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钰在岛上玩了两天,这两天便被萧慎衍拉着做跑腿,一会儿去买只奶羊送回来,一会儿买些小孩儿衣裳、玩具、摇篮用具等回来。
本来宗政钰还想多赖上几天,央求着李秀兰做几顿好吃的,这下,赶紧趁着萧慎衍一个不注意,便溜之大吉了。
春去秋来。
春天种下去的稻谷,得到了大丰收,新的稻种,果真是近乎达到了往年两倍的收入。
民间一时之间,对叶青和君煜的呼声很高。
都说新帝和宁妃大德,才得以让他们吃饱穿暖,到了寒冬不至于卖儿卖女。
秋闱也开始了。
因为先帝涉及三王一案,拔掉了许多老臣,这次秋闱,君煜亲自坐镇,也选了不少的新贵入朝,担任要职。
原先仅剩的老臣势力再次被切割,逐渐恐慌起来。
三公竟联合起来,找君煜不痛快,联名让他将冷宫里幽禁的谷梁靖放出来,登基为后,广开后宫,为新皇开枝散叶,以造繁荣盛世。
君煜坐在上首。
看着下面三个老顽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心中气愤不已,但是还是收敛的情绪,慢悠悠的朝着他们道。
“当年,谷梁靖联合朕皇兄,屡次陷害朕这件事情,几位大人,你们不会不知道吧?现在提出让朕立谷梁靖为皇后,是觉得朕现在的日子好过些了,想给朕添堵么?“
“臣,不敢,臣等不敢给皇上添堵,若是皇上介于玉祁公主先前所为,不愿立玉祁公主为后,那也该开展选妃,然后从中挑选品德兼优的女子,立为皇后,有道是立家立国,皇上您的后宫安稳,才能更好的管理前堂之事啊。”
太师拱手,上前一步,语重心长的说着。
其他人也跟着纷纷下跪:“还请皇上早日进行选妃大典。”
“还请皇上早日进行选妃大典。”
“还请……”
一个个呼声不断。
这是要逼着君煜纳妃。
一旦开始选妃大典,估计这些大臣们就物色好自家的女儿、亲戚的女儿、往后宫里塞了吧。
到时候就变成他宠谁都要看这些人的脸色。
君煜冷哼一声。
“诸位大臣,看来是闲得很,竟问道朕后宫的事情来了,马上就要入冬了,北边干旱少雨,有没有开始统计多少村落入冬无粮?还有漠北边境有没有防着点,要是到时候他们又没吃的了,入关抢粮,怎么解决?谁能担任大将?我可记得宗政老侯爷,可是年纪大了,担不得将领之位了。”
“还有去年开渠建库的事情,各个省份有没有都推广下去,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荒地开垦,多了多少地,有没有登记入册。”
“朕每日看奏折,这些事情你们从未提起,原来,你们一心都在这些事情上。”
君煜倏地站起身来,冷哼一声,一掌拍在龙椅上。
“你们如此,对得起百姓们辛辛苦苦交的赋税么?”
“等你们处理好这些事情,再来跟朕说后宫之事,否则,天下不平,朕就广开后宫,岂不是要被天下人唾骂是一个昏君?”
君煜严厉呵斥群臣,叫这些人一个字也不敢回。
“退朝!”
君煜挥袖,扭头便走,赵德庸慌忙跟上,留下百官面面相觑。
皇上说的很有道理,倒是叫他们无法反驳,广开后宫,纳妃的事情,便如此搁置了。
君煜脚步跨的很大,走的极快,赵德庸佝偻着腰,匆匆的在后面跟着。
他走回昭阳殿,将自己埋进奏章里?,心情繁复。
方才若是他不够硬气,广开后宫的事情,怕是就要这么定下了。
君煜本想翻阅奏章,平复一下心情,却不曾想,看着东面修建路要钱,西边建个桥也要钱,军队招兵买马加强国防也要钱。
而每年收上来的赋税就那么多钱。
批了建路的,就少了建桥的,批了招兵买马的,就必然少了安抚贫民的。
君煜有些脑壳疼,他隐隐有些明白了,父皇为何最后会精疲力竭而死,又为何到死都还在处理国事。
想到这里,君煜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继续埋头看着奏折。
叶青端着茶,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站在了君煜的身后。
奏折上写着,‘西北往西域,申请建立一条官道,以供商队行驶,免了商队穿越沙漠的苦楚’,全长规划一百五十里,三十万一里,一共需要四千五百万两。’
奏折上还写着,一旦建成这条官道,能加大商贸,一年预计能增收多少,为商户节省成本多少,许多物资也能随之降价多少。
等等,等等,总之说的便是,这条道若是修建成功,必定能大大的好。
君煜想必是觉得有必要,便用朱砂标红,放在了一边。
他又拿起了一道折子。
上面写着,‘齐焕山附近有万余人少数民族,近年来和回疆部落有密切的联系,几次生事,怀疑会找机会,大面积叛乱,必须增强防备,肯请再招兵五千。"
这件事情,稽查司也收到了消息,确实如此,君煜又用朱砂做了记号,将折子放在一边。
如此,看了好几道折子之后。
君煜揉了揉眉心,叶青这才轻唤了一声。
“陛下,喝杯茶,润润喉再看吧。”
君煜侧眸:“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喊我。”
“臣妾不是怕扰了陛下看折子么?陛下,怎么又在臣妾面前称‘我’了?若叫人听见,岂不是惹来非议?”
叶青轻轻将茶盏放下,送至君煜面前。
“殿内就只有赵德庸,他不会乱说的,放心吧。”君煜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冷香茶里放了新鲜的桂花,让清冷的茶汤多了些香醇。
赵德庸再远远候着,时不时朝着他们投来目光。
他年幼入宫,伺候了不少主子,在先皇跟前也跟了十余年,他唯觉得还是跟着新帝,舒心。
不用勾心斗角,不用猜测圣意,只需好好伺候着,便好。
这个宁妃亦是如此,对他恭恭敬敬,他忽而觉得自己这个奴才当得也是值当了,便低着头笑而不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