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飞近南宫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左手搭到了南宫翎的右肩上,她笑靥如花地叹息道:“你口口声声称我为妖女,我还以为你知道天胜境有什么秘密,原本还想多问一句的。”
安馨转头看向南宫翎,“待会儿你搜魂的时候,好生瞧瞧是什么了?”
南宫翎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宠溺,“好。”
性命攸关之下,南宫术大声叫道:“住手!”
“她故意让你杀了我,你不能上当!你不能杀我埋下心魔,日后被她拿捏住坏了道行!”
由头至尾,南宫术都没有提起,陈泽先前说的所谓的秘密。
南宫翎迟疑了,他怀疑地看向南宫术:“我怎么不知有心魔一说?”他转头看向安馨,“你听说过吗?”
安馨更加疑惑地摇了摇头:“你境界比我还高,你不知我如何会知晓?”
南宫术恨铁不成钢地咆哮道:“南宫家怎么有你这样的蠢货?!她跟你说了什么?你修为比她高,为何要听她唆使?”
“勿需搜魂,你想要知晓什么,爷爷都说给你听。等说完了话,爷爷要出去见天日,爷爷要在阳光下死去,不要在这地底下被你气死。”
南宫术的目光定睛看向安馨:“爷爷回答你第一个问题,爷爷不知道是谁放我们出来的。”
“封锁牢房的阵法忽然打开,千载难逢的机会出现,我和他们同时抢出了牢房,他们跟我一样,也不知道是谁打开了阵法,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安馨抬手伸出两个手指头,笑眯眯地问道:“第二个问题是,你为何说我是天胜境的妖女?”
南宫术振振有词道:“暗黑森林妖里妖气,天胜境祭祀堂的手段更是邪门得很,你长着秋家人的一副面孔,定然修习了天胜境祭祀堂的功法,你不是妖女,谁是妖女?”
安馨伸出第三个手指头:“看你年纪不小了,你可认识秋鸿毅那一辈的秋家人?”
南宫术悍然无惧地答应道:“不认识。秋家人阴阳怪气,跟我不是一路人。”
安馨伸出第四个手指头:“你有没有听说过秋家和秋鸿毅的秘密?”
南宫术压抑着脾气,愤恨的吼叫道:“你少给我下套!秋家人手中握着血魔大法,无法修习,那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你问问这里的老家伙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要因此杀了我们,我告诉你,你杀之不尽。”
安馨收回手指头,忽然变了脸色:“是你提醒我要斩草除根,他们因此死了,这笔账也要算在你的头上。”
安馨转头看向守着十四个死囚的傀儡武士,只见她眼风所至,十一个傀儡武士接连挥动拳头,“啪啪”的声响响过,那十四个人倒伏在地上没了动静。
南宫术惊呆了,他不管不顾地在挣扎起来:“南宫翎你妄为南宫家人,你让这个妖女在天鹰宗杀人,你还是天鹰宗的掌门吗?放开你爷爷,爷爷要杀了这个妖女!”
在如此境地下,南宫术仍然没有说出跟陈泽相似的话来。
安馨抬手一个指风点住了南宫术的穴道,止住了南宫术的挣扎。她转头对制住陈泽的傀儡武士吩咐道:“点开他的哑穴。”
傀儡武士应声动作,陈泽无奈的声音高叫起来:“南宫术,你可还记得当日我们偷听秋鸿毅......”
陈泽的声音戛然而止,傀儡武士出手如电,再度点住了陈泽的穴道,陈泽的嘴巴闭紧了,南宫术背对着他,他没有做无谓的动作。
从南宫术没死,他就知道他编的这个故事要糟了。谁能想到,面前这个妖女,居然能够瞒天过海,瞒住了他们所有人。
安馨用指风点开南宫术的穴道:“陈泽想要挑拨离间,我需要自证清白。你和他想要保住性命,唯一机会就是证明我是妖女,比你们更该死。我让他提醒你到这个地步了,你能想起来什么吗?”
南宫术左右扫视南宫翎和安馨,他确定了面前的两个仙尊是变态,连让他们好死都不能。他怒声咆哮道:“死则死矣,一条性命而已!何须猫捉老鼠,玩弄人心?!”
“爷爷不陪你们玩了。”
安馨早防备到这个,她再度出手点住南宫术的穴道,让他连求死也不能。南宫术目眦欲裂,恨不得把安馨给吞了下去。
安馨淡定地转头看向盛明,再度对盛明吩咐道:“盛管事,让宫堂主醒来。”
盛明俯身行礼,平静地答应道:“是。”
盛明走向宫嵩如法炮制。
片刻后,宫嵩四肢抽搐着翻过身来。待恢复呼吸后,宫嵩躺在地上,转头看向四周,一眼南宫翎抓住南宫术的头顶凌空站立,仿佛正要大义灭亲。
宫嵩急声叫道:“掌门手下留人。”
宫嵩叫住了南宫翎后,仿佛又有些后悔,他虚弱地解释道:“一直没跟仙尊禀明戒律堂关押着南宫术,是因为戒律堂有戒律堂的规矩。关押在最下面一层的死囚,无论如何不能释放出来。”
“此次死囚逃脱,我身为堂主罪责难免。我愿以我的性命换取南宫术的性命,让掌门有机会享有天伦之乐。”
宫嵩抬手并掌,向着自己的脑门悍然击去。蹲在他身旁的盛明见状,伸手出去阻拦,盛明的手在中途稍微顿了顿,在众目睽睽之下,宫嵩的手也跟着顿了顿,然后加速向下落去。
盛明及时伸手拦住了宫嵩的手掌,点住了宫嵩的穴道,让宫嵩动弹不得。他低声劝解道:“堂主何须急着自戕?何不把今日之事说清楚了在自责?”
宫嵩羞恼道:“你为何拦我?事发前,戒律堂的阵盘一直在我手中,谁人打开阵法放死囚出来,如何说得清楚?”
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在高妙仪身后响起来:“我知道是谁打开阵法,放死囚出来!”
霍金霞从地上爬起来,她头上金晃晃的头饰“叮当”往下掉,她的一双手向上捂着乱七八糟的首饰,嘴里信誓旦旦地急声说道:“我亲耳听见,安掌门跟高长老商议,要避开盛管事放死囚出来。”
“我亲眼所见,安掌门独自一人出去,独自一人回来。安掌门跟高长老说,办妥了,等戒律堂乱起来,她们就趁乱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