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甫脸色阴沉地在正堂里走来走去,不多时,一名大夫走了进来,他对着满怀希冀的卢甫摇了摇头,说道:“卢家主,老夫已经尽力了,但是贵公子的筋脉已经断了,老夫也是回天乏术,现在贵公子已经处于弥留之际,卢家主还是赶快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卢甫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迁怒大夫,让管家带着大夫去领钱,自己则是快步走到卢子谦的房里,此时卢子谦的母亲也是在屋子里,正在不断啜泣。卢子谦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气若游丝,卢甫走到床边,低声说道:“子谦,你放心地去,我会让那伤你的人给你陪葬的!”
说完,卢甫转身,对着自家夫人说道:“准备好子谦的后事,等老夫拿住那伤子谦的人后再行下葬!”卢甫的声音很冷,夹杂着无尽的杀意,卢子谦的母亲身子颤抖了一下,然后点头答应。
以卢家的势力,打探出李渔的身份虽说不容易,但是在花费了数日的时间之后也是查清楚了,卢甫坐在主位之上,听着下人的汇报,不禁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次竟然是招惹到了现在风头正盛的楚国公,而且貌似还是卢子谦先要纠缠人家楚国公的夫人,卢甫心里也是有些责怪卢子谦的这种行为,但是现在卢子谦已经死了,卢甫想的就是要为卢子谦报仇,至于这之中到底是谁对谁错他根本不想问。
在卢甫之下,他的另外两个儿子卢子远和卢子云也是一脸阴沉地坐在那里,等到下人汇报完具体的情况退了下去之后,卢子云说道:“父亲,这件事涉及一位国公的夫人,且明面上我们并不占理,若是强行上门去讨个说法,恐怕我卢家还会吃亏,不若徐徐图之,付父亲以为如何?”
卢甫看了卢子云一眼,淡淡地说道:“子云,你可以等,为父也可以等,但是你觉得你弟弟可以等吗?国公府又如何,难道我大唐的国公就可以随意杀人吗?纵使是子谦不对,难道不能指责而是要直接下杀手吗?不管如何,那名出手伤了子谦的护卫必须要为子谦偿命,至于那位国公夫人,老夫也不要求什么,只要她在子谦的灵位之前赔罪就是了。”
“父亲。。。。。。”卢子云还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被一旁的卢子远给打断了,卢子远说道:“子云,父亲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们照做就是了,莫要再多说了,那楚国公不过就是个新晋的国公罢了,并没有什么根基,在我卢家面前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就算是有陛下庇护,那我们同样可以联合山东各世族,以山东豪族的势力,陛下也不可能庇护着他,说到底我们要的也不过是一个护卫的命罢了,如果是涉及楚国公,陛下还可能会死保,但是一个护卫的话,可还不值得陛下如此做。”
卢子云沉默了,他觉得大哥说的貌似也不错,所以也就不再横加阻拦,免得惹自己父亲不快。
卢甫点了点头,说道:“子远说的不错,在我卢家面前,一个国公可不算什么,子远派人去楚国公府上送上帖子,让他们三日之内把凶手叫出来,让那位苏夫人给子谦的灵位赔罪,此事就算了了,若是不如此,让他们后果自负!”
“是!”卢子远点了点头,转身去安排这件事情。
卢甫看向卢子云,说道:“子云,你现在去联络其他几个大族,这一次除了为子谦报仇,我们也该尝试着对陛下反击了。”
卢子云愣了一下,他本来还以为这一次父亲真的是想着要为小弟报仇,没有想到父亲还有着其他的打算,卢子云犹豫了一下,说道:“父亲,难道我们要借此事对陛下施压吗?这么做会不会引起陛下的不快,到时候若是触怒陛下,我担心陛下会对我们下手。”
卢甫摆了摆手,说道:“此事老夫自有谋划,陛下现在正在着手削弱我们世家的实力,若是长此以往,只怕山东豪族的荣光将会一点一点被消磨干净,无论如何,在这件事情上,我们都不可能后腿,哪怕他是皇帝,你不用再多说,你也是卢家的一份子,想来也是不愿意看到卢家衰落的,现在赶快按照老夫安排的去做吧。”
卢子云迟疑了一下,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按照父亲的要求去办了。
卢甫沉默地坐着,神色莫名,显然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而在另一边,卢子远将帖子写好了之后,亲自带着人往苏府而去,很快卢子远就来到了苏府之前,卢子远看着苏府门头上的那块崭新的牌匾,心里暗道:一个新晋的公爵,根本没有什么底蕴,敢惹到我卢家,正好就拿你来立威吧。
卢子远转头对一名说道:“去叫门吧。”
“是!”那名护卫应了一声,跑去叫门,不多时,一个门房走了出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此有何贵干?”
护卫冷声说道:“去告知你家主人,卢家大公子前来拜访楚国公!”
门房心里一惊,想到之前夫人的交代,当下赶忙跑去找刘管家,过了好一会儿,刘管家走了出来,对着卢子远行了一礼,说道:“卢公子,不好意思,我家公爷现在正卧病在床,不能见客,卢公子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吧。”
卢子远冷笑一声,说道:“真是好笑,庆功宴上楚国公还没有什么事情,怎么突然就病了,莫不是在躲着我吧?”
刘管家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在草原上染下的病症,前些日子复发了,真的是不便见客,还请卢公子见谅。”
卢子远冷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家夫人来见我吧,想来她也是可以做主的,至于你这区区一个管家,可没资格和本公子谈,正好,本公子也想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国色天香,能够让子谦迷的神魂颠倒,还为此事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