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元恂跪在元宏案前。元宏冷面如霜,斥道:“朕素来教育尔等‘兄友弟恭’,如今你还未及开府摄政,行事便如此张狂,朕如何信你日后可善待弟妹,又如何将这江山社稷交托于你?”
元恂身为长子,又受了太子印玺,元宏对他自幼便寄以厚望,更是另眼相看。只是这太子恂因先太皇太后的宠溺,自幼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只他所作所为无人敢告诉皇帝知晓。此次因高嫔难产,元宏才知元恂前日所作所为,故而震怒十分。
元恂伏地叩首:“儿子自知有错,望阿耶饶恕。”
元宏肃色道:“你们兄弟姊妹,同根而生,一源而出,分形连气,理应相互友爱,彼此善待。”看了一眼元恂,又接着道:“你们兄弟皆身系我大魏国运,若得兄弟齐心,国运必隆。人生在世,较之君臣、父子,你们自幼食同案、学连业,更应亲近才是。”
元恂心内厌恶,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得连连点头,“儿子谨记阿耶之言,定当与众弟妹终生相依,亲睦而处。”
元宏只当他初犯,又见他此刻似有悔悟之心,便缓了语气:“孝悌为仁之本,为君者必要以此为训。今日你既已知错,就回励材苑罚抄《论语?理读》五十篇,以儆效尤。”
元恂心内恨恨,却不得不应了下来,如此方才被元宏示意起了身。出了御书房,见他满面愠色,众内侍也不敢近前相劝,只尾随他身后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