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儿臣,知道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阻止母妃的想法,儿臣已经想好了,准备现在就去找父皇,让青儿去枞阳的寺庙为父皇祈福,在宫外让青儿生产,到时候即便有人怀疑,也没有办法。这件事情,儿臣隐瞒已经是大罪,母妃就当是为了儿臣考虑吧,不要拆穿。”
君煜重重朝着地上磕了几个头。
淑妃看得极为刺目。
她记得,她被他父皇禁足,也不见的他,如此为自己操过心。
真真的是,儿大不由娘。
她闭上眼睛,叹息一声,将所有的戾气全部压了下来。
“煜儿,你实在是太不了解你母妃了,若是当初你好好跟母妃说,母妃能体会你的心意,会想办法帮你处理,你如此隐瞒母妃,让母妃觉得寒心,懂么?”
“母妃,儿臣知错。”君煜跟着叹息一声。
淑妃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弯腰将君煜扶了起来。
“好了,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淑妃帮着君煜掸了掸发皱的下摆。
君煜一喜,“母妃,这是答应了?”
“恩。不然能怎么样,这种时候拆穿出来,各国使臣都在,不是打你的脸,打你父皇的脸么?”淑妃柔声道着。
轻柔的语气,一下让君煜更加内疚。
他觉得自己愧对自己母妃。
“儿臣,今后有事,绝不再瞒着母妃了。”君煜叹道。
淑妃欣慰的看着君煜,像是已经解了心中郁结。
君煜瞧了瞧天,时候已经不早。
“母妃,我还是先去找父皇吧,不然等会儿就要一同出宫,去郊外狩猎场了。”
“等等,不急,你父皇现在应当还在用膳,你过去,他又要吃不好了。”淑妃拦住了君煜。
“可是,儿臣说完,还得赶回去,带着青儿和谷梁妧一同去狩猎场啊。”君煜急道。
淑妃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吧,这行程是本就定好的,若是来不及,到了时辰你直接从宫中出发,让她们直接从府中出发便是。”
君煜只好点头。
又等了半柱香的功夫,君煜又提出要走。
被淑妃拦下来,又喝了一杯茶,这才放君煜离去。
君煜到了大旭皇跟前,果然如同萧慎衍所料一般,本君煜说出来,大旭皇还说叶青怀有身孕不让去,当君煜提出是去惠安师太那里,大旭皇先是一愣,尔后竟一口答应下来。
说好此事,时间便差不多了,君煜赶回府中来不及,只好和大旭皇同行。
路上,君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叶青和谷梁妧同时出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他已经在叶青身边增派了那么多人手,谷梁妧想要近身都不可能。
君煜将心中的顾虑打消,继续上路。
淑妃怎么可能会让叶青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呢?淑妃觉得,自己不让叶青去死,已经是很对得起她了。
叶青坐着马车,慢悠悠的从王府出发。
坐在车上,叶青心神不宁的很。
咯噔咯噔的,几乎快要跳出心口来。
“宁妃主儿,您这是怎么了?”明月扶住叶青的手臂,担忧的问着。
叶青摆了摆手,“先停下歇一歇,我肚子不舒服。”
君晔穿着一身护卫的衣服,带着一张人皮面具,混在叶青的队伍之中,远远的跟着,忽然听到叶青要求停轿,担忧的看向轿子。
叶青靠在车壁上,喘着气,拍了拍胸口。
她总觉得,萧慎衍的法子,还是不够周全。
左思右想好一会儿,她忽而想到了,拉着明月附耳低语一通。
明月眼睛亮了亮,定神看了看叶青。
“明、明月明白了。”
明月迈着碎步,快速的离去。
马车这才继续前行。
‘据说’是叶青犯恶心,明月回去帮叶青去拿蜜饯,解恶心。
君晔一直想要找机会,再和叶青说说话。
奈何,人实在是太多,并且流火看得很严,高高的骑着马,却眼观四方耳听八路,君晔若是表现的太过明显,必定会被怀疑。
他只好暂且跟着。
围猎场在京郊的一片山林里,一面是峭壁,三面环山,将山脚底下围了,便没人能进去。
大旭的人和他国的使臣们,先比试一下马术,再切磋一下,然后再各自表演一下各自的特长,在围猎场扎营,玩个两日,清明茶祭的建交活动就差不多结束了。
快到的时候,明月也回来了,重新钻上了叶青的马车。
掀开帘子,明月先朝着四周看了看,确保无人看见,才将袖中一个东西,交给了叶青。
“有没有和我义父通过气?”叶青朝着明月问着。
明月点了点头。
叶青将小水袋,塞进了襦裙之中。
马车继续往前。
围猎场的入口,边上一个马舍,里面关着近百匹的马匹,以供狩猎的时候使用。
叶青所在的马车渐渐靠近。
马舍里的马却忽然失控,将马舍的门冲撞开来,朝着外面奔去。
看管马舍的人,立即拿着马鞭,拽着缰绳,将未来得及跑出去的马先关了起来,然后去追已经跑出去的马。
跑出去的十余匹,直直的朝着叶青他们的马车的方向冲撞过去。
叶青顺着马车帘子的缝隙看过去。
果然,被她料想到了。
淑妃娘娘已经怀疑,即便只是怀疑没有定论,也绝对不会放过她腹中来历不明的孩子。
叶青扶住了腹部,对着明月明霞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点了点头。
马车外面流火高呼,“保护好王妃和宁妃!”
君晔拧眉,这明显是有人预谋,所有人都跟随着流火将马车围成了一个圈,君晔趁机站在了马车前,一把勒住了马绳,防止拉着叶青的马也受那些马匹的影响。
然而,疯了似得,马匹根本就拉不住,君晔被两匹马拖着飞奔了好远。
流火握剑一下对着马脖子刺过去,两匹马,顿时被杀,停了下来。
马车因为马死,整个往前倾斜。
流火一人抗住了一边,君晔跟着抗住了另外一边。
危机解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谷梁妧在自己的马车里,瞧着这一幕,心中不忿,怎么没有把这个贱人给摔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