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孩欲言又止
“想清楚，你想要自己最美的年华都在监狱里度过吗？你才多少岁，等你出来后.....”我继续诱导着这位少女，似乎在我的心里早已认定。这位哭哭啼啼的女孩不可能是名杀人犯。
“可是”女孩突然抬起头，想对我们说些什么。但话刚到嘴边便生生的咽了下去、我假装眼睛看着女孩、但余光却时刻观察着坐在女孩旁边的男生。
就在刚才，这名男生牵住女孩的手轻轻地掐了一下。
女孩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所停止了自己的话语。
我朝着程洁使了个眼神、示意咱俩一人一个。程洁眨了下右眼表示右边的女孩她来负责。
“好，那既然你想好了。”我故作遗憾到“那就跟着我们的程警官走吧。”
“要，要干什么？？”女孩抬头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的程洁，像只受惊的小兔一样、不停的颤抖。
“既然你都自首了，我们当然要按程序办事啊。”程洁掏出了明晃晃的手铐、在女孩面前翻了翻，手铐反光在女孩苍白的脸上。
“不......我不要！”女孩突然的大吼一声。
“丽雅！你要听话！！”男孩猛地牵住女孩的手把她给按了下来、用更大的声音将她给镇了下来。
“去吧。”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位主导女孩情绪的人、但这句话却是说给女孩听得。
女孩听完后、眼神在程洁和自己男友之间游走了几下、最后停在了程洁的脸上。说：“走吧”
男孩也跟着女生起身、我伸手拦住了他。他眼神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而后问：“干吗？我得陪着她！”
“你又不是凶手，陪她干嘛？”我笑，继而补充：“你想陪她坐牢吗？”
男生听完我这话后、瞳孔微微颤抖、而后，他似是想通了。松开了牵着女孩的手，临了还拍了拍她的手背，嘱咐道：“就像路上那么说，别怕。”
哦？路上那么说？这是设定好剧本了？？？我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两个半大孩子、觉得现在的小孩真是太厉害了。杀人罪都敢乱认、并且还把警察当猴耍？
不过嘛......对付这种青春期小孩。用硬的可不行。
眼看着程洁把女孩带走、我则低下头，面露微笑，耐心询问：“她已经走了，现在来说说你的问题吧？”
看见我奇怪微笑的他，终于是觉得我是个神经病了，此时的他脸上露出了一股嫌弃劲、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很快他就又变得无所谓起来：“我有什么问题？我劝她来自首你们难道不应该表扬我吗？”
“别扯了”我突然卸掉了脸上的虚假微笑，一秒变得严肃了起来。
男孩脸上的表情也愣在了那里。
“现在只有我们和你，你是想和我们说呢？还是直接去见死者？”
“我见死者干嘛？？”他莫名其妙
“你知道死者的死状后、你就知道自己和她所做的事是多么幼稚的一件事了。”
甄擎从包里掏出凶案现场的照片、递给了他。而我则站在边上，时刻捕捉着他的面部表情。
男孩先是从甄擎的手里接过了照片、一张张的翻动着。脸上的表情从淡然变成兴奋、甚至开始仔细的观察起了照片。
‘妈的变态。’我暗骂
骂完后我发现，以他翻动照片的频率来看。他应该是在这之前没有见过尸体的，否则不会这么仔细的查看。如若之前见过死者，那一定是会由于心虚而不敢再次直面。所以他这样的情况只会是第一次看到、才会这样的充满探索精神......
“没什么想说的？”甄擎抽走了他手里的相片。
“哇”男孩赞叹道：“我只在电影里看过这种画面，不过电影有马赛克。”
甄擎：“长见识了是吧？”
男孩猛点头。
“你知道死的是谁吗？”我问
他困惑的看着我，不发一语。似乎是猜到了答案、而后在反思自己刚才的动作有没有露馅。
“别玩了。我现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在不老实交代，那就是妨碍公务，不是闹着玩的。”我朝他下了最后通牒。
“我有什么好说的。”男孩移开了放在我脸上的眼睛。
现场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叮咚——”一声轻响，我低头一看。程洁发来了微信。
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几个字：“承认了，替罪的。”
我拿起手机给男孩看了看，挑着眉毛等着他的反应。男孩叹息了一声，而后骂道：“妈的......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就没什么说的了。”
“为什么要让她来替罪，不是你女友吗？谁让你这么做的。”甄擎扯了一把椅子过来、在男孩的面前坐下，与他面对面。
男孩眼神游走在甄擎身上、看见人高马大的甄擎坐在自己面前。甄擎带着一股天生的威圧感、并且腰侧的鼓起证明了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警官。
男孩思索了片刻后，才慢慢地朝我们讲述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男孩带着女友来自首这件事、是在早上联系好的。他们通过手机讯息约定了见面地点。在一家早餐店里，男孩朝着女孩述说了这一切的原因：
因为自己的妹妹、是和死者的同班同学。在临江南生前、经常受到她的欺凌。而她昨天晚上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电话里说：
欺负你的人已经赎罪了、死得很惨。
而后对方就挂断了电话，莫名其妙的她打开了微信群，这是她们姐妹间的群聊。里边的人，或多或少都受过临江南的欺负。随着她打开群聊，里边的消息使她停下了打字的手。
【你们刚接到电话了吗？】
【接到了。说是谁死了】
【还说赎罪什么的】
......
