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她偷走我的东西,还想抵赖吗?”
江晴希指着她大叫。
笑了笑后,凌半夏仍然对小荷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吧?这丫头啊,根本不是江家小姐!”
此话一出,江晴希顿时就变了脸色。
“凌半夏——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的吼声惊响在整间房间里。
江晴希平日里自己都不敢想起她的身世,没想到现在被凌半夏说出口。
她居然已经知道了?爷爷告诉她的吗?
“相反,我才是少爷宠爱的妻子,江家名正言顺的少奶奶,你可得仔细想清楚了,是帮她好,还是帮我好?”
凌半夏用了这一招,彻底击垮了小荷本就不怎么强的心理防线。
但是她还没蠢到相信凌半夏的一面之词,是去看了看董事长,看见他冲自己点了下头,再看江晴希那魂都丢了的模样后,才敢确定。
这么说,自己帮着江晴希没任何好处,她是个随时会被踢出江家的冒牌千金!
相反,要是得罪了少夫人,以平日里少爷对她的样子,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我现在就打个电话给江陇越,让他知道,这里有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在冤枉我。”
凌半夏说着拿出手机,就要去拨电话。
见这一幕,小荷吓坏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紧接着就跪了下来,连连求饶:
“别!少夫人,少夫人我错了!您别告诉少爷!都是小姐,是小姐她说的要我冤枉少夫人您!我这才说了谎。”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你满嘴胡言!明明是你说的,她让你来偷我的东西!”
江晴希也再也按捺不住,跑过去狠狠推倒跪在地上的她,破口大骂。
没想到她居然就这样出卖自己,江晴希不甘心,而且也不会承认的。
“小姐,您怎么可以翻脸不认人呢!是你让我冤枉少夫人的啊,您还给我了很多钱,您怎么可以不承认……”
小荷边哭边说道,声音满是哀怨。
早想到小姐她会把责任撇清了,小荷也多留了个心眼,拿出手机说:
“这里,这里还有她的转账记录。不信的话,董事长您可以看看。”
“你……”
江晴希都没想到她居然会留一手,彻底乱了阵脚。
又想去叱骂她,又转头去和爷爷说:
“爷爷,您不要听她胡说,她,她是……”
“闹够了吗?”
江乐天都看不下去了,这种把戏真是看得侮辱自己的智商。
“这么拙劣的戏码,换了人家都不好意思献到我的面前。”
他在商界斗了这么多年,过五关斩六将,什么手段把戏没见过。
若是这小丫头的级别的人,恐怕连自己的对手都算不上,被他一招就灭掉了。
“还有,你没事老盯着你哥你嫂子的房间做什么?难不成你现在知道了你和陇越没有血缘关系,肖想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吗?”
江乐天越说越怒,甩开了她的手。
这丫头居然敢打陇越的主意?嫌命太长了吧!
若不是看她还有点用,若不是担心牵一发动全身,被陇越知道所有的一切,自己早把这毫无关系的丫头赶出江家了。
江晴希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最后,竟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江乐天嫌恶地别过眼,吩咐人将她抬了出去。
这个丫头,还真是有让所有人讨厌的本事。
江晴希被抬走了,剩下的这个女佣,江乐天也不会放过的。
“你,去找韦恩把你这个月的工资结了,现在就离开这里。”
凌半夏是自己儿子最疼的孩子,因为爱屋及乌,老爷子也向来对她照顾有加,不许她受委屈。
更何况,她算江家的大半个孙女了,没出过女孩子的江家,凌半夏也被长辈当做珍宝。
“不!不要!董事长,我错了,您饶了我吧……”
小荷还想求饶,在这里的工作虽然辛苦,还要被江晴希这样脾气的主人欺负,但是起码工作稳定,工资和待遇都很好。
现在失去这份工作,她也舍不得。
可老爷子说过的话从不收回,不管她如何求饶认错,韦恩还是奉命来将她带离了这里。
江陇越和张西榆从郑家出来的时候,在门口遇上了一个人。
他坐在一辆黑色保时捷里,朝着江陇越按了几声喇叭,让江陇越很快注意到了他。
与江陇越的目光对上后,他从车里下来,走到江陇越身前,摘下了墨镜,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江陇越想起他是谁了,是冯爷爷的孙子,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
“冯亦钦!”
