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去关怀他的?”贺兰钧道。
“不然呢?我去干吗?回乡搞支援建设吗?”我笑道。
贺兰钧颇为深邃地看着我,但最终,却也只是笑了一声,道:“和他说不通吧?他不听你劝?”
我点点头,道:“的确。但是我又觉得……他似乎有点道理。但似乎……又不是完全有道理。就是很……”
“闫君说,他和天帝,他们这些与天地共生的神,都只是天地的祭品。而作为一个祭品,他是不能和天地间鲜活的生灵谈感情的。那样会害了这个生灵。”
“狗屁!”贺兰钧骂了一声,道:“你是被他这些苦情戏码给忽悠了!”
“那么……他哪里说错了呢?”我问。我觉得贺兰钧一定能够给我解答,我相信他。
贺兰钧道:“有谁规定他一定要甘愿做个祭品了吗?就算有,那么他为什么要听从这个人的规定?”
“这些都没有”,贺兰钧道:“这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枷锁,是他作茧自缚!”
我猛地一拍额头,顿时了然:“对啊!正是因为他们至高无上的地位,才没有人可以给他们制定任何规则!只要他想,他就能做!”
贺兰钧道:“而那些所谓的背负、所谓的责任,说到底,依旧还是作茧自缚。因为他所背负的,本就是错的。是谁规定了这世间必须只有阴阳之道?我们为什么要为这些本就错误的观念和规则,去束缚我们自己?”
我向贺兰钧竖起大拇指,我觉得他说得太对了。
这一瞬间,我甚至连溜须拍马的心思都没有了,只剩下震撼。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将一种错误的价值观奉行为正确的?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用这错误来约束自己?
为什么?
说到底,我们缺少的,是不与众人同的勇气!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和闫君说清楚!”我腾地从椅子上蹿起来,拔腿就走。
贺兰钧一把拽住我,道:“坐下。”
“我刚才和闫君可放狠话了,我说我一定找到反驳他的理由!”
贺兰钧笑道:“不急在这一时。你不如组织一下语言,明天再去。”
我有点不甘心,但是感到贺兰钧好像很舍不得我离开,我就心软了。
“行吧”,我说:“看在这个点拨是你给我的份儿上,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贺兰钧给我倒了一杯酒,道:“言言,遇到你,我三生有幸。”
我和他碰了杯,道:“彼此彼此。”
如果我们都遇到闫君那样懦弱的,我们俩现在也就没有机会坐在这里喝酒了。
不管闫君和齐皇两人的结果如何,到这一刻为止,其实齐皇摆各种复活阵的事情就等于完全解决了,他不会再弄这些复活的幺蛾子。而接下来,我们要对付的,就是那个假齐皇。
我们要确定他到底是谁,然后才能知道他的目的,也便能知道该怎样应对。
这无疑是一场硬仗。
但是很奇怪,贺兰钧似乎并没有要打这一场仗的意思。我怎么看他这么悠然呢,简直拿出了混吃等死的架势。
“假齐皇的事,你打算怎么查?”我问。我觉得我还是提醒他一下比较好,督促他勤奋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