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转身,江陇越攥紧了凌半夏的手臂,瞪着她说:“因为你们对我妈妈做的事,晴晴已经患上抑郁症,你还想怎么样?”
他的手越捏越紧,手指似乎都要嵌进凌半夏的肉里。
凌半夏都感觉不到痛,反而觉得可笑,冷冷回答道:“因为我们?你确定不是因为她做亏心事太多?”
她这不在意的平静模样,简直就是在挑战江陇越的忍耐力。
江陇越再次掐住她的脖子,已经怒急的他,恶狠狠地威胁她道:“你再敢这么嚣张,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那你动手好了。”
尽管声音都已经沙哑,凌半夏却仍然是面不改色。
“用暴力解决问题,是弱者会做的事情!更何况你是一个男人,对我这个女人!”
“你……”
江陇越的双眸像是要喷出火焰,掐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从小到大,她是第一个说自己是弱者的人!
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是一样,不管处于什么境况下,对于什么人,她总是高傲冷漠。
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陇越,你这是在干什么?”突然一个老妪跑来,阻止了江陇越,“快住手!你会掐死她的!”
这正是那个在养老院里的老妪,何梦洁的母亲宋露。
“外婆您来了。”
江陇越喘了几口粗气,面对自己的外婆,他总算是收了收气焰。
“怎么回事啊?男子汉大丈夫,你怎么能对一个女孩子动手呢!”
这老太太倒还是冷静又比较明事理的。
“外婆,这女人是方雅淳的女儿!”
宋露愣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问:“是……你爸,和那个女人的孩子么?”
似乎是有点怕凌半夏了,宋露朝自己外孙的方向站了站,看见凌半夏的目光充满了凌厉和冷肃,她也不免胆战心惊。
“谁知道这丫头的爸爸是谁!”江陇越讽刺说。
凌半夏懒得理他,反正这些人都是聋子,自己说什么他们都听不懂的。
自己的妈妈她最了解了,不是别人随便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站住!”江陇越叫住她,仍然拉住凌半夏的手臂,“你要去哪?”
凌半夏笑了笑,用尽力气猛然甩开了他的手,满是嫌弃的感觉。
“怎么?怕我跑?”她反问。
“你这个女人有的是手段,我还真有点担心啊!”
“你说得对,我有的是手段!”凌半夏走近点他,紧紧凝视着江陇越的眼眸,目光锋利如刃,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所以你放心,我会尽快让你去见晚雪的。让你跪在她的面前,向她赔罪!”
江陇越不屑地冷笑一声:“我等着你。”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手段。
凌半夏给他一记白眼,再次想走开,可江陇越还不肯放开她:
“不准走!”
“你这么想看见我?我还不看见你呢!”
“总裁,艾斯集团的余总到了。”
走出来的女人——张西榆,江陇越曾经的副主席,现在的秘书。
江陇越听完她的话,将视线转回了凌半夏脸上,漆黑的眸子恍如深渊。
沉默半晌后,他直接拽着凌半夏的手臂,将她拉回屋里去。
“放手!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凌半夏想挣脱开,可是这男人越揪越紧,自己的肉都被掐得发疼。
江陇越发誓,他一定要看见这个女人乞求自己的卑微可怜模样。从小到大,还没有他江陇越征服不了的人,更何况是个根本不如自己的女人。
江叙枫从外面回来,他已经不再是董事长,因为年轻时曾是市里棒球队的运动员,现在才能找到一家棒球俱乐部教练这个工作。
除此之外,他今天还去找了一个人,想请那个人帮帮自己的女儿。
一进家门,他刚喝了口水,方雅淳就过来问道:“叙枫,你实话告诉我,小夏到底去了哪里?”
她再也忍不住了,这一天了女儿仍然没消息,打她电话还是不接,就算是手机没电,也不至于现在还没有吧。
“小夏……小夏她确实在陇越那里。”江叙枫自知已经瞒不住了,只能告诉她。
“姐姐怎么会去江陇越那里呢?”凌其琛也在一边,听到这个消息也惊诧不已。
方雅淳很快便想到了,陇越带走小夏的原因是什么。顿时觉得一桶冰凉的水从头顶直直地浇下来,把自己整个人冻固了。
“妈!”凌其琛发现母亲差点摔倒,慌忙扶住她,“妈,您没事吧?”
方雅淳抓着丈夫的手,惊慌不已地问道:“陇越在哪?他现在在哪里啊?我去找他!他恨的人是我,有什么都冲我来,小夏是无辜的!”
“你先冷静点,这孩子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搬去哪里了。”江叙枫劝她说。
“我去找易哥,他是警察,一定可以救姐姐的!”
“哎!其琛,你先等等。”江叙枫拦住要打电话的儿子,说,“我们现在没有证据,怎么报案?”
