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叶长风重重点头：“直到我能打败你！”
“那你可得努力了。”姬长歌笑道。
“你也得努力。”叶长风不甘示弱，回口道。
“自然。”姬长歌轻轻点头：“那你可知我接下来要去何地？”
叶长风露出笑容：“青州太白。”
“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江湖了。”叶长风道：“现在整座江湖都在讨论着这一件事，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的斗争，剑魔李自在、武当剑圣张之一，那可是天下江湖最顶尖的那一撮人！”
“你听听。”叶长风指了指楼下，“就是这客栈里有多少是在议论此事？更别说整座江湖了。”
对于楼下之人的闲谈他从不去打探，也无意去听，听叶长风这么一说，这才侧耳听去。
片刻，姬长歌收回侧耳，看向对他微笑的叶长风，轻轻点头，道：“果然。”
楼下的人，几乎有一半的人都在讨论青州太白之事。
这臭老头，名气还就挺大！
他还听见少许人在议论三日之前他叶长风之战，官府正在全力通缉他们。
“这客栈倒成了个打听消息的宝地。”姬长歌笑道。
“那是。”叶长风道：“你可别小瞧了客栈，这里可是鱼龙混杂，有鱼也有龙！小鱼小龙先且不说，就是大鱼大龙也指不定有许多！”
“只是他们低调得紧。”叶长风侃侃而谈，看了一眼姬长歌，“甚至是官府朝廷的人这里也有。你说得对，客栈是个打听消息的宝地，朝廷的密探可不会放过这等宝地···”
姬长歌面色古井无波，脸上的神情就没有变过，似乎对此并无太大兴趣。
叶长风见此，歪了歪嘴，也没了说下去的心情。
怎么跟师父一个样···
“姓姬的，你真打算去那青州太白？”叶长风忽然道。
“叫我长歌就好，姓姬的不嫌难听？”姬长歌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那长歌，你真打算去那青州太白？”叶长风换了称呼，迫不及待问道。
“自然。”姬长歌轻轻点头。
“非去不可？”叶长风又问道。
姬长歌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走到二楼栏杆旁，双手搭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众人，反问道：“若是去青州太白的是你师父，你会去吗？”
这下轮到叶长风沉默了，他没有回答，但答案已是明了。
换做是他，他会如何？
自然会去！
姬长歌轻轻笑了笑，语气不满：“我跟了他十六年，十六年来，从来没见他说过我几句好话，或者夸过我，总是贬低我，嘴啊，特毒！”
“还好喝酒，总是拿我攒下的饭钱去买酒，喝完酒就呼呼大睡，弄得我总是饿肚子！”
“这样的师父，你说讨厌不？”姬长歌没有回头，背对着叶长风。
叶长风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声音，静静地听着，没有去回答。
“反正我觉得他很讨厌！”姬长歌继续道：“所以啊，我就一直跟他闹，他要往东，我就往西，他叫我抓鸡，我就去撵狗，就是不让他称心！”
“他还一直说自己是什么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我才不信嘞！”姬长歌撇嘴不屑道：“有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跟他一个样的？那整座江湖不都是乞丐了？”
“所以他要教我武功，我就不学！”姬长歌的声音忽然一柔，轻了许多。
顿了顿，接着道：“但是啊，等他喝完酒呼呼大睡的时候，我又会鬼迷心窍地爬起来去练。”
“嘿嘿嘿···”姬长歌露出笑容，“他的那些烂招式，我都记下了！但我就是不让他教！我可以自己练！”
轻轻吸一口气，姬长歌的声音更轻了：“那天，他突然跟我说，他要走了，这是他十六年前就告诉我的，那时我才四岁，哪里还能记得清楚？”
“但他却不理我，说一定要走。”
“我就问，可以不走吗？”
“他说不行，一定要走。”
“我又问，那能回来吗？”
“他说，不想回来，说回来嫌我唠叨，除非给他准备好酒。”
“我一直反对他喝酒的，但这一次竟傻乎乎地答应了。”姬长歌苦笑。
“那你相信他是那天下第二吗？”叶长风不知何时站在姬长歌身旁，轻轻道。
“原先我也不信，虽然他告诉我说是，但我还是不相信。”姬长歌转过头，看着叶长风，微微一笑道：“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居然有些相信了。”
“那么，”姬长歌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楼下，轻声道：“他应该是天下第二吧···”
“是的。”叶长风轻轻点头，“货真价实的天下第二！”
“那他就一定能回来！”姬长歌声音突然一提，却还是很小：“况且他还答应了我，我都准备给他准备好酒了！”
“既然你相信他能回来。”叶长风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去看一看呢？”
“因为没人支持他啊，他的脾气臭成那样，仇人估计没整个江湖也有一大半，谁会给他加油？”姬长歌理所当然道：“虽然我很讨厌他，但他终究还是挂着我师父的名号，没人支持他岂不是落了我的面子？”
“我也很要面子的！”姬长歌一字一顿道。
顿了顿，姬长歌继续道：“而且啊，我去给他加油助威，他说不定一高兴一剑就斩了那什么狗屁张之一了呢？”
“就算不能一剑斩了，最后还是要赢，以他那臭屁的性格，还不得尾巴翘上天去？”姬长歌坏笑道：“你说，我如果在那，现场给他浇一盆冷水，岂不是很痛快？！”
“我都能想象到他的衰样，想想就兴奋！”
“还能打着这个名号，免去我的酒钱。”姬长歌笑容灿烂，对着叶长风道：“多划算！”
叶长风露出笑容，微微一笑。
“对了，”姬长歌似乎来了兴趣，说起来滔滔不绝，又看着叶长风，“那个叫什么张之一是真的天下第一吗？”
“真的。”叶长风轻轻点头。
“天下第一的名号听着是不是很厉害？”姬长歌问道。
“不仅听着厉害，实力也很厉害，一人可敌千军！”叶长风赞叹道。
“那就好。”姬长歌一脸笑容。
“为什么好？”叶长风不解道。
姬长歌双手从栏杆上离开，身体挺得笔直，右手抚剑。
“因为···”
“我也要当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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