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耳根通红,不敢直视君煜的眼睛,原来……原来,他一直没有碰她,是因为……要等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
君煜对着她的耳边呵了一口温热的气,“朕先帮你沐浴更衣……”
叶青脚下一轻,便再次落在君煜的怀里,朝着池水走去,一汪温泉,一点也不觉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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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
又是一年冬。
君煜登基两年,经过两年的修生养息,国力强盛了许多。
让君煜立后的声音又多了起来,好在叶青怀孕了……
萧慎衍和李秀兰那边也是一样,李秀兰也跟着怀孕了,随着叶不渝的到来,打断了萧慎衍的计划,想着带一个孩子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还不如生两个孩子一起带,等到孩子大一些了,他们去游历大江南北,两个孩子也有个照应。
后宫方面,谷梁妧倒是消停了很多,不敢正面刚叶青,背地里倒是给谷梁玥使过不少绊子。
谷梁玥在这一年里,‘不小心’掉湖里、‘不小心’脸上长麻子、‘不小心’中毒性昏迷、‘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下来,磕磕绊绊身体倒是强健了许多。
叶青和君煜也倒是真的把谷梁玥当妹子养在了后宫。
谷梁玥没心没肺的还特别开心,哥哥、姐姐的喊得特甜,毫无心机。
只是,这一年多里,谷梁玥再也没有见过那一夜安慰自己的叶毅,就好像那夜不过是场梦,让谷梁玥觉得十分的不真实。
大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都说瑞雪兆丰年,大旭今年这场大雪,却没日没夜的下了七天,将路面遮挡的严严实实,别说过往商队,就普通行人出门都成了困难。
冻死的人也不少。
雪却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不轨之人借机,弄了个什么“西方奎木狼星大放异光,冲撞了主大雪节气的斗木獬、牛金牛二星,致使大雪不停,乃是后宫名中带木的女子,怀了八字为木的胎儿,才会如此。”
君煜大怒,质问“难道要宁妃将孩子打掉才行么?”
观星阁的人自然是不敢明着这么说。
只推脱说,是星盘所言,他们也只是将星盘上的话翻译出来,不敢妄议。
早朝就这么不欢而散。
君煜回了后宫。
叶青也听说了此事,在院子里淡定的和明月下棋,其实心里面明白的很,这些人就是在找机会寻她的不自在。
她是君煜的软肋,找她的不自在,就是找君煜的不自在。
若是君煜为了她,冲冠一怒,就正中他们的下怀。
到时候再来些谣言,找一找借口,将大权抓过来,怕是君煜这个皇位,他们都能搬得动。
此次的事情,提出来的是观星阁正使,背后的人却是太傅。
叶青眼眸一敛,落下一子。
明月诧异了一下,脱口而出,“娘娘,你、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赢了呢?”
“本宫什么时候不声不响了,本宫早就开始布局了。”
叶青唇角勾勒着。
“布局?什么时候的事情,一直都是奴婢占领先机,将您逼的步步紧退啊。”明月眨了眨眼。
“本宫只是看透了你想要做什么,顺着你的心意,跟着你下而已,你步步紧逼,我便顺势而退,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等到你觉得胜券在握的时候,再扭转这棋局,你自然发现不了。”
“你此时再看看。”叶青伸手指了指一根经络。
果然,那些经络虽然是叶青防守时落下的,却不知觉中形成了气候,只需要落下关键一子,局就全活了,形成了一张网,一旦启动,她顺便便全盘皆输。
明月叹息一声,“娘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叶青苦笑,“从前,未入皇权之中,无所事事的时候,本宫便是侍弄侍弄花草、药品,再不然便是折腾着生意,现在只能盘弄这些了,不然还能干什么呢?”
“娘娘,这是闷了?不然奴婢去安排一下,出宫去红袖招看看?”明月可心的说道。
叶青摇了摇头,“不必麻烦了,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呢。”
明月还想问,叶青将手中的棋子丢进盘子里。
“收了吧,皇上马上也该来了。”
明月点了点头,站起身,收了棋盘。
他们主子的心,越发的深沉了,许是因为腹中的孩子,叶青变得更加谨慎。
君煜回来了,径直坐在软塌上,有些郁郁不平。
在外面,君煜是冷静自持,喜怒不形于色的大旭皇帝,在叶青这里,君煜永远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生气了就是生气了。
“太过分了!这些人,居然将心思动到我们孩子的身上,齐心歹毒,犹如蛇蝎!”
“就该把他们拖出去五马分尸!”
君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盏弹起来了一些。
叶青端着糕点走了过来,塞了一小块抹茶蛋糕进君煜的嘴里,“这么冷的天,陛下还这么暴躁,吃块甜的,换个心情。”
甜甜的微苦的抹茶蛋糕顿时在君煜嘴里化开了。
叶青又递上了杯热奶茶,君煜的怒火很快被抚平。
他拧了拧眉:“你倒是看得很开,他们对付的可是我们的孩子。”
君煜盯着叶青的肚子,不自觉的伸手抚了上去,脸也贴了过去。
“有没有开始踢你了?”
“陛下,臣妾才怀,哪有这么快的,还没鸡蛋大呢。”叶青只觉得好笑。
“现在非议已经开始四起,这雪若是再多下个几天,你从前捐献全部私产,奉献火枪图,奔走农业的事情,百姓们怕是就得忘在脑后,跟着说你是妖妃了。”
君煜心中又是一阵恼火。
“陛下,别生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穷苦百姓大多都是白丁,明什么事理呢?大抵人云亦云。”
“臣妾已经决定,前往宝华寺祈福,等到雪停开春再回来。”叶青喃声道。
君煜沉默了一下,本来他也是这么考虑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没想到叶青竟先提出来了。
“此番远离皇宫,只怕凶险万分,居心叵测的人太多了。”
“臣妾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