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的确。”
“大学生?”他问。
“大一。”我说。
“大一?大一是好时候啊”,他好像陷入回忆之中,道:“一切都刚刚开始,充满希望。相信我,大一绝对是大学四年里最好的时光。”
我看他的年纪,应该和贺兰钧差不多大。原本以为这人已经是社会上的老油条了,没想到竟然也这么会感叹。
“哪个大学?”他问我。
我不想告诉他,直接回怼:“你查户口啊?”
“呵呵”,他笑笑,道:“没事。看你这样子,像是好学生,以为砸门有可能是校友。”
“工业大学。”我很自豪地说。
对于这个全国排名前十的学校,我感到很骄傲。真的,我这人在学术上没啥追求,我也不记得我曾经头悬梁锥刺股地学习过。但是,就这样的我,竟然有如此幸运能进入名校,怎么可能不以学校为荣光?
他很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很惊喜地说道:“真是校友!”
“哦。”一说是校友,我反而有点心虚了。很怕他问我什么专业。
毕竟我的专业,可是我们母校的低分专业。
“什么专业?”他果然问。
“校友也没资格查户口”,我说:“再说了,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的套路?见谁都说是校友。”
他笑道:“那不是。”
我发现吧,说这个人阴冷,他的确不阴冷;但若是说他很开朗额热情,却也绝对不搭边。这个人即便在笑的时候,都让人觉得有点清清淡淡的。
而贺兰钧则不是如此。
贺兰钧虽然也很冷,但他就真的只是对不熟悉的人很高冷。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笑起来是温暖的。
反正,这个人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但是却又不讨厌。
并且……我还觉得他有些熟悉。
真的,越是交谈起来,我越是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感。
就好像我第一次见到贺兰钧时那样,就是觉得,我是不是认识他?
而对贺兰钧的感觉,更强烈一点。
对贺兰钧的那种熟悉感,是直击心灵的,感觉是从内心最深处里发出的,甚至是,从灵魂里。
但是对面前这人的熟悉感,则表面了许多。
“我叫齐皇,齐天大圣的齐,皇帝的皇。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
“言凉”,我说:“言语的言,水凉了人凉了这辈子凉了的那个‘凉’。”
他听得又笑了一下,道:“哪有人这么说自己名字的?”
“哪有人叫你这种名字的?”我说:“你爸妈寄予你的希望也太高了吧?”
“是,是有点高”,齐皇道:“所以我觉得很累。我希望有一天,理他们能真正想清楚,世界和平、生活安稳幸福,就是最好的。折腾什么你呢。”
“我去,你这理想挺高尚啊”,我笑道:“都上升到世界和平的层面儿来了。”
他依旧点点头,道:“当然。有大局面的和平,才有小局面的安稳。”
聊着聊着,我觉得这个人还挺好玩儿的。
而且看起来,他似乎真没别的意思。这样的人,应该不屑于和人胡来,应该是挺洁身自好的。
就像叶轩,虽然来这种地方,但是他也从来都没有乱来过。
他们似乎,就只是愿意和这些同类人在一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