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心发现,自从和我在一起之后,贺兰钧改变了很多。
他总是会给我一种,只要和我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求了的,错觉。
所以,我更有了一个更加坚定地想法——我们必须尽快解决他心底里的那根刺。
只要弄清楚那个神秘的存在是谁、他们之间都经历了什么,以后该往哪里去走,自然也就明明白白了。
没有了这个障碍,我们之间的未来如何,也就随之有了答案。
“周末我们去找那位大师吧?”我提议。
“哦?被我打动了,决定要放弃你的‘公益事业’了?”贺兰钧道。
“不是……我是觉得那位大师真心挺厉害的,我想,他或许能够帮你想起来那个人是谁”,我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对你对我,都好。”
贺兰钧去浴室里试了试水温,边说道:“但是我并不信任他。像是解决你眼睛问题的这种事,效果我们是可以确定的。能看见就是能看见,看不见,就是看不见,这没什么疑问。但像是记忆力这种问题,你知道他帮你恢复的,是真是假?咱们谁都不能确定。要是被他摆一道,不是很惨?”
“不能吧”,我说:“这不太可能啊,他和咱们无冤无仇的,害咱们干什么?”
“在你我对过往的一切都不能确定的情况下,我们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寻。除了彼此之外,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人”,贺兰钧道:“因为,我们没有办法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和我们有过过节。”
果然,他早就发现了其实我和他一样,在自己的人生里,都有这一部分记忆缺失。
“可是,他是黄昊铭介绍的人啊,你也不相信黄昊铭吗?”我问。
贺兰钧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实话,不完全相信。”
我有点惊讶。
“觉得我很凉薄,对吗?”他问我。
“也不是……”我说,“就是觉得,有些心疼。”
我很心疼他。
他是一个内心极度孤独的人,而我,除了给他提出各种要求之外,根本没有办法帮到他。
我也很自责。
“出车祸之后,第一个给我打电话人,的确是老黄”,贺兰钧道:“但在我在机场见到他之前,我对这个人,压根儿就没印象。我只知道他很热心地邀请我过来。与此同时,还有一些其他的‘朋友’也在联系我,邀请我到另外一个城市去。老黄是第一个联系我的人,所以他占了先机……”
“见到他之后,我的确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所以也便选择留在了这座城市。在安顿的过程中,就不断有‘朋友’主动找上门来,个个看起来都和我很熟,但他们都不认识老黄。而且明里暗里,都在表露让我不要和老黄来往……”
“你相信他们,所以怀疑黄昊铭?”我问。
贺兰钧摇摇头,道:“不是,我更不可能相信他们。我只是诧异,这些所谓的‘朋友’,都是从哪里来的?而老黄,显然和他们不是一路的,但他却是打头阵的那个人。所以你能明白我心里的戒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