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晓透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刚才在城内收集情报,为此特意画了个妆,怎么样,漂亮吧?”
说着,晓透又不由自主地朝咸永思抛了个媚眼。
咸咏思机灵的打了个寒颤,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道:“呵呵,漂亮,实在是太漂亮了,漂亮的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
“真的,那我这妆,再多留会儿。”晓透抿嘴笑道。
“别别别,你还是赶紧把这妆卸了吧,我看得怪别扭的。”咸咏思道。
晓透嘟着嘴,略显失望道:“那好吧。”
说着,便走到洗手间卸妆了。
咸咏思再次抹了把冷汗,走到馨儿身边,小声道:“我说馨儿姑娘,晓透兄这妆,是你给他画的?”
馨儿摇了摇头道:“没有哦,这是晓透他自己画的,怎么样,是不是画的很好看?”
“你管这叫好看?!”咸咏思惊叹道。
“难道不是吗?”
咸咏思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道:“原谅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审美。”
谈话间,晓透已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虽说已经卸了妆,但晓透明显没从角色中脱离开来,步伐依旧是那么的妖娆,眼神依旧是那么的挑逗,只不过,这种挑逗,放在一个男人的脸上多少有些恶心……
咸咏思赶忙转过头来,不再看向晓透。
“咸队长这次前来,应该不是为了看晓透卸妆的吧?”馨儿对咸咏思道。
“废话!我没事找事看一个大男人卸妆干嘛!”咸咏思大声说道。
咳嗽两声,咸咏思站直身子,正色道:“咳咳,我这次前来,是和三位谈正事的!”
“正事所谓何事?”马滇警惕道。
看了三人一眼,咸咏思道:“我随深处内地,但是关于边境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的,三位在边境的事迹我也早有耳闻,不得不说,你们确实为明大帝国乃至全大陆做出了极为巨大的贡献,没有你们,吉泽城可能早就被那只上古凶兽给踏平了。”
馨儿微微一笑道:“咸队长过奖了,身为大陆的一员,我们只不过是做了我们该做的事罢了,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咸咏思欣赏的看了馨儿一眼,道:“不骄不躁,你们三个很不错!”
被咸咏思这么一夸,三人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慢慢走到窗边,咸咏思透过窗外,看着平静的吉泽湖道:“其实,关于城主郝多余的罪行,我从来此担任执法者后边一直都十分的清楚,但是,我并没有制止,也没有上报给皇上,你们可知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们是大陆的执法者。”馨儿道。
无奈的叹息一口气,咸咏思道:“你说的对,我们是大陆的执法者,不是明大帝国的执法者,我们的职责,是维持大陆的平衡,而不是维持帝国的平衡,只要大陆的平衡没有受到影响,我们不能,也不允许插手帝国的事。”
馨儿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早在小时候,无名就跟馨儿提起过关于执法者的特殊性,如果把大陆比作一个天秤的话,那么执法者就好比秤上的砝码,通过处理大陆上的各种事物,来维持天秤的平衡,但是,帝国事物却不在他们的处理范围之内,因为一旦他们插手处理帝国事物,大陆,就不会平衡了。
“我虽然是大陆执法者,但于此同时,我也是吉泽城中的一名成员,我刚来到吉泽城时,就被这优美的环境以及淳朴的民风所打动,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谐,如此的美好,直到郝多余成为了城主,与城外的山贼勾结后,一切都变了。”
“繁重的赋税压弯了民众的脊梁,带走了他们脸上的笑意,所有人都活在压迫当中,生活仿佛失去了希望,整个吉泽城,散发出一股十分压抑的气息,就连那原本生机勃勃的吉泽湖也因为过度捕捞而变得越来越荒凉。”
“我身为吉泽城的一员,看到城市如此变化,感到十分的痛心疾首,却又十分的无能为力,我一直都希望有人能来改变这一现状,能让吉泽城恢复往日的生机。”
转头看向晓透,咸咏思淡淡道:“所以,当我得知皇上突然封了一个名为晓透的人为密探之主时,我便感到十分的兴奋,我开始秘密调查你的身份,当我得知你居然是一位盗贼时,我起初十分的气愤,可随着我不断的深入调查,我发现你和一般的强盗不同,你并没有偷百姓们的东西,而是专偷那些贪官或者大户人家的东西,将所偷的宝贝拿来换钱后用来接济穷人。”
“当我知道这点后,我便彻底改变了对你的看法,而且我坚信,你一定会来到吉泽城,拯救城内的百姓!只不过,我们想到,你们来得如此之快。”
“所以,当你们你进入吉泽城后,我就一直在观察着你们一举一动,看到你们为了城内的百姓,居然如此不予余力的与城主府的人战斗,我感到十分的欣慰。”
晓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嘿嘿,我师傅跟我说过,干我们这行,不仅要守盗,还要守道!晓透小偷,晓的是道理,偷的是人心。所以,纵使百姓有家财万贯,但只要是他亲手创造出来的财富,我也不取一分一毫!但如果是官员贪污的钱财,哪怕他只贪婪一分,我也要把这一份不义之财给偷走,还给百姓!”
