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有点晚。

两点四十八分，林培看见个女子穿着短裙长腿上绑着网补袜子踩着水晶高跟鞋走过来，肩头挎着金属链的红包，大眼长发拉美人，厚嘴唇上抹着口红，很性感。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乔安娜醒过来：“来了吗？”

林培看着她扭着翘臀走进酒吧：“我敢保证，她刚啪过。”推开车门进酒吧。

布兰妮个子很高，正和酒保调笑，林培打个响指：“来一杯烈焰红唇，我请这位小姐，再给我来杯加冰伏特加。”

酒吧一般都是半夜才是高峰期，这个钟点进来喝酒的不是中二就是神经病，布兰妮显然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请自己喝酒，正好现在也无事可做，靠在吧台上上下打量着林培，嘟着肥肥的嘴唇：“你不会是想勾引我吧？”

林培端起酒冲着迎街的坐位一努嘴：“过来坐会？”

布兰妮坐在他对面，端起高脚杯对着亮光看林培，像个淘气的孩子。

林培看她春意盎然的脸，有些替她悲哀，抿了口酒：“原来你是住在河东公寓，为什么要退房？”

布兰妮讶然：“你特么调查我？”

“哦，你完全误会了，我是房主的委托律师。因为房主是位老人，行动不便，所以才让莫斯代管，但是他很在意他的收入，所以让我来调查下。”

布兰妮放松下来，窃笑道：“我还以为有帅哥要钓我呢。”

林培笑：“你确实很漂亮！”

布兰妮拿起打火机点上烟，又把酒点着，吸了口烟：“只是想换个环境，没什么意思。”

林培耸肩膀表示遗憾：“可能是莫斯让你不太满意，回去我向雇主报告此事。”站起来要走，布兰妮忙说：“跟莫斯没关系……因为住的太近，老有客人纠缠。”

“你有男友？”

“当然，不过他没有你这么帅，但是我超爱他。”

林培站起来时看到她的脖子上有块淡淡淤血的痕迹，提醒道：“你把口红抹到脖子上了？”

布兰妮掏出镜子照了下，端起杯子一口喝干，起身要走：“谢谢你的酒！”

林培拉住她的手：“我话还说完。”把她又按在坐位上，“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但是你还不知道我有另外一个身份，我是家暴自由调查员，我会免费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可以说说那是怎么回事吗？”

布兰妮两只手臂不停地交换，惶恐不安的样子，手指夹着香烟作着很无语的手势，随后眼泪流下来：“我只是把他的照片拍下来放在网上，结果他就狂暴……”

林培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你男友叫什么？”

“拉菲尔。”

林培又让她把伤痕给自己拍下来，“拉菲尔有暴力倾向，我倒觉得你离开他会比较安全。”

现在他也不敢确实拉菲尔就是凶手了，因为按照他的判断凶手极其理智心思缜密，不可能出现冲动的举动，又询问了拉菲尔的相貌。脑子里给拉菲尔画了个像。

“我劝告你最好离他远远的，据我调查那么多家暴的经验，很可能他还有其他女友。如果你愿意，我向你提供免费的法律支持。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拿出小本子写下号码递给她。

坐进车子里对乔安娜说：“盯着布兰妮，查下一个叫拉菲尔的特种兵，很可能是假名。”在本子上画出个人像撕给她，

乔安娜很佩服：“哇噻，马克，厉害了。”

“不用吹捧我，保证总统那天不出事，我们就成功了。”

车子一路回来，林培都在小本子上写字，到了CIA总部又撕给她：“看看吧，几个重点，不是我多心，看完撕毁。”

乔安娜看看车子里面，对他做个手语：“内奸？”

林培拿过字条烧掉：“小心点。”

整个下午林培都在电脑前查阅十二宫的事，7012也许是个巧合，但愿是个巧合，林培也不愿意看到连环杀手会把下一个目标盯上总统。

林培在道外街租住一间大套，因为从这里可以看到半面湖光胜色，买了点普通福特车。

星期天从超市买了水果和日用品刚回到家，就接到个陌生电话，林培划开手机，却没人说话，过会又听到嘟嘟的。

不出所料拉菲尔有很多同名，但能符合林培画像的却没有一个，烟头上的DNA检查结果却是个粉刷工人，所有的线索又断了。

星期三早晨林培就开着车去那栋楼守候，慰问老兵会十点开场。

站在七层楼，林培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不，也不能算是窥视，更像是某处似一种上帝视角来观察他似的，这种感觉让他不寒而栗，精神高度紧张。

点起一支烟，林培捏着额头。

突然想到黄灿光，只有当初的黄灿光才会给他这种紧张感，难道这个杀人犯也有异能？

此时已经是接近九点十分，距离总统的演讲还有五十分钟，林培拿起手枪给乔安娜打电话：“给我准备一把重殂！在十点前送到。”

如果说杀手一定要殂击总统，那他肯定在这之前就已经架好了枪，正在测试风速和风向。但是杀手却迟迟没有出现，只能说明他已经改变了计划。

对面的7012并没有动静，但是超过这个距离，他也就无法掌控射杀的精度，没人能从超远距离刺杀总统……不对，完全可以，只需要无法阻止的无人机！

即便无人机无法进入到河对面，也可以按照设定的航向借助于高速冲力把子弹射过去！

林培马上再次拿起电话：“乔安娜，派出只小分队搜查这边一千米范围！”

有名特种兵拎了把重殂送上来，林培让他端着枪守在北面窗口，自己装上枪拿出子弹架上，静静地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十点三十七分，天空上突然传来一阵马达的嗡嗡场，林培冲着那个方向飞掠过来的黑影就是一枪，子弹虽然打中了，但是飞机仍然呼啸着从头顶冲了过去，听到林培喊，后面的特种兵也抠动扳机扫射。

“呯”地声从飞机上架着的殂击枪发射出一颗子弹穿过对面的两层窗子向菲利克体育场大看台射去，无人机高速飞行带着这颗子弹啸叫着射进总统身旁的保镖身上。

顿时体育场一遍混乱，保镖们掩护着总统快速离开现场。

听到那尖锐的枪声林培就知道坏了，这种殂击枪必须打一颗子弹，再重新压上子弹，拉菲尔最多也只有一次机会，林培抱起重殂瞄准天空中飞来的无人机又是一枪，拉起特种兵就往里面撤。

无人机冲进七层楼“轰隆”一声爆炸，两人刚刚冲到门口，就被强大的冲击波推倒在地。

等到两人冲到街上乔安娜打来电话：“总统安全撤离，小队正在搜索凶手。”

林培开上门朝着南边冲去，问乔安娜打到布兰妮家位置，开到她租住的公寓。

布兰妮仍然住在顶楼，可是她已经死了，看到她那张厚嘴唇睁开的茫然眼睛，林培知道她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被一枪打在后脑而毙命的。

无人机是在楼顶上起飞的，现场还有块油布和改装过遥控器，乔安娜开始一家家调查关于布兰妮男友拉菲尔的目击证言，法医也开始从布兰妮的瞳孔里取出最后的留影资料。

林培坐在天台上抽烟，虽然他还无法确实这个杀手就是连环案的杀手，但是多少应该有点联系。给马瑞打了个电话：“总统现在没事了，你那边杀手可能马上就会开工，因为这边已经死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