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之中,胡峰一听这妖兽图的名字,便立即有些诧异。
他之前也曾从韩月的口中听到过这双头食花鸟的名号,本以为韩月一死,这妖兽图再难寻觅,没想到却在此处撞见。
“伯父也是练气修士,如何能被人盗走东西?”
“世侄见笑了,那盗窃之人原是我家中养子,本来一向恭顺,没想到会盗了这妖兽图去,还与河尖城陈家狼狈为奸。”
“既然如此,伯父自行上门索要,难道那陈家还能阻拦不成?”
“世侄有所不知,那陈家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又与越国五仙阁有旧,强上门去要,根本行不通。
所以我这才将红儿叫回来,谁知对方竟叫了两个筑基修士,摆明想恃强凌弱,无奈之下,我便让红儿去请帮手,谁知帮手没等来,却等来了世侄你。”
胡峰点点头,这才明白最初那一幕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双头食花鸟的胃液乃是炼制香花液的材料,而香花液又是炼制天灵丹的必备材料之一。
难道庞家也要炼制天灵丹?
不过他们炼制与否都和自己无关,只要能拿到生髓液就行。
念及此,他笑道:“伯父,之前曾你听说生髓液,看来这生髓液便是付给帮手的酬劳吧。”
庞立没想到胡峰这么直接,当即点头道:“当然,只要世侄出手,无论成败,我都会奉上一瓶生髓液。”
胡峰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问道:“可知道那两人姓名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庞红没好气道:“一个叫做龚山,另外一个叫做杜晓,都是五仙阁的人。”
胡峰一愣,“杜晓?”
庞红哼了一声,“看来你也听过他的名号了,这家伙可是算是五仙阁年轻一辈最具天赋的弟子了,不仅一身恐怖的用毒本领,法器更是犀利,若非有他在,我早就打上陈家,还用得着找你。”
“我确实听过他的名号,听说他之前被人断了一臂。”
“这个我也知道,据说他为了营救门内师兄,中了七星宗的埋伏,被五人围攻,虽是断了一臂,却也将那五人尽数杀死,当真是个厉害人物。”
胡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道:“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庞红白了胡峰一眼,“怎么着,这就怕了?”
胡峰有些哭笑不得,“倒不是怕,只是有些好奇。”
庞红道:“不用掩饰,凭你筑基低阶,即便去了,多半也无甚作用。你放心,即便你到时候转身就逃,我也不会奇怪。”
“那杜晓两人是什么境界?”
“这个倒不甚清楚。”她说着将两粒丹药抛给胡峰,“清心丹收好,到时候别还没见到人,就被毒死了。”
胡峰笑了笑,“应该不会。”
待一切准备停当,胡峰一行五人便往这次谈判的地方河阳山而去——队伍当中除了胡峰、庞立、庞红,另有庞立的两个弟弟,也是练气境界。
行了半个时辰,远远地看到山顶有一处凉亭,只不过年久失修,早已荒废,只剩下斑驳的红漆柱子。
亭中已有四人在等候,见了庞立等人,立即起身,却并不见礼,而是警惕地打量着胡峰——庞家四人他们都已见过,只有胡峰极是眼生。
“庞老二,这就是你请来的帮手?”
陈家四人当中,为首的是个独眼的老者,拄着龙头拐,一边说,一边摇头。
庞立怒道:“陈瞎子,少说废话,趁早把妖兽图交出来!”
胡峰一一看过去,其中虽有一个筑基低阶修士,却不是杜晓,而应该是那个叫做龚山的。
另外两个也和庞立一样,只是练气境界。
“我还以为你会把你庞雪那个憨丫头叫回来呢,她虽懦弱,总算还是七星宗的弟子……”
独眼老者的话还未说完,胡峰陡然心头一怒。
庞立等人的脸色亦是立即阴沉下来,庞红更是手一甩,立即射出一道劲力,“嗖”地一声朝陈瞎子打去。
陈瞎子未及反应,一侧的龚山已经抢步上前,屈指一弹,亦是有一道劲力打了出来。
两道劲力陡然撞到一处,轰地一下冲向角落的柱子,瞬间将它撞断。
“怎么了?不想要妖兽图了?”陈瞎子哼了一声。
庞红还要动手,庞立赶紧拦住她,然后对陈瞎子道:“你肯把妖兽图还回来了?”
“什么叫还?那本就是庞隆献给我的。”说到这里,陈瞎子哈哈一笑,“不过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这两个筑基修士能敌得过杜晓和龚山,这妖兽图就送给你。”
此言一出,庞立和庞红立即面露难色,虽知希望渺茫,但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庞红道:“杜晓呢,赶紧叫他出来!”
陈瞎子又是一笑,“急什么。”
正说着,忽见远方绿气闪动,一身锦衣的杜晓飘飘然落了下来。
庞红一见,立即心头一凛——这杜晓的气势比之先前又凌厉了不少!
庞立三兄弟虽是境界不及,但也会观气术,看了一眼之后,先前四分的把握顿时只剩下三分。
“世侄,你可终于来了。”
陈瞎子等人见了杜晓,立即面色大喜,恨不得立即让杜晓去整治庞红一番才好。
“前日在四海城修复封印大阵,昨天又到风风城剿除灵魅,因此来晚了,还望伯父见谅。”
陈瞎子赶紧道:“世侄不必如此,你如此人才,五仙阁必然十分倚重,每日事情自然就多些,这个我当然明白。”
其后又有人道:“如今灵魅横行,就是需要公子这样的有能之士。”
“公子以天下百姓为先,实在令人佩服,比这些不知哪里来的不入流散修强了何止千倍。”
“哪里哪里……”
杜晓谦虚一番,这才回过头去看对面站着的庞立等人。
然而,当他看到胡峰时,他立即就是一愣,脸上的笑容亦随之消失。
他暗叫一声苦,虽有心想退,然而旁边陈瞎子等人还在看着,他自是不能退缩,
犹豫再三,他又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胡峰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