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多人喊着要杀宁不凡,宁文婉心一下子咯噔一下,透凉,透凉……
“肃静!肃静……”那左手席的老者,手中的拐杖用力的击打青石砖块,一时激动,咳得脸红耳赤。
“尔等平息心态,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咳咳咳……怎么能够……妄下……咳咳咳……”到这里,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就因为气喘病发作,咳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立即被下人搀扶着离场。
看着老人离场,宁凌霜等旁系子弟,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虽然宁凌霜等人不敢下毒害人,但带着大家起哄,这耄耋老者哪里受得了这般沸腾的气氛,所以不幸栽了。
宁不凡眉头紧蹙,暗骂宁凌霜等人卑鄙无耻!
“咳咳咳!”宁寒山咳嗽了一声,在场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宁氏家规第一条便是兄弟相残,罪不容诛!宁不凡,现有宁寒山告你杀害兄弟宁栋梁,你可认罪?”宁寒山清了清嗓子,忽然厉声喝问。
“不认!”宁不凡昂了昂头,压根儿就没朝宁寒山看上一眼。
大厅之内立时一片唏嘘。
宁寒山脸色很不好看,又道:“为何宁栋梁死之时,你却在场?”
宁不凡未作任何思考,直接道:“我弟弟放学未归,我去找我弟弟,一路寻到芦苇荡,发现宁栋梁在要挟我弟弟……”
“放屁!我家栋梁怎么会要挟宁二虎!?”宁凌霜瞪着猩红眼珠,厉声咆哮。
“那我问你,我宁不凡怎么会特地跑去芦苇荡杀宁栋梁呢?”宁不凡冷冷的反唇相讥。
宁不凡前世虽然潜心修炼,但是毕竟有着四十年的生活积累,遇到的对手,多有狡诈奸猾之辈,和他们比起来,宁凌霜算个什么角色。
台下立时鸦雀无声,宁不凡仅仅两句回答,彻彻底底的封死宁凌霜的一切进攻手段。
“咦……听这小子这么一说,倒是有点道理哦……”
“可不是么,宁二虎平时老被宁栋梁欺负,这下又到了芦苇荡的滩涂,总不会是宁二虎逼着宁栋梁去的吧。”
“那还用说,既然宁栋梁心怀不轨,那他先是欲图残害族内兄弟,本该处死……”
“啧啧,这么说来,还真便宜了那小子,免了皮肉之苦,这倒了事了!”
众人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好像就是宁不凡一句话点醒了他们,同时也有很多察言观色之辈发现眼前的宁不凡的确不同往日那个懦弱怕事,任人欺凌而不敢还手之人,所以一些人渐渐的开始反水,他们也隐隐的顾忌有朝一日,宁不凡被宁破军认可。
此时在这人群中,有一双眼睛,猛的散发出惊喜的光芒。
听到这些话语,宁不凡和宁二虎,姐姐宁文婉相视一笑,宁不凡猜到自己的结果,但是没猜到过程,也没想到这些人反水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可能真的是自己变了,变得让他们不敢小瞧,不敢欺凌,宁不凡心中豪气顿时,快意凛然。
反观宁凌霜,听到这些话,他的心在滴血,那些话在脑海中一直盘旋着,就像平时自己如何讥讽嘲弄宁不凡那样,刻薄尖酸,这些话如同万千蜜蜂在耳旁嗡嗡乱叫,宁凌霜顿时变得痴呆。
看着面面相觑,已经无心帮腔的旁系子弟,再看看还未入棺的宁栋梁,大仇未报,反倒受千夫所指,这种悲愤,何人能受,孙家大小姐,惨嚎一声,一巴掌拍向状若痴呆傻儿的宁凌霜,吼道:“相公,醒醒啊!栋梁可在等着你报仇啊!”
宁凌霜从呆滞中醒来,歇斯底里道:“看我不宰了你个杂种!”
陷入孤立无援之境的宁凌霜变得语无伦次,歇斯底里,状若疯虎般扑向宁不凡。
还未扑到宁不凡身前,宁不凡脚下一滑,直往后退去!
“小子,有种别跑!”话未落地,宁不凡的身体鬼魅般的变化,猛的一冲,浑身的衣衫被劲风吹得猎猎震荡,身体似离弦之箭一抢就到了宁凌霜面前,宁凌霜脑子还没转过弯,想着:“不是自己喊他有种别跑么?怎么?怎么?到底怎么回事?”
“吼呀!”宁不凡一声长啸。
宁凌霜只感觉到眼前的空气,被硬生生挤压出去,时间似乎形成一个短暂的滞留,然后一尊巨拳,不停的在自己瞳孔中放大,好似要自己的头颅一下轰爆,这拳头就要占据和代替脑袋的位置。
宁凌霜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这一尊巨拳重重的砸在了他脸上,把他高挺的鼻梁都砸得塌陷下去。
“扑哧!”一声,两柱鼻血好似喷泉一样喷了出来。宁凌霜痛极高呼,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虽然武技丰富之极,但宁不凡毕竟还只有下品武士的实力,发挥不出多大的杀伤力,如果是武师品阶,这一拳轰过,只会剩下一具具光秃秃的无,头,尸体。不见血,不见肉渣。
宁不凡一把抓住宁凌霜的胸膛,冷笑道:“你教训我两句倒是没有关紧,算起来我还是你的侄子,可是扯到我是杂种?这就是侮辱了我爹娘!我宁不凡虽然从未见过我爹娘,但决不允许有人侮辱他们!我告诉你,我宁不凡身上流的是纯正的宁氏之血,我倒要看看你宁凌霜身上到底是不是淌着宁氏的血,不然怎么会千方百计要加害于我啊!”
宁不凡这一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每一字就像是轰城撞锤般砸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特别是代理家主宁寒山,心头砰砰直跳,暗道:“他!是他!一个胚子里刻出来的!脾气,说话的方式都是如此的相似……”宁寒山心跳加速,他隐隐的觉得自己的家主之位要保不住了,胸闷难受,几欲晕厥。
宁不凡感觉到此时人群中有一双一样的眼光在注视着自己,但此刻,也无心去管这些。
宁不凡嘿嘿一笑,笑的很是邪气狠厉,大步走了过去,众目睽睽之下,他一把拎起了宁凌霜,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大耳光子抽了下去。
一边疯狂抽打,宁不凡一边厉声怒骂:“口口声声说兄弟相残,罪不容诛,你在这法堂之上公然就要杀我,你说你该不该死!该不该死!?”
宁不凡心中怒气难挡,杀气沸腾,下手沉重,十几个耳光抽下去,宁凌霜的牙齿已经全稀里哗啦的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