其实,江叙枫知道陇越在哪,他也知道人口失踪二十四小时后就可以去警局立案,但是……
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一旦绑架罪名成立,那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让他怎么忍心呢!
“那怎么办呢?小夏在那里,陇越会怎么对她?”想起女儿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中,方雅淳就急得不得了,当初在美国还有人能帮她,可现在……
“你们放心吧,我知道有个人,我可以找他帮忙。”
江叙枫一句话让母子俩眼前一亮。
“是谁呀?”
……
江陇越把凌半夏带回家里后,就命令她去照顾江晴希,还把所有人撤走了,只留凌半夏一个人。
凌半夏知道那是个深渊,但是想起来阿萱的事业命运掌握在他手里,她着实不忍,必须照做。
一进屋,江晴希就吵着要喝咖啡,凌半夏便下楼去给她煮咖啡,可是江晴希一会儿说咖啡凉了,一会儿烫了,一会儿要加糖,一会儿又加多了……一杯咖啡都快送了十遍了,她还不满足。
因为江晴希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最里处,而且楼梯还长,去厨房到这里,来回要差不多十分钟的路。凌半夏知道,她就是故意折腾自己,不过没关系,就当锻炼吧。
这丫头也就这点小儿科把戏了!
别墅的客厅里,保姆递上来两杯茶水。
余扬环视了一番这里,感慨道:“真是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啊,江董事长,你小小的年纪,就已经喜欢这样的地方了?我还以为,你这样的年纪的大男孩,正是喜欢热闹繁华的热血之时!”
“我比较与众不同。”江陇越有些听不出来,这个老家伙到底在表达什么意思,只能回应这样一句。
就算遗传了父亲的优良基因,可他毕竟还年轻,大学主修的还是法律,这些商场手段和人心的狡诈险恶,虽然小时候他也有听爷爷传授过一些,但是也是纸上谈兵,现在才算真正接触到,江陇越到底还是有些吃不消了。
经营一家公司,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很多。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年纪坐上现在这个位置呢!”
余扬眯了眯眼睛凝视着他,依自己对江叙枫总裁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把公司交给这么小年纪的儿子。
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真以为耍些手段从父亲手里抢来了公司,就可以这么简单地领导它吗?
江陇越似乎听出来了,他是在讽刺自己,不过没办法,在公司自己便没有什么威信,这一单子对自己很重要。
果然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现在他算是体会到了。
“您来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话的?”江陇越只能转移话题。
“关于合作案的事情,江董事长,我就和你说实话吧,世幻传媒这么大的企业,董事长的位置在一夕之间易了主,而且还是你这样一个仅仅二十岁出头的小孩子,你让我怎么去相信你呢?”
江陇越攥紧了手指,努力扯出一抹笑,说:“如果我没有这个实力,我父亲也不会把公司交给我。您说呢?”
听了他的话,余扬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小子真把自己当傻瓜了?真以为他做的那些事情,别人会一点察觉不到?
不过,看破不说破吧,反正今天来,也有事情摆脱这小子。
“令尊或许会相信你,因为你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余扬将目光再次转到他的脸上。
江陇越再次扯开笑容:“余总,您今天既然能来这里,应该不是特意来质疑我的吧?说吧,您的条件。”
不得不说,这小子还是有点脑子的!想想也是,否则怎么可能夺得了这间公司呢!
“还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余扬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女孩,对江陇越说,“我要去法国出差一礼拜,这是我六岁的女儿,请您帮我照顾她一个礼拜。”
“为什么不请个阿姨呢?”
余扬神秘兮兮地说:“只要您答应,等到明天就知道,我为什么没请人了。”
“没问题,这么大的房子有的是人住。我会请人照顾好他的。”江陇越还以为是什么事,居然是要自己看小孩。
这个也太简单了,家里这么多保姆佣人,害怕管不了一个小丫头!?
“那就谢谢您了。”余扬开心地笑道,对女儿说,“雪儿啊,你在这里要好好听这位大哥哥的话,爸爸很快会来接你的。”
女孩点了点头,不说话。
余扬站起身,说道:“好了,我该走了,雪儿就拜托您了。”
江陇越送走了他后,转身回客厅时,却不见了那个小女孩的身影,他四处环望,发现她正往楼上跑。
“喂,你别乱跑!”江陇越赶紧追上去。
凌半夏把手里的咖啡放在桌上,沙发上的江晴希上下打量一番她的身体,看她这火辣的身材,目光中有些嫉妒的味道。
“你的身材不错嘛,凌小姐。”江晴希语气怪异地说。
“江小姐管得有点多了。”
看见她仍然一脸平淡地冷笑着,江晴希就觉得胸口堵得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