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道路,来来往往的人群,环境喧闹。
路边,树下,尹若君略一沉思,随意开口道:“两千万。”
“嗯,好的。”尹若君大舅一口答应。
彭遇捂住胸口,一脸崇拜,“狗日的,你特么也太太太有钱了!你舅舅也太太太宠你了!土豪~求包养!”
四周十分喧闹,尹若君虽然没开免提,但彭遇还是将电话里的声音,听了个清楚。
尹若君看了彭遇一眼,坚定的摇了摇头,一脸我对男人不感兴趣的嫌弃表情。
彭遇唉声叹气的坐在了地上。
“大舅,那我先挂了。”尹若君正要挂断电话。
就听见大舅补充的说了一句:“若是两千万不够,你再跟我说。”
“嗷。”彭遇惨嚎一声,捶胸顿足的躺在了地上,“为神马,为神马我木有这样的好大舅?”
“嗯。”尹若君也没跟大舅说谢谢之类的客套话,直接挂了电话。
尹若君又拨出了个电话,“婷末,我这边准备好了,可以开始行动。”
尹若君一边跟叶婷末交流着,一边转身离开,全然忘了还在地上打滚的小神经病。
“靠。”小神经病跳了起来,“尹若君,你去哪儿啊?你有啥需要我帮忙的?要是没有,我可就去傻溪溪家里了昂。”
彭遇也不等尹若君回话,跳起来就准备跑。
尹若君却是一把抓住彭遇,呵,想回去?没门。
“让你出来当然是有事了,你别着急走。”
彭遇抓了抓头发,“有事你吩咐,我现在去办。”
让小神经病去做什么?
这个,倒是还没想过。
只想着先把彭遇弄出来,至于其它的...
尹若君略微垂眸,“你去跟踪沈智账,看看他这几天都会与谁接触。”
彭遇比了个OK的手势,“那我们分头行动,沈智账有什么动作,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两人各自离开,去往不同地点,去做不同事情。
别墅,莫溪和沈寒落大眼瞪小眼。
“师侄,中午想吃什么?”沈寒落打了个响指,“师叔给你做。”
莫溪托着下巴,突然想到了昨天中午,尹若君吃粥的样子,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高贵的气息,好像他吃的是贵族才能享用的甜点。
“中午吃米粥。”莫溪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尝尝小米粥。
沈寒落一愣,“昨天你是只能吃清淡的,今天可以吃点儿其它的了。”
“我昨晚吃了蛋糕,伤情也没加重嘛。”莫溪指了指小腿,“所以我感觉,受伤了应该什么也可以吃。”
沈寒落冷笑:“你昨晚没吃多少蛋糕好吗?昨天中午一桌子的鸡鸭鱼肉,师侄如果你吃了,伤口会复发的。”
“噢。”莫溪想了想,自己昨晚好像的确没吃多少蛋糕。
“来,师侄,让师叔看看,你腿上的伤愈合得怎样了。”沈寒落开始解莫溪腿上的纱布。
莫溪看着腿上渐渐愈合的伤口,一脸惊讶:“卧槽居然好得这么快!”
“那当然了。”沈寒落又在伤口上撒了些断天神愈膏,得意的道:“肯定快啊!这可是药神西门鹤专门。”
沈寒落突然就不说话了,他想着云夜师兄随随便便就拿出一堆断天神愈膏,在想想自己跟个土鳖一样,在莫溪、尹若君面前嘚瑟自己有断天神愈膏。
脸,感觉烧的慌啊!
这特么,差距,有点大!
莫溪担忧道:“腿上应该不会留下伤疤吧?”
每个女孩子,都不希望自己身上留有丑陋的伤疤,莫溪问出这个问题,并不奇怪。
“这可是药神西门鹤...”沈寒落呸呸了两下,安抚道:“师侄你就放心好了,伤好之后不会留下伤疤的。”
莫溪松了口气,“沈寒落,我什么时候才能下地行走,哥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可不能瘸着腿去学校,特么瘸了还肿么把妹啊?”
“下地行走,你现在就可以,不过是那种单脚蹦啊蹦的。”沈寒落想了想,“完全恢复的话,大概需要一个星期。”
莫溪对于这个结果,还算比较满意,一个星期后,差不多就是开学的日子了。
“师侄,你确定中午吃米粥么?”沈寒落回头问了一句:“要是确定的话,师叔就去做饭了。”
“去吧去吧。”莫溪挥了挥手。
沈寒落离开了客厅,在莫溪家里溜达了一圈,最后又回到客厅,拍了拍莫溪的脑袋,“师侄啊,你家厨房在哪儿?我特么木有找到。”
“沈寒落,你还能做些啥?连个厨房都找不到,真没用!”莫溪告诉了沈寒落厨房的位置。
沈寒落...