咸咏思十分欣赏的点了点头:“不错,看来你师傅,一定也是一个有原则的盗贼。”
“那是,我师傅可是全大陆最厉害的盗贼呢?”晓透神气十足道。
“哦?难不成你师傅就是传说中的盗圣柏清白?”
晓透揉了揉鼻子,笑着点了点头。
咸咏思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难怪了……那莫非馨儿姑娘你也是那位盗圣的徒弟。”
馨儿尴尬一笑:“额……算是吧。”
“原来如此,没想到当年叱诧风云的盗圣居然会以这种形式重出江湖,实在是太令我惊讶了!”
听到有人夸赞自己的师傅晓透自然是感到无比的开行,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可谁知咸咏思突然语峰一转,变得无比的严肃。
“虽然你们的举动让我感到十分的欣慰,但是!你们的做法,却让我十分的愤怒!”
三人同时一愣,看着咸咏思,不敢吱声。
只见咸咏思看着三人,一字一句道:“我听说,你们一夜之间杀了数百名士兵,是吗?”
“来了!”
马滇踏前一步,对着咸咏思道:“咸队长,当时情况紧急,我们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出手了,如果我们不出手,死的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了!”
咸咏思抬起头来,打断了马滇的话语道:“无论如何,你们在城内杀人是不争的事实,你们的这般做法,已经严重破坏了大陆的平衡,我身为大陆的执法者,必须要为那死去的几百名士兵负责,好好惩罚你们才行!”
“可是咸队长,如果我们不出手,死的可就是我们啊!你要为那群死去的人负责,可曾考虑我们的处境,为我们负责呢?”马滇有些不服气道。
“但是,你们并没有死,不是吗?”咸咏思面无表情道。
“我……”马滇一时间有些语塞,但心中却非常的不满:凭什么?凭什么我们为百姓做好事还要受到惩罚?凭什么?
深吸一口气,马滇平静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并没有死,因为我们不应该死!真正该死的是他们!他们压迫这里百姓,勾结城外的孽党,他们根本就是社会的蛀虫!这些人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咸咏思静静的看着马滇,道:“每个生活在大陆上每一个公民,都有活着的权力,你不能随意剥夺他人存活的权利,纵使那个人犯下弥天大罪,死不足惜,其他人也没有权力剥夺他的生命,我们执法者的主要任务,就是保障大陆每一个公民活着的权力,除非他不属于大陆的公民,或者他自愿选择死亡!”
“那你有没有想过,城主府的那群蛀虫一天不除,城内的百姓没永远也无法得到自由!”马滇追问道。
咸咏思先是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这个,并不在我职权的考虑范围之内。”
马滇听了更加愤怒道:“合着你刚才给我们说的都是一堆废话吗?我还以为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想不到如此的顽固不化!”
“这是规矩,我必须要按照规矩办事,你们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我不可能对此放任不管。”咸咏思淡淡道。
“无辜?你觉得他们是无辜的吗?如果连他们着众人都是无辜的,那城内的百姓呢?他们难道就有罪吗?就理应受到压迫和剥削吗?”马滇道。
“身为城主府的士兵,他们确实不是无辜的,但身而为人,他们就是无辜的!你没有资格去剥夺他们的生命!”
马滇冷哼一声,“顽固不化!”
“你认为这是顽固不化,但我认为这就是真理!你们杀了人,就应当承担相应的责任,受到应有的惩罚!”
马滇丝毫不惧,抬起头来道:“那我若不接受惩罚呢。”
咸咏思深深的看了马滇一眼:“那我就只好把你们押回执法大殿,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