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玩了一天的傅颜谨和叶依一回到家,叶依一累得不想动了,草草洗了个澡就早早的上床睡觉了。
确定了叶依一已经回房关好门并且睡着了的傅颜谨,悄悄的拿起车钥匙开了车出去。
有些东西,他必须亲眼见到!
"东西都查到了吗?"郊外的一座庄园里。一身黑衣的傅颜谨隐在黑夜当中,外人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身形,只听得到他通过变声器发出的声音。
这是属于他建立的秘密基地,有属于他自己的,只听他吩咐的手下,专门从事一些不好摆在明面上的工作。
"兄弟们已经准确核实过了,叶依一小姐,的确是霍莉亚夫人遗失的女儿。当年详细的档案和我们偷偷取证做的DNA报告,都在这了。"
傅颜谨好久都没有开口说话,就在手下都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的时候,傅颜谨淡淡的开口了:"放在桌上,下去吧。"
"是。"
傅颜谨握着拳头才黑夜里控制了好久,那瘦小的身影颤抖着才从黑夜里慢慢的走了出来。
拿起桌上的文件,傅颜谨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确定了每一个字都无误后,终于控制不住了自己颤抖的身体,无声的哭了出来。
他无法忘记母亲最后上吊死在他面前的样子,那种无助绝望的感觉曾经就那样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撕裂了他幼小的心灵,让他从此变得冷漠,不易近人,改变了他的人生。
为什么,为什么叶依一要是她的女儿,他还能坦然的与她相处相爱吗?
傅颜谨第一次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是怎样想的,没有了以往的沉着冷静,他就像一个孩子样无助的哭着。
傅颜谨缓缓的走回了房里。这座庄园都是按着身前傅父傅母的喜好布置的,有时候觉得压力太大,让他承受不了的时候,他总会到这座庄园来,生活在父母喜好的环境下,就好似可以安慰自己他们还在身边陪伴着他,安抚着他脆弱孩子样的心灵。
傅颜谨对着眼前的镜子看了好久好久,霍莉亚夫人的女儿就是长这个样吗?他第一次如此痛恨为什么会发生灵魂互换这种事情,让他不得不以仇人女儿的身份活着,甚至不能对什么都不知道的叶依一说,一切的一切都只能他自己默默承担着。
凭什么凭什么,自从父母走后,他就不得不如此肩负重任,如履薄冰的活着,既不能辜负爷爷的期望,还要提防自己亲哥哥对他的憎恨与报复。
傅颜谨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恨意。那些个被噩梦纠缠得夜不能眠的夜晚,那些无可奈何在他还很小的年龄就不得不跟商场那些老奸巨猾的"长辈"打交道的过往,都深深的压在了他的心头。
报复!报复!他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他收了收情绪,拿出了手机,"把这些文件,想办法让霍莉亚夫人看到。"
而这一切,叶依一毫不知情,她还在睡梦中,做着她的美梦,梦见她和傅颜谨快乐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或许梦真的是与现实相反的,那些即将被揭穿的真相,那些即将爆炸的炸弹,就这样,悄悄的在叶依一的身边被引燃了。
苏杭的别墅里,这历经千辛万苦被送到霍莉亚夫人面前的文件,彻底打破了她在这里安宁的生活。
"她还活着,我的女儿还活着,活着..."她口里不停的呢喃着,仿佛是不可置信。"真的是她,找到她了,找到她了。"霍莉亚夫人已近癫狂。
"帮我联系她,帮我联系她,我要见她。"她激动的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身边的人领命而去,"慢着,不要让北擎他们知道。"
"是。"
傅颜谨接到由霍莉亚夫人这边打来的电话,笑了笑,应了下来。
三天后,在T市南一家隐蔽的高档咖啡厅里,这对失散多年的"母女"总算见面了,然而一切并不是如想象中的美好。
现在顶着"叶依一"身份的,是满心报复的傅颜谨,他对此,并无半分的重逢的喜悦,只有浓浓的恨意。
看到霍莉亚依旧被保养的万分光鲜的面容,他想起自己无奈被逼而死的母亲,和因她而车祸而亡的父亲,眼里的恨意怎么藏也藏不住,看起来甚是吓人。
霍莉亚夫人久久的不知如何开口:"月儿,你,你是不是很恨我这个亲生母亲。"
"不好意思,霍夫人,我现在姓叶,你该称呼我叶小姐,还有,我只有一个母亲,那并不是您,您,我可高攀不起。"
"月...叶小姐,我知道这些年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没有尽到我应尽的责任,可是我当初也是无可奈何啊。你,你能试着体谅一下我吗?我不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还能认我这个母亲。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望着傅颜谨那要吃人的眼神,霍莉亚夫人改了口。
"霍夫人,我想我说得已经很明白了。你说补偿我,是拿钱来打发我呢,还是又准备像从前一样,把我一丢,一走了之。"
听着傅颜谨的话,霍莉亚夫人心里很是难受。"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我也没有想一走了之,我有回去找过的。我..."
霍莉亚夫人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还能认我这个母亲吗,我知道我不合格,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当我需要你帮助安慰的时候,你在哪?当我哭的时候,你在哪?当别人嘲笑我讥讽我的时候,你在哪?当我一个人为了生活四处奔波的时候,你又在哪?"
傅颜谨不仅是在问霍莉亚夫人,仿佛也是在自己已逝的母亲,诉说这么多年来的委屈与不易。
"现在来说补偿,不好意思,我已经过了需要母亲关怀照顾的年龄。霍夫人,还请您好自为之吧。"
傅颜谨起身就准备离去,丝毫不顾那边已经哭得不成样了的霍莉亚夫人,比起母亲的死,这点眼泪算什么。
"噢,对了,于家,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咱们走着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