沈寒落突然感觉心好累,你特么是被绑架的,我特么还要做饭给你吃。
做饭给你吃也就算了,我特么还要被你骂?
有天理吗?
沈寒落心累的去了厨房。
玉宁第一人民医院,沈玉龙躺在病床上,吃着沈智账喂来的红豆粥。
“爸,你再多吃几口,这粥是我专门熬的。”
秦木年一脸日了狗,这老家伙脸皮真厚!
红豆粥是沈智账在医院楼下买的,嗯,是自己付账的。
沈玉龙摇了摇头:“没有胃口,不想吃,拿下去吧。”
沈智账将红豆粥放到一旁,“爸,你别着急,小溪她不会有事的,您现在这个状态,真的让我很担心啊。”
“要是我知道把这件事告诉您,您会着急晕倒,我肯定不会告诉您这件事的。”沈智账说着说着,眼泪哗啦啦的就开始往下流,“爸,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告诉您这件事的,让您着急了,我真是不懂事,爸,小溪她虽然被匪徒捅了好几刀,但应该没事儿的。”
秦木年看着四十多岁的沈智账眼泪哗哗,简直一脸懵b。
啥,小溪被匪徒捅了好几刀?
秦木年表示:“我特么怎么不知道啊?
“智账啊,小溪被捅了好几刀,还能有活路吗?”沈玉龙不经老泪纵横,“我的外孙女,年纪还那么小,怎么,怎么就...”
沈智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你要相信有奇迹,小溪她一定还活着。”
秦木年感觉,沈智账哭得那么卖力,自己在这干坐着貌似有点儿不好。
“嗷~我滴妹妹啊,你怎么就没了啊?你让哥哥以后可怎么办?”秦木年大叫着:“妹妹,你没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去下面陪你。”
秦木年泪流满面,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就要往下跳。
“木,木年啊,你别。”沈玉龙颤颤巍巍的指着秦木年,“你回来。”
沈智账嗷的一生,“木年,你可别做傻事。”
沈智账扑到窗边,将秦木年压倒在地,哽咽道:“木年,你别想不开啊。”
“舅舅,小溪一个人多孤单啊,我下去陪她。”秦木年捶打着自己,一脸自责:“莫叔叔不在了,我被莫叔叔收养,莫叔叔抚养我成人,可我连他唯一的女儿都没保护好,我真是没脸继续活着了。”
沈智账不甘示弱,“都是我的错,我没教育好珊儿,珊儿如果不跟小溪打闹,小溪也就不会被匪徒捅伤,都是我的错啊。”
秦木年和沈智账坐在地上,俩人抱头痛哭。
倒是病床上的沈玉龙,轻声安慰了俩人一句:“你们别哭了,说不定小溪没事呢。”
不过秦木年和沈智账的哭声很大,并没听见沈玉龙说的话。
沈玉龙看着哭哭啼啼的俩人,眼睛一酸,老泪又流了下来。
沈玉龙老泪纵横,他是发自内心的担心自己的外孙女。
而沈智账嚎啕大哭,则是哭给沈玉龙看的,他是为了告诉沈玉龙,自己这个当舅舅的,真滴灰常担心外甥女。
呃,至于秦木年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纯属是为了陪沈智账,毕竟大家都在哭,只有他这么一个异类,他自己都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
病房内,充斥着浓浓的悲伤,哭声凄厉,画面感人。
突然,病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老太太目光伶俐的看着病房里的三人,老太太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
砰...
安丽楸用力关上病房门,她犀利的瞪着沈玉龙、沈智账、秦木年三人,大声问道:“你们一个个哭什么?还是不是个带把儿的男人了?”
“现在没有莫溪的消息,那就是最好的消息,哭什么哭?”虽然安丽楸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整个人的精神气儿很好,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她指着三人,严厉道:“都把眼泪给我擦干净。”
沈智账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起身准备给沈玉龙擦眼泪,却被安丽楸骂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管你爸做什么?”
“妈。”沈智账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
安丽楸没理会沈智账,反倒开始骂病床上的沈玉龙了,“沈玉龙你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哭个狗屁啊哭?是不是越老月没用了?”
作为一家之主的沈玉龙被安丽楸骂了,他也没说什么,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而沈智账和秦木年也并不惊讶安丽楸会说出这些,显然,病房内的人,都很了解安丽楸的脾气。
一直站在安丽楸身后的女孩,轻手轻脚的蹲在了秦木年身边,她从身上拿出一包纸巾,递到了秦木年面前。
秦木年也没看对方是谁,注意力一直在安丽楸身上,他从女孩手里接过纸巾,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就开始擦脸。
女孩伸出纤纤玉指,在秦木年那张勾人心魄的脸上轻轻点了点,笑盈盈的说道:“秦木年,认识你五年了,这可是我第一次见你哭呢!”
秦木年闻声一愣,他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转头看向女孩,不可思议的脱口而出:“安安,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