两个男人找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选择了露天座位坐下,面对面。
“难得江少爷还记得我啊。真是荣幸!”
冯亦钦露着那口大白牙,说道。
他记得自从自己十岁去了美国,他和江陇越这个发小就没见过面了,只在网上互相传过照片。
“冯爷爷不是去找你了吗?你怎么不在家好好陪陪他,还出来瞎晃悠?”江陇越喝了口面前的拿铁,调侃了回去。
“有案子接手啊。”
一听这话,江陇越的动作滞了一下。
“同行?”他有些奇怪。
记得冯亦钦跟自己说过他是学心理学的,什么时候学的法律了?
“是啊!”冯亦钦仍然笑着,说道,“你是接了那位,证券老总千金的案子吗?”
“你别告诉我,你会是对方的辩护律师啊?”
江陇越听出他是话中有话了。
更何况,他才刚刚接手这案子,冯亦钦就知道了,说明他一直在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很巧,对不对?”冯亦钦的笑容中多了些许敌意。
“是巧合,还是你故意为之?”江陇越勾了下唇角,问道。
冯亦钦的心思,可瞒不过他。
其实,刚才他向着自己走来,江陇越就瞧出来了,来者不善。
“江陇越,你知道我从小到大的愿望是什么吗?”冯亦钦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杯垫上,一字一字的说,“打败你。”
他自知一出生他们就有差异,江陇越是家境优渥,财势巨大的集团少爷,而自己只是普通人家,除了爷爷和父亲在医学界有点造诣,剩下的也没有什么了。
但他不会甘心任何事都败于江陇越,哪怕只是胜利一次。
“你说你都已经五年未接手案子,而是在打理江叔叔的影视公司,现在想回到律政界,你还有那个本事保持不败纪录吗?”
冯亦钦的话里充满挑衅。
听说了江陇越在这五年做的事,他除了匪夷所思外,还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终于有一方面能够打败他了。
“你是第一个这么质疑我的人!”
面对他的挑战,江陇越不怒反笑。
这么多年,在各方面稳坐第一宝座,他都快忘记了被人挑战是什么感觉了。
现在,终于有人来了。
“没错,因为我会在这次的案件里,打败你。”
江陇越的兴致越来越大:“那就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总算是遇到对手,江陇越难掩激动之感。
“三天后,法庭见。”
冯亦钦说完,拿了墨镜便离开了。
两人就此告别,江陇越也要回去山庄。
车开往郊区停降坪,坐在后座的江陇越,把手机里的通话页、微信消息、短信都看遍了,就是没有凌半夏的一点痕迹。
“凌半夏有打过电话来给你吗?或者发来消息?”
江陇越不死心,问正在开车的张西榆。
可能她不好意思直接打给自己,就先问张西榆呢!
“没有啊。”
张西榆回答得干脆,彻底击碎了江陇越的最后一点希望。
她没来电话,也没发信息,就这么放心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什么都不闻不问。
想到这,江陇越气呼呼地砸着椅背。
“干嘛干嘛干嘛?我惹你了?”
因为江陇越是坐在驾驶座的正对后座,他砸的椅背正是张西榆坐着的椅子的。
感觉到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张西榆惊惑地问。
“别废话!开快点!”
江陇越凶巴巴地道。
他急着回去找凌半夏算账了!脾气大得很。
张西榆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专心开车。
一回到别墅里,江陇越直奔自己房间里,刚上二楼,突然被躲在楼道里的江晴希拉住。
“怎么了?”
江陇越停下脚步,问道。
“哥哥,凌半夏,她又偷我的项链。”
江晴希还不愿就此罢休,想着让哥哥知道这件事。
就算哥哥不相信,起码把他心目里的凌半夏的好形象毁掉。
“我现在就去找她。”
江陇越甩开她的手,就往自己房间大步流星而去。
其实他根本没听清楚江晴希说了些什么,一心想的是去找凌半夏问清楚,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乎自己。
江晴希还沾沾自喜,以为哥哥要去找凌半夏算账了。
果然,还是哥哥最疼自己。
她赶紧跟了上去,想看好戏。
江陇越打开门冲进去,一把拉起坐在桌边打算重画稿子的凌半夏,开口第一句问的是:
“你的手机是坏了吗?”
“……”
凌半夏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手机?他想给自己买新手机?还是偷看自己手机了?还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