一刹那，妹妹的背脊开始发凉。
想起了对他们来说、需要赎罪的那个人。
临江南......这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妹妹迅速的在对话框上打下了一行字：
【我也接到了，你们说，赎罪的人会不会是临江南？】
这条微信刚一发出，她的手机就开始叮咚叮咚的响了起来。
【不是吧？真的假的？】
【她真死了？？】
【太好了，恶有恶报！】
姐妹们纷纷开心起来、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受人欺负了。而只有妹妹头皮发麻的想起一件事。
自己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在女厕所里受到了临江南的欺负，而这次的她却没有选择沉默，
而是掏出了藏在自己长筒袜里的美工刀。朝着临江南的肚子捅了过去。
临江南靠着厕所门瘫倒在地，而她也害怕的扔下刀拔腿就跑。
‘会不会......是我杀死了她？？’妹妹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一瞬间、杀人犯。牢狱。警察。手铐等关键词在她的脑海里涌现出来。
她慌张的扔下手机、朝着哥哥房间跑了过去。
而没锁屏的手机在落入床单上的一刹那，上面出现了一条新消息：
【放学后我看到临江南和蔺莉莉进了厕所。】
蔺莉莉......就是妹妹的名字。
“所以，你就牺牲女友，来保全自己妹妹？”我吃惊的看着男孩，不知道自己是在感叹她亲情的伟大呢、还是在唏嘘她对女友的残忍。
“一个妹妹，一个女友，一个亲的，一个不亲。”男孩掰着手指：“换了是你，你救谁？”
“那你妹妹呢？在哪？”甄擎不悦道，对亲情十分看重的他并不喜欢男孩的这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男孩抬头笑着，似乎是咬定了我们拿他没办法。而我则回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傻孩子，我们是警察。”
“只要你妹妹带了手机、我们就能定位。”我发誓，我这次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听完我这话，男孩脸上的微笑瞬间僵了起来。
“拷走。”甄擎扔下一副手铐。
......
把男孩和他女友分开关好后，我们来到技术室。准备同时追查秦沛和蔺莉莉的手机信号。
看看他们究竟是躲到了哪里。
技术员小邓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很快就确认到了蔺莉莉的所在地。
蔺莉莉在位于他家四条街的地方登记了一家酒店。
“这傻孩子，逃亡还敢用身份证登记。”我笑到
“小孩嘛，懂个啥。”小邓调出了酒店前台的监控录像，而我则拿着蔺莉莉的身份证照片对比，发现确实是她。
“就是她，抓人吧。”我将照片递给了站在身后的同事。
而小邓则继续搜索着秦沛的下落，片刻后。
小邓失望的回头，说：“秦沛这人啊，可能把手机扔了。”
“怎么说？”我歪着头看屏幕，发现专业不对口的我、确实是啥都看不懂。
“他的手机信号在医院附近的这条街上已经持续了四个小时。”小邓指着一个红点朝我们解释着，而后，他说：“但是这个地方，是一个公厕。”
“他总不可能蹲坑蹲四个小时吧？？”
我靠......这人这么有反侦察能力的吗？？？
“那咋整......”我问
小邓：“只有等了，他逃跑需要钱，而手机又扔了，那就只有花现金。那既然这样，他就一定会取钱。”
我点了点头，始终想不明白、秦沛的逃跑到底是为了什么。
“哦对了，你们之前让我查的事”小邓调出了一堆资料，指着告诉我们：“秦沛之前的事。”
我抬头看去，发现大屏幕上出现一则新闻报道。
标题用黑色加粗的大字写着：
【母亲在家残忍虐杀自己，孩童目睹全程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