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何曾说过这种话,你休要抹黑于我!”
周邕气得额头青筋突起,萧筱筱却像是个没事人,轻描淡写的回道:“你让我与你处好关系,你说让你爷爷多加关照于我,这难道是我听错?”
原本周邕和萧筱筱的身份就够吸引人的,这两厢还起了争执,看得人更是越来越多。
周邕见到这种状况,怎肯在此失了面子,整理了思绪,回道:“我并非此意,你硬要曲解,只会是小人之心度轩辕子之腹。”
“竟然如此,那是我失礼,我向你赔罪,还请见谅。我想正如你说,你是轩辕子自是不会与我计较的。”萧筱筱毫不在意,也毫不生气的朝着周邕拱手做了一个揖,转过身去。
周邕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气结而又无法继续反驳,只得愤愤的拂袖而去。
其他的贵子本因为都城中的传闻,对萧筱筱还有些好奇的想要亲近,现在也都躲得远远的。萧筱筱倒也乐得清闲,省的她再想办法与他们周旋。
“萧筱筱!下了堂我们一起回府吧,正好顺路。”景远就坐在萧筱筱的后方,将他们方才的谈话全部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个公子与一般的大家的长孙嫡子很是不同,也起了结交的心思。
萧筱筱刚得清静,自顾的翻着竹简,却又被打断,无奈的回头。
见是景远,他又只说顺路,没有像周邕那般觉得她“有意思”,所以也不反感点点头答应,没有说话又回过头去翻看竹简。
景远也没有再多加询问。
周邕坐在萧筱筱的右上,听见景远说话的时候,回过头去等着看景远的笑话,觉地萧筱筱连他都拒绝,还会多理睬一个庶子么?
却不想萧筱筱竟然答应,心里气氛万分,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转念一想讥笑道:“都城中所说的奇子,不过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呆子!呵……”
休息一会,第二堂课开始。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人不过二十来岁,长得很是和善,一袭青色儒衫腰间佩白玉,淡雅脱俗,坐下后自解道:“我叫梁阳羡,你们的识字先生。现在开始点名,叫到的不用站起来,应个到就好!”
这个梁阳羡是个道家子弟,在民间颇有盛名,又是颜妃亲弟的好友,不爱权贵,不愿封疆立侯。便在大司乐做个教书的夫子,性格温厚敦实。
点名从前至后。
“周邕”
“在”
“萧,潇。”
“在”
梁阳羡念到萧筱筱的时候语气顿了顿,朝下看了一眼,只见萧筱筱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又吐了吐舌头,因为坐在前排与左右又有些距离,大家倒是都没有注意到。
梁阳羡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若无其事的念了下去。萧筱筱目光慧黠,没想到,还能再见。
“陈煜”
“在”
“赵孟宇”
“在”
“景远”
……
点好名字,便正式开始上课。梁阳羡将面前的竹简铺开,说道:“今天教你们识字!想必众位在自家家学中也已经学过简单的字了,今天先带你们简单的过一遍。”
刚准备开口念,又想到是不是可以让贵子们先试着念念,正好看看水平如何。
于是问道:“你们有谁可以试着先念些字给我听么?”
在坐的。
除了君华早就学过甲骨文字。
其他八岁的贵子,只学过寻常的文字,并未学过这些,便没有人说话。
萧筱筱瞧着,这些字,倒是很简单的样子。
萧筱筱翻开竹简,是镌刻的文字。萧筱筱在家只学习基本礼教,还不曾识字,她仔细看了看竹简中的文字,忽然响起她爹爹跟她说过的。
“这是篆书,最开始是刻在鱼骨、龟壳之上,后来人类文明初始,渐渐的演化写于兽皮之上,再后来写在竹简之上!”
“日、月、星、辰、站、行、坐、退、幼子、少年、老子、女子、男子…………就好像画的画一样。”
“萧潇,你怎么了?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若是实在答不出也是没有关系的!”梁阳羡关切的问道。
周邕一阵讥笑,“不会用力想就会了么?头都想痛了吧!”
萧筱筱摇了摇头,向梁阳羡行了歉礼说道:“抱歉,夫子,我只是在心中略为整理耽误了一些时间,这些字,我是认识的!”
“哦?那你且读来听听!”
“是!”萧筱筱站起来,卷起竹简,一字一字念道:“日、月、星、辰…………”
梁阳羡听见萧筱筱一字不差全部念了出来,感到很是奇怪说道:“奇怪,这些字都是上古文字,书籍一向都存放在宫中摘星阁之中,作为研究星盘所用,这次是为了给贵子们教课才拿出来,你怎么认识的?”
“是!夫子,我没有人教授,只是这些文字很是形象,观看之后,我觉得应当就是这些意思了,斗胆念出不想没有错误呢!”萧筱筱淡淡的答道,毫不觉得自己此时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周邕心里不服,冷哼一声,怎能让萧筱筱就这样出了风头呢。
周邕朝着边上的赵孟宇看了一眼,招了招手说:“萧筱筱一定之前看过这卷书,你去试试。”
赵孟宇和周邕是姨兄弟关系,赵孟宇自然是处处以周邕为先了。
“夫子,学生不信,这些字这么难认识,她居然说能够凭着样子,就能猜出来,简直信口雌黄,萧潇一定是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然后装作不知道,想要出出风头。”赵孟宇站起身来作揖后将疑虑说出来。
一时间其他学子均附和之,毕竟他们在家都受了家学的,现在看着面前竹简上的字尚且费力,何况萧筱筱没有学过的。
“那你准备如何?”梁阳羡将小孩家的心思全部看在眼里,也不开口点破,只想看看这几个孩子如何处理,以此观人。
“请夫子重新写几个字让萧筱筱认,如果萧筱筱能够认得出,学生自然心服口服!”
萧筱筱静静的听着赵孟宇说的话,嘴边勾起一抹笑意,看样子是她无意之中就树敌了,娘亲关照过她能忍则忍不能忍则不忍。
恩……现在的这种情况,应该是属于‘不能忍’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