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清不知道为什么,对霍于归这个奶娃娃很有亲切感,一个月的时间里,几次想要离开最终还是不舍,好在霍铮一个月的时间,也没有得到一点消息,加之南庆那边频频传来消息,南庆百姓起义反朝廷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到西瀚过去了,如今西瀚那边,三皇子跟四皇子放下成见,一心向南庆发难,以边境百姓纠纷为理由,向南庆发兵。
尽管知道百姓纠纷的事件里,一定有蹊跷,但死的人是西瀚的百姓,种种迹象跟证据都指向南庆,南庆有口难辩,这一战,不打也得打!
霍铮在东圣逗留的时间不短了,可南庆那边并没有一个人催他回去,南庆不是霍铮的责任。
南庆百姓不知情,凤家跟龙司远明白阮明心对霍铮的意义,绝对不会勉强霍铮,再者,霍铮是西瀚的六王爷,这一点是不可置否的事实,如果龙司远是私底下找霍铮帮忙是一回事,朝堂之上,第一个反对霍铮参与朝堂之事的人,就是凤家以外的文武百官,他们不是不信任南庆的大剑师,而是不信任西瀚的六王爷。
西瀚六王爷这层身份,加持在霍铮身上实在太尴尬。
当年霍铮诈死于沙场,后来他还活着,那场设计出来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而后的种种阴谋阳谋,直接证实了霍铮就是西瀚六王爷的事实,因为南庆战神的威名太大,又有千仞山的几位大剑师为霍铮背书,是矣,没有人敢把狼子野心,富贵求荣的罪名加诸到霍铮的身上。
“百灵姑姑,我们真的要走了吗?”回屋子的路上,霍于归水汪汪的眼睛,无辜的看着牵着他手的百灵。
若不是方才听到爹爹跟季叔叔说,他还不知道他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小孩子爱玩爱闹,特别是霍于归,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性子,总是静不下来,一个人就算是自娱自乐也能玩得很开心,跟着霍铮在外走了两年,身边都是大人,没有什么玩伴,在东圣的这一年,他好不容易跟邻里的虎子玩得好,爹爹就说要离开了。
“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嘛?”毕竟还是个孩子,天真无邪的年纪,一想到分别的时候,心里总是很不舍。
百灵浅笑盈盈,劝说道,“小主子,咱们家在南庆,回去不好嘛?小主子不想念你几位舅舅还有曾外祖?”
凤林跟凤准几个虽更喜欢女娃娃,就像阮明心,凤家唯一一个女孩,谁让霍于归是阮明心的儿子呢,爱屋及乌,阮明心不在了,他们只会更宠着霍于归,让霍于归跟着霍铮离开了一整年,他们嘴上没说,凤家一大家子人心里可都想念霍于归,想念得紧呢。
这些百灵时常在霍于归面前提到,所以霍于归自然而然,就记住了在南庆还有这么多亲人,亲人跟小伙伴比,霍于归心里更加纠结了,两条眉毛像毛毛虫一样拧在一起,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有趣得很,暗处看到霍于归这副模样的秦子清,也忍不住抿嘴笑,什么时候见到这小包子这副模样?
百灵照平时一样,送霍于归回屋后便离开,看着霍于归把门关了,她也终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们在东圣待了一年了,最后的希望也被一点一点磨灭,她的小姐究竟在哪里呢?
四国的局势她看不懂,因为有季书崖在,她也间接了解到,即便不回去南庆,东圣他们也无法继续待下去了。
西瀚对南庆的挑衅,足以看出西瀚存了吞并南庆的心理,东圣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要么是跟西瀚合作,要么是与南庆结盟。
按目前的局势看,东圣跟西瀚再次联手的可能性更大,南庆因为天灾以及内斗的事情,这些年被拖垮的实力还没有恢复过来,东圣不论出手相助哪一方,都是稳赢的结局,只不过,从各种局面上来看,东圣与西瀚合作的利益会更大。
南庆应付一个西瀚已经很艰难了,再来一个东圣,简直就是雪上加霜。更主要的是,东圣的权势并不是在一个人的手中,即便东方睿更看好霍铮,而霍铮不回南庆坐镇,他的执意也拗不过他的父皇还有皇叔。
霍铮这个时候再在东圣留着,东方睿的父皇,还有皇叔绝对会先拿霍铮下手。
南庆战神的威名并不是吹出来的,这个战神若不是他们自己的,不管西瀚也好,南庆也罢,他们东圣都没有留着的必要。
“做什么一副惆怅脸?”等百灵走远了,秦子清才走出来,纤长的白指爱不释手的捏上霍于归胖乎乎的小脸。
“娘亲,爹爹说咱们要走了。”他装腔作势的叹了一口气,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他走了就没有人陪他玩耍了,但不走他又想舅舅们了。
“走?”秦子清顿时没反应过来,她心里一直当他们的家就在这里,“走去哪里?”她问道,脸上也收起了跟霍于归玩闹的神情。
“回南庆,百灵姑姑说,咱们家在南庆,舅舅跟曾外祖父想咱们了。”小家伙一脸挣扎的神色,让秦子清看着有些忍俊不禁。
“于归不想回去嘛?”听说他们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大人尚且不舍得离别,何况一个小孩子,家中长辈挂念,若是自己,也会回去的吧。
霍于归摇摇头,“也不是不想,回去了就没有虎子陪我玩了。”
说到底,还是觉得没有同龄人会孤单,即便有父亲在身旁,大人跟小孩子之间,也有看不见的代沟,何况一个男人照顾孩子,怎么也不如女人心细,秦子清大概能够理解这孩子了。
“娘亲会跟我们一起走嘛?”霍于归没忘记他娘亲曾说过,身上的病还没有治好呢。
要一起走嘛?
走不走秦子清也不知道,她离开神医谷,一眨眼就两个月了,慕言书有自己的事情要办,迦叶让她甩掉了,天下之大,只要不跟迦叶遇上,随她怎么玩,要不是觉得这里跟她投缘得很,怕是早就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