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问抱着弘历手酸了,换了一只手,笑道,“姐姐多虑了吧,初问是妹妹在辛者库结识的。这宫中,妹妹最信任的人便是你与初问,她又有哪里不对劲儿的。妹妹吩咐她做的事,她向来都十分上心。这些天,妹妹让她去给皇上送点心汤品,成了习惯了一到点她自会张罗,也不用着妹妹操心。若妹妹不是在月子里,还能照顾皇上。”
裕嫔望着初问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肯抽离视线,叹一口气道,“虽说妹妹有个信任的奴婢是好事,可是多留个心眼也是应该的,别初问跟罗绮似的。”
“初问怎能和罗绮相提并论,初问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妹妹的,姐姐就不必再担心了。如今妹妹生下弘历,算是解放了,接下来可要辛苦姐姐了。”
前去乾清宫时,胤禛正在看先祖留下的大清记事录,上面清晰地记载着历代先皇们如何处理政事,有许多可学习之处。初问见他如此专注,不敢打扰,他却早已查觉到初问的到来。能不查觉吗,近段日子初问的打扮像一只小翠鸟似的,身上的绸缎色泽鲜艳,梳的宫髻也是十分惹人喜爱,活泼可爱的模样从他眼里闪过,让他想静下心来拜读也不能。其实,哪里是胤禛不能安心读书,明明是这香炉里焚的香在作祟,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初问见胤禛抬起头来,不由将手里的虾仁雪球汤搁在书桌上,笑道,“奴婢本是不想打扰皇上看书的,既然皇上查觉奴婢了,不如抽空先把这汤喝了吧。娘娘吩咐奴婢亲自照看火候,奴婢生怕煮过时辰了,要是这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胤禛已经习惯这些日子由初问代替辰嫔前来送点心汤品,接过银碗勺一口汤汁入口,“辛苦寄思,也辛苦你了。”
“奴婢不辛苦,都是主子每日吩咐奴婢做的。”初问见胤禛服下这汤,顺手收拾起桌上杂乱的书籍,“皇上,这些书您还看吗,若是不看了,奴婢替你整理好。”
胤禛拿着手里的那一本,道,“除了朕手中这本,都可以放回原处。”他继续看书,初问也忙碌起来。书桌前的冰块不知在何时化了,这个炎热的夏日若是没有这些冰化,又怎受得了。胤禛翻开一页书面,朗声吩咐道,“小陆子,去替朕再取些冰块来。”
初问见状,冰炉里的冰块确实已经都化成了水,连忙端起炉子说道,“让奴婢去取吧。”小陆子正好走来,见此差事有初部代替,便在胤禛的吩咐下又退了下去。待她再返回时,将盛满冰块的炉子放在胤禛身前不远处,拿起折扇将凉风送至胤禛身前。
隔着不到一米远的距离,初问细致地打量胤禛这般专注的模样,不由又多看了他几眼。已过而立之年的胤禛风华正茂,眉宇间的英姿飒爽无人能比,那人中龙瑞之气迫得初问好生敬畏,又默默爱慕。她一边打量她,一边不忘扇动手中的扇,替胤禛送去清凉这风。
这风却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胤禛越发燥热。这些天胤禛觉得越来越热,命人放了冰块也没有用,并不是天气的原因,起初倒没有现在这般严重,大抵是闻了那媚香久了,身子也渐渐的有反应了。
初问隔着他不到一米的距离,身上的淡淡体香随着这股清风索绕在胤禛身前,闻起来竟有一股蠢蠢欲动的错乱感觉。这种感觉,曾在拥着寄思柔软的身子时也有。他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的心神。初问见他头冒大汗,不由又将冰炉搬近半尺,并斟满一盏清茶给他,“皇上,这天气炎热,多喝一些水对身子有好处。”
胤禛闻着初问身上的体香味,越发控制不住,竟将她手里的茶盏扫落,将她一把拥在怀里,惊得她如同受惊的小鹿东躲西藏。这种欲擒故纵的行径偏偏惹得胤禛越发动情,心里蠢蠢欲动,竟有想要一口吃掉初问的念头浮过脑海。
殿外的小陆子听闻殿内有声响,本是以为有何异常,赶至殿门时竟撞见皇上紧搂着初问,不由羞红了脸,赶紧命一旁的太监将殿门掩去,正好碰见苏培盛走来,忙问,“里面发生什么事了?皇上怎么了?”
小陆子低低地垂着头,满面羞红,“皇上正和宫女在里头……”
苏培盛听着殿内传来初问的娇羞声,立即明白了一切,阴沉着脸将众人摒退,“都退下。”若是让辰嫔娘娘知道皇上临幸初问,辰嫔娘娘又如何面对?他幽幽叹气,只当作什么也没撞见,朝众人吩咐道,“这事不许传开,尤其不能让辰嫔娘娘知道了,听明白了吗?”
初问推脱不了,只好由着胤禛。事后,她见胤禛在罗汉榻上睡得正香,急忙穿戴整齐离开,轻轻打开宫门时正巧撞上在外恭候多时的苏培盛,惊愕地望着他,吞吐道,“苏公公,奴婢,奴婢正要回长春gong。”
苏培盛将她拦下,“多罗郡主请留步。”
“苏公公还有什么吩咐吗?”初问低低地垂着头,十分羞愧方才与皇上的一番风雨。苏培盛心里跟明镜似的,只道,“奴才不敢。郡主也知道辰嫔娘娘还在坐褥期内,这事定不能让辰嫔娘娘知晓。”
初问咬咬牙,脸上的绯红之色迅速漫开,点头道,“奴婢知道,是奴婢对不起主子,可是奴婢也无奈,还请苏公公替奴婢保守秘密。”
苏培盛望着初问这般楚楚模样,倒觉得为难她了,“放心,奴才定会替郡主保守秘密,只是为难郡主了。”
初问深深地蹙着眉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转身离去,却在行至无人处时遽然止步,回首望了望乾清宫的方向得意矜骄的笑了。苏培盛替她保守秘密又能如何,她誓要成为皇上的女人,誓要成为这后宫真正的主子,还能有谁拦得住她吗?
回到长春gong时,寄思与裕嫔坐在罗汉榻前,一个抱着银月,一个抱着弘历正相谈甚欢,见了初问脸颊处依旧有退不去的红潮,不由追问,“不是说去替皇上送汤品点心吗,怎去了这么久?”
初问垂着头,吱吱唔唔道,“奴婢顺便在御书房替皇上整理了书籍,所以耽误时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