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七转完回来了,又添了几根柴火。
“除了我们刚才下来的那个地方,别的地方都没有出入口,水下边儿我就不知道了。”余七说,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晾了起来,背后的伤疤显得狰狞。
“怎么着?要下水吗?”林瘦问,还在包里掏东西,“准备下去的话,我这儿还剩了几个水母蛊。”
水母蛊在罐子里面游来游去,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还剩三只,我这儿也还有两只,但是肯定不是现在用,毕竟我们之后回到海面上必须要用到水母蛊。
“留着吧,现在还用不着水母蛊,再说了,咱们回海面上的时候不是还要用到这玩意儿吗。”徐玄清说了出来我的想法,然后看了我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
徐玄**的变了,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深深的恐惧,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来,而且现在的我也说不出话来,徐玄清能够帮我出来也是可以的。
“我憋气的时间比较长,我等会儿游下去看看。”徐玄清说,当然没人反对,林瘦游一会儿还行,时间长了就蔫儿了,余七是受伤了,体力跟不上,就剩个徐玄清还算好的。
“下去的时候注意点。”余七提醒他。
“小心点。”林瘦说。
怎么搞的跟诀别似的,我不太喜欢这样的气氛,让我想到了爷爷死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压抑,宣泄不出来。
我别过头去,不看徐玄清,像是个赌了气的小孩儿一样。
他们也没理我,可能觉得我就是单纯的心情不好吧,徐玄清歇了会儿之后做了几个热身运动,准备下水了。
“扑通”一声,徐玄清下去了,其实这儿的水还算清澈,要不是太黑了应该是可以直接看见水底的。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已经过去五分钟了,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憋着么久的气,除非徐玄清在下边儿找到路了,否则不可能这么久不上来。
林瘦和余七也开始变得担忧起来了,不时的来回踱步,看着水面,期望那个男人可以出来。
差不多十分钟过去了。
“我下去吧。”林瘦说。
没人反对,林瘦就开始准备了,刚打算跳下去的时候,徐玄清出来了。
“兄弟,你这是憋气王啊?十多分钟你都没上来,牛逼了。”林瘦嘴里说着,还是伸手拉过徐玄清上岸来。
徐玄清抹了一下脸,赶紧来到火前暖暖身子,“下边儿确实有地方,但是很诡异。”
“怎么个诡异法儿?”余七问徐玄清。
徐玄清哈了几口气,我给他披上了我烤干的衣服。
“水底下有另一面地方,我看见了张念他们。”徐玄清说,身上的发抖好了点。
“怎么可能?”余七不可置信的说,“水底下还有地方?”
“水其实不深,也很干净,你可以用手电筒照下去看看。”徐玄清看着水面,又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衣服。
“那他们在什么地方?你看见了吗?”林瘦问徐玄清,其实李权对林瘦还算照顾,关心一下也是正常。
“一个墓室里面,张念用那个女人做挡箭牌,挡着那些奇怪的虫子的攻击。”徐玄清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开始发抖,“李权死了。”
最后的话在我脑袋里面炸开,这个人还没有为儿子报仇居然就已经死了?
“不可能。”林瘦愤愤地说。
“我亲眼看见的,就是不知道真假罢了。”徐玄清接过我倒好的水,朝我点点头以示感谢。
接下来没人说话,毕竟有人死了,并不是什么好事,说明那里还有更大的危险等着我们。
寂静在空间里面蔓延,谁也不想说话,大家也就都坐了下来。
李权怎么能死?他的实力其实并不低,但是看他年龄其实也已经不低了,可是想想张念的年龄都能算是人精了吧。
过分安静的氛围让我觉得想睡觉,而我也没能战胜困意直接睡了过去。
又是梦里面,还是那个和我一样的男人,他在一个山洞里面指挥着那些人做活儿,下人也很卖力的在干着。
忽的,那个和松儿一样的男鬼出现了,“大人,您真的要这样吗?”松儿说,还是那副绝美俊俏的脸,“大人您真要这样,那松儿也和您一起。”
男人摸了摸松儿的脑袋,“你看,公主都不和我一起,你陪着我做甚。”
松儿着急的模样有些可爱,“公主乃是万金之躯,岂能随着大人一起长眠这座山咧。”
“公主与我也算是结发夫妻,虽然膝下无子,可也过的亲密,你看我最亲密的人都不和我一同长眠,你陪我长眠算是什么事儿呢。”男人笑着说,“松儿你还小,以后我会回来的,你只要记住我的以后的名字叫陈晨。”
松儿说不出话了,委屈的低着头看着脚尖。
场景又是一转,山里面的陵墓已经完工了,男人说:“你们走吧,不必与我一同长眠。”
大部分人都走了,剩下几个人都还在里面不说话,回头走到了另一个墓室里面。
男人自己走到玉棺前面,细细的抚摸着玉棺,然后喝下一杯酒躺进了玉棺之中,最后含着不化蛊,玉棺盖上了。
松儿也躺进了自己的棺材里面,偷偷的流着眼泪。
至此,我的梦还没结束,转眼又是一个漆黑无边的地方,和我一样的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和我是一体的,你知道吗。”男人手执墨玉扇指着我说。
我没听懂,如果他是我的前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确实是一体的,可是好像有什么区别。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个你,你并不是唯一,如果有一天,其他的你觉醒了,那么你就会沉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永远永远。”男人说,脸上笑意盈盈,在我看来却觉得恐惧万分。
“别害怕,在觉醒之前你都是安全的,其实我挺看好你的,可是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呢。”男人用墨玉扇抵着额头失望的说。
“再见了,下次再看见我,可能就是你死的时候了。”男人消失了,我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