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营寨的瞭望楼上,放哨的半兽人士兵喝了一口地衣酿制的特色酒,打了一个充满臭气的嗝。这是属于放哨半兽人士兵的专门奖励,在瓦萨,冬天的太阳是个吝啬的财迷,一丝热量也不会多施舍给半兽人,这些苦酒可以帮助度过寒冷的夜晚。
梆看了眼手中的酒杯,冰制的酒杯虽然不能在室内用,但拿来装酒还能平添一种新风味。
“一会有肉吃没有?”看到几个半兽人抬着一个大桶走向门官营房,梆忍不住问道,吃肉总是好的。
“苔藓煮蘑菇汤,三十个半兽人吃,里面只加了一只老鼠。”前两年大统领新成立的炊事班班长冲着梆吼道:“好好守你的门。”
梆无聊地喝了一口酒:“你也知道,从来没有人来过这里,都是我们找别人做生意,还有人找我们做生意?”
作为瓦萨最大的半兽人部落,帕里斯切克有着接近三千的雄性半兽人,还有各种族雌性接近七千。为了繁衍生息,掠夺是永远的主题,其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附近群山中的矮人了。
“小心大统领来巡逻,你也知道大统领多喜欢干这些。”抬着食桶的半兽人说完这句就进了营房,除了这边,还有尖牙的饭要送呢,那些都是暴脾气的主。
梆吐了口唾沫,抬头看着天空,一个黑点逐渐开始变大。
当当当......
梆敲响了瞭望楼里的铜钟,在瓦萨天空能飞的只有龙,虽然没见过,但是半兽人的传说中有那些白色的龙。
当洛希尔盘旋在帕里斯切克上空时,才发现这里反应比大部分人类城市还要迅速。妇孺们躲藏在挖入地面的地堡里,这里平时也是半兽人的家,近百名半兽人骑着驯鹿手中拿着长枪,还有更多半兽人在木制的高篱笆上站着,手里握着骨制投矛。
“有半兽人袭击了我的眷属,你们是否需要对此负责!”巨龙的怒吼让那些骑士胯下的驯鹿站立都变得困难,有个别的甚至晕倒在地,将骑士压在身下。
“伟大的真龙,我们无意冒犯,却也希望伟大如您可以平静的交谈,我们有自制的酒还有一点珍贵的蜂蜜,希望贡献于你。”一个独眼的半兽人站在所有半兽人之前,与他的同族相比,他的皮肤并不是灰黑色的,而是散发着蓝光,并且强壮的身体比其他半兽人高半个头。
“一个魔兽人?你和半兽人厮混在一起,不怕你的女神抛弃你么?”魔兽人有着兽人中不曾有的才智,这往往被视为兽人女神茹塞可的恩赐,但女神并不会回应半兽人的祈祷。
“如您所见,我确实流淌着魔兽人的血脉,却也是一名半兽人。卑微的赛格尔祈求您品尝新鲜的人类少女,希望您不要拒绝。”混血魔兽人的语气十分恭敬。
这是把我当成白龙了?洛希尔的心情十分不爽,作为真龙之耻,哪怕是同属五色龙的其他龙都看不上白龙,更何况银龙了。
“吼!”洛希尔觉得自己的表现还是太和蔼了。“你们这些卑贱的蝼蚁,竟敢揣测伟大真龙的想法!科伦只要黄金,不要人类少女!”
“伟大的科伦大人,我们只是一个贫穷的部落,没有多少黄金,但是我愿意为您去拿,那些黄金本就属于您,而我们可以把它们都拿回来。”赛格尔感觉这应该是大冰川上一条逃离的白龙,传说中那里生活着很多白龙,眼前这位“名叫科伦”的白龙也和传说中的一样不太聪明。
事实上,虽然银龙与白龙肤色上差异不大,但是体型上的差别却是巨大的,成年白龙的体型往往还没有青年银龙大,而呆笨的大脑袋也没有银龙那睿智的气质。
最关键的是,色彩龙往往是角质的革制皮肤,而不是金属龙的鳞片皮肤,虽然在龙类历史长河中总有那么些以外,但大多数都秉承着古老的规矩。
“你还没有回答科伦的问题,有半兽人袭击了科伦的眷族,科伦需要讨回公道。”银龙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角色扮演这个游戏了,在虚假的面具下,也许还能有一张虚假的脸。
“能被半兽人击败的生物不配做伟大真龙的眷族,但没有生物可以忤逆您的意愿。虽然赛格尔并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但赛格尔愿意带着您的爪牙将他们的头颅带回来,作为您的战利品。”魔兽人说完,举起自己手中的大斧吼了起来,那是兽人语的“为了真龙”,他身后的半兽人也和他一起喊了起来。
“你的通用语不错,如果你能做到你所说的,科伦同意你们作为眷族的请求。不过在那之前,我还需要你们做一件事。”银龙自天空猛地扎了下来,在小城的城门前落下。
阿佐戈有时觉得要不就算了吧,这几天经过的危险是在是太多了,除了刚才的水诡和尸妖以外,自己还见到了传说中的真龙。
“如果冕下真的想要我去神国侍奉您老人家,不如直接给我个痛快吧,这样真的是生不如死。”侏儒觉得放弃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按照现在的节奏来看,自己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能看到传说中的巫妖,那样的刺激还是算了比较好。
在遇到水诡的时候,侏儒觉得自己已经死定了,这些从元素位面受召而来或自然诞生的元素生物通常被约束在一处泉眼或是小湖里。虽然不是天生的邪恶者却会被所处的环境影响,在这么一个邪恶的遗迹旁诞生,看那乌黑的水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了。
一个技术娴熟的老兵或者骑士在精心准备后虽然有机会打败水诡或是尸妖,但这可不代表着失去了所有装备的游荡者可以。这些邪恶生物有着不逊于三四级职业者的实力,而诡异的特性往往会更加棘手。
所以阿佐戈逃了,虽然知道这种放弃队友的行为十分可耻,但当时生死存亡之际还是自己的小命更珍贵些。即使现在,侏儒都忘不掉食人魔的惨叫声,充满了绝望。
危急时刻侏儒一个猛子跳进湖水中,虽然在有水诡的地方跳进水里是找死的行为,不过如果那个水诡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那水中就一定是安全的了。
最后看了一眼水诡向着食人魔冲去,阿佐戈用力向深处游去。本想着游远一点之后从其他位置上岸,却没想到一下水就被冰冷的湖水冻僵了,不止双手,侏儒感觉自己的思维都被冰封了。只能感觉自己不停的下沉,最后当恢复清醒时正漂浮在一处地下湖湖面上,周围全是人工痕迹明显的通道,本着死也要痛快死了的态度随便选了一条路就冲了进去。
没有布置陷阱的材料,没有趁手的匕首,连身上那身银龙给的兽皮都在跳湖的时候遗失了。侏儒游荡者除了一条散发出阴冷气息的布制裤子以外连靴子都只剩一只了。
“没有吃的,没有喝的,除了这条命以外什么都没有。”侏儒大步走着,语气却没有那么沮丧了。“刀口舔血了一辈子,就这还能怕这**遗迹了?”
阿佐戈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勇敢”过,游荡者的生存之道就是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发动最不起眼的一击。无论是否得手都需要换个位置,曾经队伍中一往无前向前冲的位置都是那个大个子食人魔的,再早一些事一个野蛮人的。哪怕是大街上走路,侏儒都没有这么昂昂然过。
拐过一个弯,阿佐戈大喊了一声:“来吧,你们这群蛆虫,阿佐戈大爷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