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么···”

往事回首，历历在目，李自在失笑一声，苦笑摇头，“因为拿钱喝酒一事，你小子与老头子可没少闹别扭···”

别扭不少，挨的罪也不少，想他一代剑魔，竟是连死人都扮过···

想到这，李自在笑容更甚，忍不住调侃，“如今，怎么突然变了性子？竟是想起带酒来看老头子了···”

“还是说，你小子知道老头子要死了，是故意而为？”谈起生死，李自在大大咧咧，似是早已看破生死，依然调侃，此刻微微讶异，“这酒···该不会是为老头子送终的吧？！”

“送终酒？”

“你小子，也太狠了吧！”李自在抱怨，仰天长叹，“虽说老头子这些年过的不太好，但老头子待你也不薄啊···”

李自在又吐了一口鲜血，不知是重伤之躯所致，抑或是给姬长歌活活“气”的···

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李自在抬手指向姬长歌，手指颤抖，气得浑身哆嗦，“你居然···”

“这么说，我这酒倒是···带错了？”姬长歌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李自在。

什么时候了，还耍浑？

“当然没错！”李自在哆嗦的身子瞬间好了，语气也颇为铿锵。

“那你···还喝吗？”看着李自在，姬长歌忍不住笑了。

分明是一严肃的场面，硬生生被这臭老头给坏了气氛···

“当然喝！”李自在脱口而出，毫不犹豫，同时不忘找一合适的借口，“徒弟送的酒，这当师父的怎么说也要喝完！更何况，这还是徒弟头一遭给老头子送酒！”

说完，李自在忍不住又嘀咕一句：“也不知是哪家的猪居然会上树了···”

李自在在怀，即便他为天品天位高手，但靠得如此贴近，他的小声嘀咕又如何能逃过如今已是地品指玄境的姬长歌的耳朵？

闻言，姬长歌眉头忍不住抖了抖，强忍着怒气，舒了口气，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缓，然后笑问：“哪家的···猪？”

好意送酒，竟是成了“猪”？

若不是看这老家伙浑身是伤，他没处下手，非得给他打得半死！

毕竟，这可是罕有的机会呢！

换做平时，挨打的可是只有他···

完蛋！失言了！

李自在暗叫一声不好，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急中生智，竟是再次咳起血来。

还别说，这招就挺有效！

鲜血触目，姬长歌立即就蔫了下来，嘘声问道：“喂！臭老头，没事吧？！”

“没事没事···”李自在轻轻摆了摆手，擦去嘴角的鲜血，摇头道：“还死不了···”

而也不知是有意，抑或是无意，那刚刚擦拭鲜血的手就这么摊在姬长歌眼底···

眼底下是触目惊心的鲜血，姬长歌自然是一脸担忧地盯着那鲜血。

可待他回头，却发现李自在的嘴角微微勾起···

竟是在笑！

姬长歌猛然惊醒，这是被耍了！

他忍不住轻斥，“臭老头，你耍诈！”

“耍诈？”小心思被发觉，李自在立即敛容，然后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姬长歌，死不承认，“耍什么诈？你在说什么？”

这种时候，装傻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这下轮到姬长歌气得直哆嗦了。

他指着李自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你···”

反观李自在，则是泰然自若，一脸“茫然”···

······

看着嬉笑耍闹的姬长歌李自在二人，一旁一直被冷落了去的苏沐轻笑摇头。

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时间嬉笑耍闹···

他忍不住开口，“你们这对师徒···”

悲中作乐，这二人倒是“挺配”···

若转换身份···

苏沐摇头，若换做是他，他自认做不到此般。

怪不得李自在说不喜欢呢···

原来缘由在这。

“怎么了？”姬长歌回首，脸上却是笑容满面，哪里还有方才气得哆嗦的模样？

“你们闹也闹了，笑了笑了，旧也叙了···”苏沐站在姬长歌身前，嘴角冲着不远处挑了挑，“人家可是等得着急了···”

姬长歌凝目望去，五道身影映入眼帘。

武当掌门张疯子、“毒人谷的老家伙”、“少林寺的老秃驴”以及冥河的大家长谢幕和二家长。

目光自五人身上一一打量，看着立于不远处的五人，姬长歌心中含怒！

便是这五人，联手伤了臭老头？

轻轻吸了口气，压下心中呼之欲出的怒气，姬长歌收回目光，然后看向苏沐，轻轻问道：“苏沐叔，这五人，都为何人？”

“五人，皆为天品天位，可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手呢···”苏沐笑了笑，目光先是落在武当掌门张疯子身上，“这第一位啊，是武当当代掌门人，江湖人称‘张疯子’，是个货真价实的疯子！这次试剑之事，似乎便是他一手促成的···”

“便是他要斩臭老头？”姬长歌看向张疯子。

太白城中，他曾见过此人，不仅如此，此人···似乎认识他···

苏沐轻轻点头，解释道：“你年纪颇小，因此有所不知。‘师父’当年因一剑斩仙而立下剑魔威名，那一剑所斩的仙，便是武当的剑仙···”

姬长歌心领神会，侧着头看着苏沐，“那这是···报仇？”

“恐怕不差。”苏沐点头，“就是这做派···”

姬长歌接过话，一口笃定：“太小人！”

苏沐笑了笑，并未反驳，而后目光落在“毒人谷的老家伙”身上，缓缓道：“这第二位，为毒人谷谷主——独孤博，江湖人称‘毒童子’。”

“使毒的？”姬长歌看向独孤博，砸了咂嘴，“怪不得这么阴险···”

苏沐失笑，这位世子殿下，当真是嘴不饶人，与“师父”倒是极为相似···

目光落在“少林寺的老秃驴”身上，苏沐道：“这第三位，为当代少林寺住持——净空住持···”

苏沐话还没说完，姬长歌立即接过话，“和尚，说是清心寡欲，却总喜欢偷偷摸摸干些坏事。”

“臭和尚，没一个好东西！”

最后，苏沐的目光落在冥河的二位家长身上。

看着冥河二位家长，苏沐漆黑的眸子里倏忽闪过一抹精光，言语怪异。

“至于这最后的两位，却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