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后,躺在床上的尹小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脑袋里一直想着这件事,从下午的满满醋意,现在竟然变得感觉有些诡异了。
睡不着的尹小玉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再一次地播放偷拍到的视频。下午她当着杜冷定的面当然是删除了,不过云储存里的可还有。
原本应该是香艳的一幕让尹小玉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尤其是当听到雁闺念那些听不懂的泰语的时候,脑海里都是雁闺的声音。
尹小玉有些烦躁地关掉了视频,她觉得这太奇怪了,要是雁闺勾引杜冷定,那么两人早就应该有过苟且之事了,可是杜冷定在这件事上没有撒谎。
那雁闺为什么会这样,尹小玉想不明白,教泰文也不用这样教吧……
对!泰文!哎呀我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忘了问杜冷定他们说的是什么内容了,明天就去问,尹小玉想着,突然又一转念,不行,那家伙肯定不会对我说实话,那该怎么办?
刚陷入难题的尹小玉一拍大腿,本宫自己来破译!
显然尹小玉并不会泰文,她立刻从网上下载了一个语音翻译软件,但是……完全没有作用,只能够得到一些连不起来起来的文字。
哎,还是从基础入手吧,明天去图书馆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书,尹小玉有些疲惫地想着,关了手机就睡着了。
而此时此刻,跟尹小玉一墙之隔的杜冷定已经深深地陷入了睡梦中。
有些阴沉的天空,高大茂密得让环境都有些阴森的树木,杂草丛生的花园,生锈得在风中发出“吱呀”叫的信箱。
杜冷定站在一座仿欧式的别墅前,他看了看这个别墅,似乎由于缺少搭理而显得有些破败,在树荫的笼罩下,更平添了一份荒凉。
别墅的外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活像是一张长着烂疮的脸……杜冷定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进来,进来呀。”
耳边突然飘来了一句话,虽然游游荡荡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散,但是杜冷定能够清晰地分辨出这是雁老师的声音。
杜冷定毫不犹豫地拧开了生锈的门把手,饱经风霜的木门像是一个喘着重气的老人,缓缓地打开了。
别墅里的光线并不是太好,偶有从破墙里漏进来的光柱反倒是让屋里更显阴暗。
“雁老师,你在哪里啊?我来了!”杜冷定朝着屋里问道,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吱……嘭!”
突然!一声巨响,吓得杜冷定一抖,回头一看,别墅的门自己关上了。
杜冷定稳了稳心神,一阵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透过他的后背,他觉得有些凉得发慌。
不用怕不用怕,雁老师是不会害我的,杜冷定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双眼渐渐地适应了黑暗的空间,他能够看清楚周围的一切了。
欧式的沙发已经显得有些破烂了,依稀还能够看到它曾经的奢华。有些像古物一样的茶几上面倒放着一盏雕刻着小天使的台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主人家离开得匆忙,所以才撞到了台灯。
“嘎……吱……”
杜冷定脚下的木地板发出长长的拖拽音,在黑夜里让人感觉有些牙酸。他朝着茶几走过去,上面好像当着一张纸。
站在茶几旁边,杜冷定伸手小心地抹去了覆盖在纸上厚厚的灰尘。
“是一张报纸。”杜冷定嘀咕了一声,借着微弱的光他隐约看到了上面几个粗体字,“丈夫……婴儿……”
依稀只能看清楚几个字的杜冷定顿时有了好奇心,伸手就去扯那张报纸。
“嘭!”
压着报纸的台灯顿时就掉在了地上,吓得杜冷定往后退了小半步,低头一看,一张扭曲的婴儿脸……
“这……天使怎么雕成这个样子……”杜冷定仔细地看着那张婴儿脸,感觉似乎有些似曾相识,他觉得好怪异,为什么幼小天使的婴儿脸会如此扭曲,感觉好像特别的痛苦,又特别的怨恨。
突然!杜冷定双腿打了一个摆子,他赶紧退到了门边上,背靠着厚重的木门让他感觉有些安全感。
他的眼睛转向我了……杜冷定刚才分明看到了,可是石像的眼睛怎么能够转动,石像有眼珠子吗?
杜冷定不敢去深究这个问题,更不敢凑过去弄清楚,正当他在惶惶然的时候,耳边又飘来了雁闺的声音。
“你在哪啊?怎么还不上来?咯咯咯……”
杜冷定对这个声音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地,刚才还吓得有些胆寒的他立刻就忘了这一切,追随着声音就朝楼上走去。
“嘎……吱……嘎……吱”这是杜冷定踩在木质楼梯上的声音。
“来……嘻嘻……”雁闺的声音好像是摸不着又带着诱惑的烟尘。
“嚯嚯嚯……”一个男人仿佛在黑夜里喘着粗气,他好像被什么掐住了脖子,他似乎迫切地想要呼吸。
“咯……咯……”婴儿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楼梯间,一直飘着,像是趴在耳朵边,甚至能够听到笑声中一丝寒意。
杜冷定一步一步朝着楼梯上走去,身后偌大的客厅像是回不去的孔洞,黑得透不出一丝光线。
“雁老师,你在哪里?”杜冷定走到了二楼,空荡荡的走廊两旁有很多房间,似乎每一个房间都在发出声音,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的声音。
杜冷定朝前走着,一步一步缓缓地走着……
右边生锈的门锁在转动,好像有什么迫切的想要出来……
“吱……”指甲刮在硬木上的声音从右边的门后面传过来,好像是一个女人在艰难地挠着门。
会不会是雁老师,她需要我帮助,杜冷定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他朝着右边的门走去,谨慎而小心地唤着,“雁……雁老师。”
“吱……”
回答他的依旧是让人牙酸的指甲刮门声。
杜冷定听着自己一起一伏的呼吸,慢慢地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紧紧地缩成了一团,然后再骤然松开。
门把手粗糙的铁锈触感跟透凉的寒意让杜冷定哆嗦了一下,他的手似乎没有经过大脑的指令,像是抽筋一样缓缓地拧开了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