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七听完徐玄清的话,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倒也是没有再说些什么。
我把东西放下去后转头看了徐玄清一下,同样也看到他在看着我,只是两人要传递的信息不一样而已。
徐玄清用无声的唇语说:小心一点,不要再碰任何东西了。
我点点头,在余七转身面对我们时把头转开,没有继续跟徐玄清对视着,余七这个人多疑,显然是我刚刚拿起铜镜的那个动作让他以为我也是有心要跟他分享骨女墓里宝藏的,现在先抛一个引饵出来,想测一下我们是不是有胃口跟他分享这些宝藏。
起初徐玄清的提示我还没放在心上,但后面看到余七有些阴郁的脸色才想起,这个人狡猾得很,为人又圆滑,还戏多,有时候真的分不太清他到底是真的在演戏还是自己本身就是这样。
铜镜一放回原位后,悬棺突然抖了一下,离悬棺不远处有个洞口正在慢慢的打开。
我看了一下放回原处的铜镜,因为没有棺盖,所以铜镜的光直接照射在悬崖壁上,上面被光照到的地方慢慢显出一个奇怪的图案,像四象八卦那样的图案,不过不同的事,这个图案偏像一种像宗教那种记号,颜色是诡异的暗红色。
我看了它几眼后,眼前开始有些发昏,四周的景象就跟看万花筒一样,物体线条一下子拉长,变短,延伸至刚刚打开的那个洞口。
我心里生出一种渴望,我想进去那个洞里,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本能的驱使下我缓缓的走近那个洞,眼神也开始发飘了,眼前的洞慢慢的旋转变扁,最后成了那副衣冠棺里铜镜反射到顶上墙壁的图案。
我开始变得头疼,眼前的景象又开始出现变化,我甩着头,尝试着把自己脑袋这些难受的感觉给甩点。
只是越甩头越晕,“砰”的一声,我只觉得眼前好像有千花万叶在旋转。
忍不住低声**了一声,眼前的景象已经变成了原先的模样。
我摸了一下还在疼的脑袋,原来刚刚那些都不是做梦吗?
脑袋上传来的钝痛很真实,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造成的,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爬起来。
再看四周时,徐玄清跟余七两人也一样躺在地上,双双捂着脑袋,看样子是跟我一样。
“徐玄清。”我忍着疼推了他一下,徐玄清就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一样,依旧抱着头在地上时不时翻滚一下,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我看叫不醒他转而去找余七,希望只有我和徐玄清两人中招了。
而事实上,余七是最早中招的人,在我们抬头看那个图案时,余七就已经发现了,他是第一个先被迷惑的人。
这时候我再迟钝也知道这是因为我把铜镜放回原处后折射的光造成的。
我看了一会在地上翻滚的两人,慢慢走近悬棺旁。
那里不知道什么起爬满了蛊虫,原先黑红色的衣服早已经被蛊爬满了,连同镜子也被埋在蛊虫堆里,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如果想把幻境破了就必须把铜镜拿起来,伸手的时候我一直催眠自己,这些都是幻觉!这些都是幻觉!
等我手触碰到铜镜的那一刻,突然有一双手握住了我要往回缩的手。
那双手不大跟女人的手一般大小,手指修长苍白,本来看着没有多少力气的手,却能把我紧紧扣在棺内,我已经看到那蛊虫下慢慢凹显出来的五官了,顿时什么头疼头晕的感觉都飞走了,被这个场景吓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眼看这五官越来越清晰,我忍不住喊着徐玄清跟余七了。
蛊虫突然跟疯了一样四处乱闯乱爬,甚至还企图往我身上爬,我发了疯似的躲闪着,但手上的槁桎我的力气太大了,完全睁不开,那些蛊虫像是知道我的心慌一样,一股脑的往我身上涌。
我闭上双眼,感觉脸上开始发疼之余还有一些别的声音。
好像有人在喊我,声音时而近时而远,飘渺不定,跟一阵风吹来就散了一样。
我慢慢的睁开双眼,脸上的疼痛感越来愈强。
彻底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余七静静地扣住放倒在地上,而余七跟徐玄清两人微微喘着气,看到我醒来不但没有高兴的感觉,而是更加警惕,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为什么我全身都疼,特别是脸....”
余七突然靠近我,没头没脑的问了我一句,“你是谁?”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我是陈晨啊,干嘛,你们两个看到图案后就滚到了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刚刚是准备拿起铜镜,对了!都是那个铜镜有问题,看到铜镜里反射出来的图案后,我脑袋就开始疼。”我不舒服我转了一下头,想用手摸一下,却发现手还被余七抓着,我不禁恼怒的问他:“你干嘛!”
余七本来还警惕的脸突然放松下来,连带着松了我的手,说了一句:“终于清醒了。”
徐玄清闻言也放松了身体靠在墙壁上。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说:“怎么了吗,你们看起来比我还累,对了!对了!铜镜呢?”
徐玄清指指地上躺着已经四蹦五裂的铜镜,幽幽的喘了口气,“这东西真他妈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