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大人,煜王殿下有请。”朔风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萧慎衍:……
李秀兰:……
朔风单膝扣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屋子里有动静。
难道不在?
不对啊,方才他明明瞧见千岁大人带着夫人回来了。
难道他声音太小,千岁大人没听见?
朔风吸了一口气,声音扬高。
“千岁大人,煜王殿下有请!”
萧慎衍:……!
李秀兰:……!@#¥!
一个吻还没结束,被打断两次,更别提什么火山了,再好的情愫都被全部破坏,消失殆尽。
萧慎衍压抑着愠怒,松开了李秀兰。
李秀兰瞧着他一张脸,一沉的跟碳一样,忍不住偷笑,轻轻推了他一把。
“行了,这是白天,谁晓得你……你还是别怪朔风了,等着晚上,再说。”
“快去吧。”李秀兰边说着,边帮着他整了整衣襟。
萧慎衍点头,蒙哼一声:“恩。”
他推开门出去,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朔风一抬头瞧着,还是不由的背脊升起一阵寒气。
千岁大人看起来怎么不对劲……恩?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咳咳,不管了,还是小心行事的好。
萧慎衍朝着煜王殿下的院落而去,朔风忙的追上去。
追上去之后,萧慎衍突然脚步一顿,侧眸道:“朔风,近来你洞察力变弱,回稽查司的时候,狼屋里待三天,练练洞察力。”
“……千岁大人……”朔风欲哭无泪,他的洞察力哪里弱了?千岁大人回来的时候,他不是已经发现了么?就千岁大人那一阵风似得身形,都被他察觉了,这还弱啊?
到了君煜所在的屋子里。
君煜面前展开的是一张元景县及周边四县的地形。
“殿下。”萧慎衍拱手。
君煜朝着他摆了摆手:“你过来。”
萧慎衍走了过去。
君煜朝着地形图上指了指,“你看,这是元景县令给本王找来的地形图,元景县还有这四个县,都是丘陵地区,很多田地,地势较高,离河流较远,要是遇到干旱季节,天不降雨,他们也没办法引流灌溉,只得从山下河里挑水灌溉,很是费事,有时候远水也解决不了近渴。”
“元景县令自己有没有什么建议?”萧慎衍问。
君煜点头道:“有倒是有,就是……需要钱。”
这句话已经很直接了。
现在的大旭,每一分钱都是花在刀刃上,如果不是非常必要的事情,是没有钱拿出来的。
“元景县令预备怎么办?”萧慎衍又问。
钱的事情可以另想办法,关键是办法可不可行。
君煜解释道:“准备在山坳之中挖塘储水,水塘在山高,田地的上方,雨季储水,旱季放水,只是挖塘的工程浩大,光人工费,怕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别的倒是还好。”
挖塘储水,的确是个好办法。
他记得他原先也问过李秀兰。
李秀兰说在他们那个年代,经历过一段抗战之后,整个国家农田荒废,人数减少的阶段。然后就是国家的管理者带领着人民群众,开垦荒田,挖湖开渠。
没有田地,他们就把山上的树砍了,把地开到山上去,在山顶上挖湖,把水引下来。
管理者亲自干活,百姓计工分,抵扣赋税,全民生产。
萧慎衍觉得,他们也可以借鉴一下。
“殿下,先前说,百姓开垦荒地,算作百姓私田,我觉得挖湖开渠也可以这样,参与挖湖开渠的百姓,按照市场上记大工小工,抵扣赋税,并在挖好的湖泊边建碑嘉奖,将参与者的名字,都镌刻上去。”
“您觉得如何?”
君煜眼睛一亮,赞誉道:“可行,非常好。”
“恩,等着田里的秧插下去,就可以开始着手。您可让元景县令,拟定一个具体的详则,顺便考察一下他的能力。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是,元景县令其能可担一府之长,只可惜为人过于耿直、清廉,不善交际,所以受到同僚忌惮排挤,才导致一直窝在贫县之中不得出。”萧慎衍缓缓道。
“好,本王现在就让人去给他传话。”君煜语气之中掩饰不住的欣喜。
“那在下先行告退。”萧慎衍拱手。
君煜柔声道:“春寒料峭,千岁大人,不如喝一杯暖茶,再走?”
“不了,下官还有其他的事,要处理。”
“好,那本王就不送了。”
萧慎衍告退。
君煜看着他远处的背影,心中感慨,自己真是得了一个强有力的助手。
叶青端了茶,走到他跟前,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
“义父,走了?”
“恩,千岁大人还有事。”君煜脸上透着笑。
叶青便知道方才的事情解决了,端起了一杯茶递给君煜:“殿下解了惑,现在可以好好的喝一杯茶了。”
“那也是幸亏了你。”君煜接过茶,抿了一口。
“幸亏了我?”叶青挑眉。
君煜搁下茶盏,将她的手握住:“若不是娶了你,我怎么会得到这么好的助力?”
叶青将手从君煜的手掌之中抽出来,微微弯腰。
“殿下,万不可这样说,即便是殿下没有娶妾身,义父也是全心全意的辅佐殿下的。”
“恩,是本王失言了,千岁大人的确心系天下。”君煜眸色微敛。
叶青又纠正道:“心系天下的是您,义父只是在为您解忧。”
这轻轻浅浅的一副话,说的君煜心中极为舒坦。
他重新握住叶青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不必紧张,你我之间,何必要这样小心谨慎?”
叶青轻轻点了点头。
她只是不想,让君煜形成一种,什么事情都是倚仗萧慎衍的心理,不然到时候,君煜登上至高之位,皇权当先,居心叵测之人一挑拨,就正中他下怀。
自古以来,权臣,能臣,功成身退,有几人?
义父娘亲待她这样好,她自是要时时刻刻小心,不能让君煜滋生这样的心思。
“殿下仁德。”叶青又福了福身。
君煜瞧着叶青这么客套的样子,心中无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她,只得在心中轻轻叹息。
都说冰难捂化,石头难焐热。
其实,玉才是最难焐的。
叶青就是这玉,本身就是温热的,再焐还是温热,若想焐的炙热,那是不可能的。
且,慢慢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