欢呼,更何况他这个六界的最高统治者。
锦曦看了看莲华,有些为难的道:“有是有,可是有的药材极其难找,我们正在商量呢!”
凌澈了然,对莲华道:“需要哪些,你到逸之哪里登记一下,朕有的你都可以拿。”
莲华听见这话,单膝跪拜,“臣跪谢天帝龙恩。”
凌澈挥手,让他退下。
莲华离开后,凌澈推着轮椅,将锦曦带进了屋子。
进屋后,凌澈抱起她,往床上走去,“身体好些了吗?”
锦曦将手臂放在凌澈的脖子上,紧紧的环住他,身体靠在他胸前,轻轻的应了一声,“我将中的毒全部逼至腿部,只是不能行走,其他无碍。”那天他们用阵,用毒,又用困兽之斗,才导致她伤得那么重。
如今身体痊愈,毒也完全排除,算是无碍了。但是为了她的计划,她不得不自行用针断了自己膝盖的神经,封住全身经脉,抑制修为的修复。然后利用药物将自己弄成虚弱不堪的模样。
现在,除了霜华,怕是没人识得她身体健康。莲华本是帝君修为,但是因为重伤,如今修为不曾,反而递减。而且因伤,不动随便动用修为,他已没有能力再探测她的修为。
霜华如今已经昏迷,所以,她可高枕无忧。
凌澈解开她的黑色羽绒大麾,问道:“能治吗?”
“如果我说不能治,你会怎么办?”锦曦笑问。
听见这话,凌澈一怔,道:“朕会寻遍天下名医。”
说完,抬起手,理了理锦曦额前的银色,对上她深红色的眸子,认真的道:“若是…若真是那样,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锦曦看着他,光洁白净的脸庞一脸认真,那双深蓝色如深沉大海一样的眸子,深邃得看不到底。映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那深邃中隐隐散发出了那似乎算是海誓山盟的承诺。
金龙红宝石发冠将他金色的头发高高束起,胸前垂下两缕。他就那样静静的坐在她的身旁,身上散发出了高贵,霸气,至高无上,不可质疑的气息。
锦曦抚上他光滑白净的脸庞,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嘴角轻轻勾起,“治得好,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凌澈眼尖,看见那近在咫尺如朝露映雪的白净脸庞中闪现了一丝狡黠,不由将她扑倒在床上,坏笑道:“试探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直接捏了个诀,将两人的靴子脱了,拉起被子,就将两人紧紧盖住。
锦曦大惊,连忙将手放在他的胸口,推开他,扯出一点距离。“你要干什么?”
凌澈看着身下有些失措的人儿,嘴角邪邪一笑,将脸庞凑进她,“又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你紧张什么?”
锦曦看着那放大了好几倍的俊颜离自己的脸庞连一指的距离都没有,赶紧将脸侧开,“现在与上次不一样。”
凌澈一脸疑问,“不一样?上次你将朕迷晕,占了主导的位置,现在反过来而已。”
“那夜我什么都没做,我们只是同盖了一块被子而已。”锦曦申明道。
“朕现在也什么都没做啊!只是同盖一块被子而已。”凌澈一脸无辜的道。
“可是,你…你,你下来了”锦曦感觉到他身体的炙热和他身上阳刚的气息,浑身僵硬的推了推他。
凌澈看着她那脸都快红到脖子的模样,真想一亲芳泽,扳过她的脸,目光对上她,腹黑一笑,“那夜,是你跑上了朕的床,你…要负责。”
“……”我要…负责?
锦曦瞪眼抗议。
“你想否认?”凌澈说完,留给锦曦一个无辜又委屈的眼神,如闺中受怨的小媳妇。
“……”我有说话吗?
锦曦眼珠一转,当下,抬起手,挽上凌澈的脖子,妩媚一笑,“帝尊,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完,对着他的侧脸重重的亲了一口,亲玩,对着凌澈眨了一下眼睛,灿烂的一笑。那模样,说有多单纯就有多单纯。
锦曦心底贼笑,从来没人可以挨过她这一招,接下来,看谁腹黑。
凌澈瞬间心里乐开了花,嘴角轻轻一勾,瞬间满眼笑意,顺着身下那张笑得如灿烂桃花一样的脸,亲了上去。
锦曦一愣,她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瞬间大脑炸开,她这算是引火烧身吗?她可以反悔不?
凌澈碰上那冰凉,柔软光滑的脸时,瞬间满足感流满全身每一条神经。
单手拄在床上,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锦曦的脸,宠溺与满足的笑道:“睡觉。”
说完,翻身平躺在那柔软的大床上,拉好被子,把手臂放在锦曦的脑袋下,将她脑袋搂在他的肩窝,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很贴身的将她抱紧。
锦曦震惊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道:“你要跟我睡?”
凌澈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闭上眼睛,很淡定的应了一个字,“嗯”。
“……”
帝尊,你这样好吗?我的清白呀!今夜一过,怕是真的什么也说不清楚了!唉!锦曦在心底长叹:自作孽,不可活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