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家了吗？"几人沉默良久，美国队长忽然问道。

"还没有，但她有个爱人，好像在波兰，是个小提琴家..."托尼没有什么兴致聊天，只是低声回答道。

"我很遗憾..."队长摇了摇头，"他是个很好的人..."

"是啊，算起来，他还是我进神盾局的引路人。"卡南迪适时道。

"我了解了一下战斗的过程，弗瑞说你一直在这里看管着洛基。"托尼忽然转过头来看向卡南迪，"而科尔森也死在这里...我根本不相信他的说法，洛基杀了科尔森？他为什么这么做？卡南迪，你来告诉我，科尔森到底是怎么死的？"

卡南迪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歉意："科尔森拥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调动那种力量战斗，会增加他的身体负担。在被洛基精神控制时，他丝毫没有节制地使用了那股力量..."

托尼敏锐地抓住了事情的核心："所以刚刚，是你在和他战斗？"

"是的..."卡南迪叹了口气，"甚至可以说，是我害了他，如果我和他战斗的时候能注意到这一点的话..."

"卡南迪！"美国队长打断了卡南迪的话，十分严肃地对他说道，"科尔森的事，不是你的错，应该对科尔森的死负责的，是洛基！"

说罢，队长重新回头看了看托尼。这个平时不管发生什么都一脸云淡风轻，开着玩笑的男人，此时的脸上已经没有从容，有的只有凝重。

"这是你第一次失去战友吗？"

"不，队长，你说错了！我们不是士兵！"托尼忽然情绪激动地反驳道，"我绝对不会听从弗瑞的摆布！"

"我也是。"队长紧盯着托尼的眼睛，"他同样要为科尔森的死负责，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应该以大局为重！"

他们两个人对视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燃烧着的怒火。在这个瞬间，从见面开始，就有些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第一次取得了共识。

"洛基需要一个能量源，我们需要列一个..."

"不需要列什么表。"卡南迪摇摇头，看向托尼，"你的大楼呢？"

"不可能，如果我的大楼遭到入侵，贾维斯会通知我的。"

"我听弗瑞说，我们的对外通讯，不是已经断开很久了吗？"

托尼脸色一变，连忙取出了自己的卫星电话，果然发现了通讯系统的离线状态。

"贾维斯？"

"先生，我暂时没法连接到斯塔克大楼。"

"这个混蛋！"托尼怒容满面地收起了电话。

...

"长官..."

"希尔特工。"

"...所以，科尔森探员真的..."

希尔特工话还没说完，弗瑞便抬起了一只手，制止了她的话。

"他们总得需要一些动力，一个为之而战的理由。"

"所以，你还是有办法，把科尔森救回来的，对吧？"

在他们身后，卡南迪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给低头沉思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妈惹法..."尼克弗瑞瞪着大眼，回头看着一脸无辜的卡南迪，"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刚刚，从希尔特工问出那句话开始。"卡南迪耸了耸肩，随后紧盯着尼克弗瑞，问出了他最在意的那个问题，"你还能把科尔森...抢救回来吗？"

卡南迪一开始，是想用"复活"这个词的，因为他知道尼克弗瑞的手里，有着足以让人"死而复生"的神奇科技。

但这些事情，本就是机密，卡南迪思考了一下，还是换了个措辞。

听着卡南迪的质问，尼克弗瑞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卡南迪半天，最红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卡南迪如释重负。

卡南迪之所以如此担心，是因为科尔森的情况与原先可大不相同了。原本的命运中，他只是被洛基的法杖穿胸而过而已，而现在他可是所有器官都在衰竭，那个神秘的"塔希提计划"是否能把他救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而现在，听到尼克弗瑞的肯定，卡南迪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是..."

"但是我不会把这些告诉他们的，至少在这件事解决以前，不会。"卡南迪意会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指挥室的窗外忽然响起了飞行器突破音爆的闷响，随之而来的是警报声："六号停机坪有人未经授权私自起飞。"

弗瑞和希尔同时回头，窗外，钢铁侠的战甲和一架昆式战机，一前一后地飞出了母舰，从窗前划过。

"你竟然没有跟他们一起走？"尼克弗瑞扭过头来瞪着卡南迪。

"不，我就在那上面，在这里的我，只是一个镜像而已。"'卡南迪';耸了耸肩，也许是因为与本体距离慢慢变远，镜像开始闪烁模糊起来，就连声音也开始变得断断续续。

"你们找到了洛基的位置？"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洛基现在...应该在...斯塔克大...厦..."

噗！

镜像说完这些话，再也支撑不住，化作一团烟雾消散得无影无踪。

尼克弗瑞转头看着昆式战机远去的身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想尽办法给我恢复通讯，我要接着掌控全局。"

"是，长官。"

...

昆式战机上，卡南迪和娜塔莎大眼瞪小眼地互相对视着。自打起飞之后，飞机上的气氛就好像固体般沉重，弄得卡南迪也有些不适。

从镜像那边得到消息之后，卡南迪的心情好了不少，但飞机上的人可不是。

但卡南迪又不能把真相告诉他们，只能闭上嘴，闷头打量着娜塔莎。

"呃...有句话我不知道现在说合不合适..."过了好长时间，卡南迪眼看他们快到纽约了，心中踌躇了一下，张口道，"在路过皇后区的时候能不能放下我？我可能得回家一趟，准备点东西。"

"没问题，可是，你会跳伞吗？"娜塔莎打量了一下卡南迪。

"呃...不会。"

"那要我停在你家门前吗？"正在驾驶着飞机的鹰眼道。

"...还是算了吧。"

一旁，拿着纽约市地图，正在做最坏打算的队长，忽然抬起了头："一定要去吗？现在大战在即..."

"很重要。"卡南迪看着队长的眼睛，认真地道，"我就是在为这场战斗做准备..."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