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三少爷与四少爷姓安能够传宗接代,难道五哥哥就不姓安就不能传宗接代了吗?”
安枕颜的这番话将三夫人堵得哑口无言,也说得安彤飞心中无比愤懑。安枕颜说得没错,安彤德与安彤业姓安,可以传宗接代,可以子承父业,难道他安彤飞就不可以吗?三夫人这样说实在太不像话,气得安彤飞已将袖中的手死死的握成了拳。
见三夫人无言以对,安枕颜又说道:“就算我爹打算让三少爷和四少爷子承父业,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且看看我爹交给他们打理的几间铺子,还不是一样败光变卖?而且三少爷与四少爷不忠不孝,这样的德行,三夫人就算爱子心切而全不计较,本郡却是不能不计较的。之前声讨之事,本郡便是念及他们兄弟是姓安的,才手下留情没有责罚,否则本郡早就入宫告知陛下,将这两个不忠不孝的东西赶出沛洛城了!现在三夫人竟然还要替他们索要铺子,三夫人究竟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呢?”
安枕颜依旧说得相当不客气,三夫人与安彤德和安彤业兄弟两个把头压得底底的,再不敢抬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安枕颜的这张嘴实在太毒,不但揭了短处,还要他们颜面尽失,实在是太让人难堪。可安枕颜根本不在乎这些,她看出来了,安家人就是这样没脸没皮,越是对他们客气他们越是觉得对方好欺负,所以以后安枕颜都不会对他们留有情面的。
三夫人与二夫人一般,被安枕颜好一顿奚落。六夫人却是得意起来,等着不到二寸的头发开口说道:“郡主殿下!我家彤雅尚未婚配,而且手中也不曾有过产业,这家铺子是否可以留给我家彤雅作为嫁妆?老爷也这样说过的。虽然彤雅是女儿身,但夫婿是可以入赘的,到时候孩子姓安,入安家宗谱,这不就是等于为安家传宗接代了吗?而且我家彤雅孝顺懂事,可不是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可比的!”六夫人倒是聪明,不但有各房所没有的优势,同时还将各家少爷小姐损了一番,可谓是一举两得。
安枕颜看着六夫人,觉得她也很可笑。安彤雅孝顺懂事?这安彤雅被她娘惯坏了,又因为安赫宠溺,有时候连这二老都不放在眼里的,这算作孝顺吗?安彤雅性情不好,欺善怕恶,时不时的还有些犯蠢,这样也称得上懂事?看来这母女两个也真是亲骨肉,都蠢在了一处。
安枕颜看着六夫人,说道:“敢问六夫人,六小姐今年芳龄几何了?”
六夫人一愣,不知道安枕颜为何这样说,但却老老实实的回答:“彤雅今年二十二岁。”
安枕颜冷笑一声,说道:“二十二岁?本郡今年已满十九,虽然婚许天朝君王,但已算晚婚。六小姐今年二十二岁,却尚未婚配。虽然早前已许了人家,可自打六小姐德行有亏的事情传出去,人家就来退了婚。以六小姐如今情势,莫说入赘了,连夫婿都找不到还说什么入赘与传宗接代?连嫁都嫁不出去了,六夫人还敢来要嫁妆?莫不是在与本郡开玩笑吧?”
安枕颜今日可是将毒舌二字发挥到了极致,若不是这些人惹急了安枕颜,她也不会如此毒舌,将众人说得一无是处了。六夫人窘迫到不行,安彤雅更是无地自容,倒是惹得二夫人与三夫人幸灾乐祸,六夫人的女儿虽然比她们的孩子少许多的优点,可这单单嫁不出去这一点便已经足够让人诟病了,更何况还有安枕颜压制着,这安彤雅想要得到这间铺子更是不可能的。
眼见三房夫人再没话说,安彤飞露出了微笑,感激的看向安枕颜。若不是安枕颜力排众议,他又怎能得到铺子,还能离开安府呢?安枕颜也对安彤飞笑了笑,然后再次对众人说道:“鞑鞑镇铺子,本郡已看过安家账本,此间铺子无人妥善管理,日渐衰败,实在可惜。五少爷安彤飞德才兼备,堪当大任,本郡决定由五少爷安彤飞掌管鞑鞑镇铺子,明日携妻启程。本郡心意已决,若再多言,家法处置!”
安枕颜这样就算是将这件事情定死下来,各房夫人就算有怨言也不敢说,谁叫安枕颜位高权重,还掌管安家掌权呢?因为不想被安枕颜收拾,安家众人只能闭嘴,否则家法处置,就算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安彤飞离家之事算是顺利定下,安枕颜可以送一口气,只待明日送安彤飞离开安府。命仙儿给安彤飞送去不少的盘缠、路上备用之物,安枕颜觉着这些日子以来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否则日日造孽,与安家众人斗法,她与这些没心没肺的安家人又有何不同?还在安彤飞给了安枕颜一个证明的机会,证明她还是一个好人,一个可以帮助他人的好人。
安彤飞对安枕颜是感激得无以复加,他实在没有想到有生之年他还可以离开安府,能到另一个城市与妻子好好生活。安枕颜给了他一间铺子,虽然是自己提出来索要的,但到底是安枕颜帮他争取到的,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报答安枕颜,即便安枕颜是自己的亲妹妹。登门来找安枕颜谢恩,安彤飞向她行了跪拜大礼,可就算是这样,安彤飞还是觉得不够。安枕颜如同他的再生父母,区区一个叩头,又怎能表达他对安枕颜的感恩之心呢?
安枕颜可是被安彤飞的大礼吓了一跳,立马躲开。她想到安彤飞会来感谢自己,可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行如此大礼,倒当真把安枕颜吓得不轻。安枕颜立马将安彤飞服了起来,说道:“五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你我兄妹,老话说长兄如父,五哥哥是本郡兄长,行这样的大礼于理不合,而且还会叫本郡于心不安的。五哥哥,快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