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阳着急护人, 根本给蜘蛛精半点退路,也没来得及考虑画面会否过血腥,举剑至, 直接就将那孽障当场砍成了半。
漆黑的蜘蛛腿在地面反复地抽搐了下,全身下都写满了甘心。
穆阳一脚将那安分的躯体踩了回去, 仔细打量过后确定陆安生和宿朝之都没有事, 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没受伤就, 没受伤就。”
说着,他有些奇地看向了陆安生:“你刚才扔出来的那是什么火,居然能把这蜘蛛精给弄成这样,有点厉害啊!”
陆安生一脸无辜地指了指宿朝之:“清楚, 他给我的打火机。”
宿朝之本来没想理会, 可是穆阳看过来的视线实在充满了大的期待, 耐住被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动了动嘴角,到底还是耐烦地报出了打火机的牌子。
穆阳拿出笔记本迅速地开始记录了起来:“劳什么尔微?再说一次,那几个字怎么写来着……”
宿朝之看了他一眼:“你要需要我可以让周行给你购买链接, 没记错的话,这款应该3000左右一个。”
穆阳记录的笔堪堪顿住, 微妙地僵硬了片刻, 重把本子收回了背包:“其实什么牌子也无所谓, 我回头再遇到这种情况拿其他打火机试试, 配方一样的话应该功效也会差大。”
陆安生面色无波:“应该。”
穆阳故意无视了宿朝之似非的神态, 清了清嗓子, 裤袋把早先准备的手机摸了出来:“你们往后再退退,我把这的事先解决了再说。这蜘蛛精戾气那么重,一看就是什么东西, 也道已经害了多少人的性命,还是得把他处理干净了,以绝后患。”
说着,穆阳非常娴熟地打开了手机的作图软件,将面提前已经绘制完成的咒符展示了出来。
陆安生轻轻拉了拉宿朝之的衣角,将他往后拉开了一些。
仿佛预感到了危险,苟延残喘的蜘蛛精忽然尖锐地叫了起来。
然,此时他已经再也没有了逃走的机会。
咒符的纹路转了转,屏幕周围的光也随之逐渐扩散,等逼近蜘蛛精跟前的时候,原本白色的光束一点一点地化了红色。
起初只是淡淡的,然后一点一点浓郁,逼至血色,最后只剩下一片黑红……
此情此景下,穆阳看得忍住爆了粗:“我艹,家伙,这孽障到底害了多少人命!”
这种焚心符往往可以映射出妖怪身留有的残孽,这种红到发黑的程度,最少也得害了三四十人止。这片区域属于宁城的开发区,工地项目多自然就免了出意外,就这附近的工程就接连出过一些事故,先前只当是这些承包商的项目安全过关,现在看来,其中也道有多少是出自这蜘蛛精之手。
陆安生远远地看着,丝毫没有理会蜘蛛精求助的视线。
管是人类还是妖精,他并没有那么大的善心,何况这种自食恶果的事,是没有值得他出手的必要。
没兴趣帮忙是常的,要是这蜘蛛够懂事想把他也攀咬出来,恐怕还可能会帮穆阳送它一程。
蜘蛛精大抵也想死得安详一些,四目对时留意到了陆安生眼底的冷意,心灰意冷下识趣地没有作死,只能绝望地看着那片诡异的光束将他彻底笼罩。
照理说手机屏幕的亮度在高,在这浓重的夜色也会被衬得微薄,但是那只蜘蛛精在符纸之下呈现的杀孽实在是大了,以至于那盛起的黑红色的光芒在悄无声息,依旧连绵绝地朝周围扩散开去。
逐渐地,到了人的跟前。
直到感受到有些许的凉意泛指尖,宿朝之才垂眸看去。
只见那片单薄的光束在慢慢扩张下触了他的手背,那抹黑红色逐渐化开,什么时候起已经变了一片极浅的深蓝色,
宛若万年雪山的一点,薄如蝉翼,一碰就会随时散尽。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把寒冰制成的利刃在试图一点点地渗入他的血液,阵阵的冷意让宿朝之本能地感到抗拒。
他微微地拧了下眉心,在异样的感觉下,到底还是控制住了下意识想要抽手的动作。
那块落在光芒之下的肌肤只在片刻,一寸一寸地开始泛出了诡异的红。
宿朝之微微有些愣神。
然就在下一秒,那些光线已经笼了他的身。
有什么在脑海中钻了一下,隐约的痛觉开始滋生,然后……有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拉着他直接背过了身。
一抬头,宿朝之对了咫尺那张眉心紧拧的脸。
陆安生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将头抵在他的胸前直接盖住了脸的表情,像是抱怨地低声说道:“怎么那么血腥。”
话音刚落,蜘蛛精的嘶吼声直云霄。
那盛起的万千光束豁然炸开,随后又彻底地铺散了开去。
宿朝之见陆安生害怕,伸手将人往怀搂了搂,再看去的时候,手背那抹微妙的红晕也随着退去的光芒彻底淡去,毫无痕迹下连带着脑海的钻疼感都烟消云散。
宛若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意思,忘记提醒你们了。”穆阳收拾完那只祸一方的蜘蛛精才留意到这边的情况,看着人的样子才意识过来,“忘了你们还是第一次见,没吓到吧?”
