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齐皇来敲响了我们的房门。
贺兰钧刚刚出浴,我忙给贺兰钧拿起衣服,让他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再出来。
“不至于”,贺兰钧道:“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当年天清河里又不是没一起洗过澡……”
“啊?”我大惊!
“你和他一起洗过澡?”我想骂娘!
贺兰钧道:“那时候有什么?你还没出生呢!没遇见你之前,我也不知道我喜欢男的啊。哥们儿一起洗澡怎么了?”
“草……”我要被他气死了,这小子怎么如此不知检点?
整天吃我的飞醋,其实最不让人省心的就是他自己!
“赶紧给我把衣服穿好!”我怒道。
“你俩干什么呢?”门口,齐皇已经等不耐烦了:“不方便?”
“方便方便”,我说:“很快了,拉屎呢!”
贺兰钧给了我一个白眼,我深深地感觉到了他恨铁不成钢的心境。
直到贺兰钧穿好衣服,我才给齐皇开门。
齐皇一进门便说:“指甲里的纤维,应该是那副二代的衣服。”
“怎么讲?”我问。
“贵”,齐皇道:“和你说了你也不懂。这种衬衫料子,来源于一家意大丽私人高定,没三五万下不来。”
我吞了口唾沫,觉得自己的确不懂。三五万一件衬衫,我想都不敢想。
“所以呢?”我问。
齐皇道:“所以黄昊铭生前,同那副二代发生了直接的冲突,并且两个人很有可能扭打在一块儿。他小男朋友的猜测不无道理。黄昊铭的死,和那副二代脱不了干系。”
“涉及到权贵啊……这就比较棘手了。”我说。
对的没错,我们这些鬼差,也怕有钱人。而且,尤其是这些二世祖。富一代都比较讲规矩,我们鬼差也讲规矩,两个讲规矩的人碰到一起,就比较好办了。副二代们则不同。
这一群体中的很多人,大多因为出身的显贵,而从小张狂不可一世,二三十年下来,就养成了一种丝毫不受束缚、不讲规矩、无法无天的性格。
而我们鬼差受到地府规则、阴阳守则的束缚,有些规矩不得不讲、不得不遵守,那么遇到这种毫无忌惮的人,便等于穿鞋的遇到了光脚的,根本浑不过人家。
“怎么,你怕了?”齐皇问。
“当然不怕”,我说:“就是比较麻烦。”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齐皇给出的所有尸检结果,再综合一下已知的黄昊铭死前信息。说道:“我们现在可以做出一个初步的推断——昨晚,黄昊铭按照课时要求,加班给副二代上私教课。但是这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发生了争执,副二代自己打不过黄昊铭,就叫了一些打手,一起教训黄昊铭。结果打斗之时,黄昊铭的头撞到了某一处钝物,意外死亡。”
请叫我福尔摩斯·言!
我觉得我的推理非常完美,几乎可以还原案发现场了有木有!
然而……屋子里的两个人,并没有现出崇拜的表情来。
“哪里……有瑕疵吗?”弄得我都没信心了。
“大致差不多”,贺兰钧道:“所以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副二代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