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梓萱笑盈盈的面容,叶长风脸色难看,如今他身处两难之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无奈,他只能向姬长歌投去求助的眼神。
“梓萱,要不咱还是去房间里吧?”姬长歌赔着笑容,劝诫道:“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为我们增添麻烦呢?”
梓萱转过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姬长歌,弯着眼眸,笑道:“可我就想在这里看!”
顿了顿,梓萱轻轻挑了挑眉梢,继续说道:“还是说,你们有什么不可人知的秘密?”
姬长歌一愣,随即干笑两声,连连摆手,道:“怎么会、怎么会···”
“哦?真的?”梓萱微微屈身,身体前倾,似笑非笑地看着姬长歌。
“自然···”姬长歌脚步微退,连连点头:“自然是真的!”
“那就在这里接下面具吧。”梓萱笑容不减反增,抱着手臂,不以为然道:“一个小小的戏法而已,如何会吓到旁人?更别说引起躁动了。”
“你们多虑了。”梓萱轻轻摇头,淡笑道。
“那···”姬长歌对着叶长风递去一个无奈的眼神,轻轻摇头。
收到姬长歌的示意,叶长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再推搡,双手向着脸上抓去。
见此,梓萱向叶长风投去目光,姬长歌也不落步伐,紧接着递去目光。
于是,在梓萱和姬长歌二人目光的注视下,叶长风从脸上撕下一层“脸皮”,露出他那依然青涩的脸庞。
拎着手中的“脸皮”,叶长风面无表情地看着梓萱,淡淡开口:“如何?这下便满意了?”
“这‘戏法’···”梓萱笑了笑,道:“还真是有点吓人呢···”
“既然清楚,何必要紧紧相逼呢?”叶长风叹了口气。
“我可没有逼你。”梓萱敛起笑容,面色淡然,“逼你的是···他。”
梓萱伸出手指,指尖所指正是姬长歌。
见矛头指向自己,姬长歌哪里肯背这个锅?指着梓萱,没好气道:“什么叫怪我!我又没要他揭下,让他揭下的人明明是你!”
对于姬长歌的指责,梓萱却是轻轻一笑,而后竖起三根手指,轻声道:“那三百···”
未待梓萱说完,却见姬长歌抢先轻声道:“是我的错···”
说完,姬长歌幽幽地叹了口气,显得十分疲惫无奈,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梓萱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对着姬长歌轻轻点头,似乎是在褒扬。
姬长歌轻轻颔首,似乎是在回应。
可这一切落在一无所知的叶长风眼中,前后对比之下,其中的震惊可谓是巨大!
叶长风错愕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
这是剑魔李自在的徒弟?是那个三日前与自己大战击败自己的人?
“你···”叶长风指着姬长歌,手指颤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他还是凡品金刚不如梓萱,服软也就算了,可姬长歌是地品指玄,梓萱也是地品指玄,二人斗起来胜负尚未可知,怎么就这么轻易服软了?
这也太···怂包了吧!
对于叶长风的动作和眼神,姬长歌却是给了他一个白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有意见?”梓萱笑眯眯地看着错愕地叶长风,轻轻道。
叶长风身躯一颤,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却很快挤出笑容,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小心翼翼道:“没有,没有···”
“那就好。”梓萱微微一笑,对于叶长风的表现十分满意。
“那么,你···”梓萱正欲发问,却忽然眉头一皱,素手迅速探入腰间,挂于腰间的长剑被她拈起,侧身便是一剑斩出。
锵!
金属碰撞的声音炸开,梓萱收回长剑,目光从叶长风身上移开,转身看向不知何时站于二楼的黑衫男人。
梓萱看向黑衫男人的同时,黑衫男人也抽刀而回,恰巧迎上梓萱的目光。
“背后袭人,是否有些愧对于你手中的刀?”梓萱看着黑衫男人,长剑指了指黑衫男人手中的长刀。
“西楚长孙,易容之术,改头换面,天下一绝。”对于梓萱的冷言,黑衫男人不以为然,冷声道:“西楚与北离敌对百年,如今西楚贼人混入我北离,斩杀自然是我等职责,难道你上了战场,还要说如此可笑的戏言?”
“即便是西楚贼人混入,那也是由我处置。”梓萱不甘示弱,淡淡道:“你却如此,是否有些逾越规矩?”
顿了顿,梓萱看了一眼叶长风,接着道:“更何况,他是否是西楚贼人还是另一说。”
“哦?”黑衫男人挑了挑眉,“我看,你也是···”
“西楚贼人!”
话音未落,黑衫男人长刀抡出,双腿猛然发力,宛若一根利箭向着梓萱射去。
眼中的黑影急剧扩大,梓萱微微皱了皱眉,脸上毫无慌乱。
轻轻抿了抿嘴唇,梓萱素手紧攥剑柄,口中默念:“一!”
“二!”
“三!”
三声落下,梓萱猛吸一口气,素手提剑,一剑斩出。
“惊蛰!”梓萱轻喝。
剑气激荡,一抹白芒骤然浮现,与黑衫男人的身躯猛烈碰撞在一起。
砰!
白芒消散,一道重物坠地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只见,黑衫男人的身影重重地落在地上,嘴角溢出腥红的鲜血,长刀已经脱手,坠落在梓萱的后方。
他艰难地爬起身,扯起衣袖拭去嘴角的鲜血,难以置信地看着梓萱。
同样是地品指玄,他竟是被一剑斩落!
叶长风惊异地看着这一幕,他距离战斗最近,所有的一切他看的清清楚楚。
梓萱的这一剑毫无花哨,出剑的时机掌握到了极致,硬生生将对方提起的刀势生生斩断!
不过,这剑法似乎有些···眼熟···
随即,他的目光投向姬长歌,带着询问的意味。
姬长歌自然看见了叶长风的目光,对着叶长风轻轻地点了点头。
而后收回目光,看着梓萱傲立的身影,不由地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感慨万分。
这个家伙,说的话还真是不假,他唯一对着梓萱使出的臭老头的剑法惊蛰,居然真是让她学会了···
这悟性,还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