陆安生打量了一眼宿朝之的表情,手稍微用力拉回了对方的思绪,才轻重地应道:“没事。”
他看了一眼那场中央剩下的那片焦墟,问宿朝之:“要,我们回去吧?”
宿朝之被打断了思绪,也没再细想刚才的事,应道:“。”
只能说也幸亏这一块地皮周围没什么人烟,要然就刚才这么大的动静,也道得惊动多少人。三人快到门口时,遥遥地就看到了等在那的陈元,也道他哪找来了几个记者,对着走在最前头的穆阳拼命地按着快门。
眼见穆阳片刻就被记者们围在了其中,一同出来的人显然没有参与到这种采访当中的兴趣,跟陈元打了声招呼,径直车走了。
这一晚陆安生显得异常的安静,一路没说什么话,回去后进厨房做了个夜宵人一起吃了,收拾完后就找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今在工地的整个经历都显得匪夷所思,宿朝之只当陆安生是吓到了,也没有多问什么,靠在沙发拿起遥控器随手找了个频道播放,脑海反反复复的回想着的是依旧残存在记忆中的诡异感觉。
冰冷地拽着他直坠深渊般,却又仿佛似曾识。
走神,宿朝之并没有留意到浴室停下来的水声。
直到陆安生忽然俯身吻他的唇,才发现清瘦的人身宽松地套着他的衬衫,发丝还留有洗完澡后残留的水汽。
一眼看去,就像是刚刚受过甘霖沐浴的葡萄,清又勾着人的食欲。
宿朝之客气地品尝了一会,意有所指地问道:“你今准备洗几次澡?”
“一次。”陆安生被压在怀,只能这样低声应着,“都累了,早点休息?”
宿朝之向来很吃陆安生这样轻声求人的语调,如果放在平时,在这幅乖巧的样子下恐怕早就心软了。可是今怎么的,这个样子的陆安生落入眼中仿佛带着一团异样的火,潜意识似乎有着另外一个声音在叫嚣,在怂恿,在让他强势地占己有。
那晚陆安生到底还是没能避开营业的命运。
被宿朝之来来去去地折腾,也道红了几次眼眶,但是即便说着要,也显然非常享受这样子的无尽沉沦。
陆安生的澡到底还是白洗了,由让宿朝之抱着第二次进了浴室。
觉,时针无声地指向了点。
安静躺回床的个人只剩下了淡淡的沐浴露的气息,平静的,温和的。
一片夜深的寂静中,陆安生缓缓地睁开眼睛,躺在身边的男人呼吸平和,在这样的睡姿下吐息轻轻地抚过他的脸庞,有一种别样的热意。
陆安生借着外面漏入的夜色,定定地看着咫尺的这张睡颜,眼底似有欣慰的意,多的则是一种偏向于复杂的神色。
终究还是快到那一步了。
许是这段时来的碰撞过激烈,每每午夜梦回,总能让他的古妖气加地往宿朝之的体内渗入几分,再加现在还有着心珠在旁推波助澜,越是频繁的交融,就越是让宿朝之这具身体的妖化程度加剧。如果是今在工地发现宿朝之险些遭到术法侵蚀,连陆安生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的秘术推进居然快到了这个地步。
按照计划,先是逐渐恢复肉身的妖性,随后,便是彻底唤醒沉睡元神本身了。
当年那地裂崩的一战,黑龙了护他以神殉剑导致元神聚散,如今他以元神还,应该也算扯平了吧。
还让他遇到了文城山来的那个子,大概也是希望在这数百年的恩怨划一个完美的句点。
陆安生的指尖在心珠缓缓抚过,微微一,趁着男人沉睡之轻轻地吻了柔软的唇瓣。
微弱如火光的红色将人轻轻地围绕,蕴热的气息通过宿朝之撬开的双唇,一点一点地渗入他的体内。
这样的一幕,一如人重遇后的每一个深夜。
门外的黑猫感受到了无形力量的惊扰,抬头朝主卧看了来,偏偏“呜咽”一声后又无计可施,最终也只能烦躁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