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
君晔也睁开了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君霓裳眼眶一红,眼瞳闪了闪,推开了他,往里面缩了缩,背了过去。
“放心,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会告诉十月姑娘。”
君晔伸手想拍拍她的背,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君霓裳揪着被子,咬着唇,不让眼泪滑落。
到了外面。
猎户夫妇端了一锅汤放在了桌上。
“醒了?你媳妇好了么?”
猎户问。
君晔点了点头,朝着他们拱了拱手:“谢谢你们了,这段时间来的照顾。”
“不用,客气了,都是应该的,要不是我们的陷阱,你们也不会掉进去,对了……你们怎么会好好的掉到我们陷阱里去?这大雪天的,你们还上山干什么?”猎户话里面满是探究,将这几天一直憋在心里面的疑惑,问了出去。
君晔也早就找好了说词。
“我们是县城里面做生意的小夫妻,刚刚成亲没多久,想要翻过山去那边的村子亲戚家,走一半就下雪了,身上的干粮,也吃的差不多,也不敢停,谁想到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儿。”
“还是给你们添麻烦了,等到大雪一晴,我们就走。”君晔又朝着猎户拱了拱手,然后从怀里,取了一块银子,交到猎户的手里。
“欸、别、别,你们是掉入我们的陷阱,怎么还给我们钱呢?”猎户推却着。
“给你们的就是给你们的,我们还要住几天呢,到底受了伤,你们成天鸡鸭鱼肉的,也要不少钱,就当是饭钱吧。”君晔又塞回了猎户手里。
猎户这次不好再推却了,只好收下了。
猎户婆娘瞧着有银子,心里面欢喜,指了指桌上的汤,“这个里面是老母鸡汤,你们受了内伤,滋补最好了,你们拿去喝吧。”
“恩。”
君晔端着鸡汤回了房。
君霓裳已经重新穿好了衣服,君晔将鸡汤放在了桌上。
“鸡汤,我喂你喝一点。”君晔盛了一碗端到君霓裳的面前。
扶着君霓裳靠着坐着,君晔舀了一勺送到了她的嘴边。
君霓裳闻了闻,鸡汤很油,看起来杀完之后,也没有去血腥就直接煮了,也没有放生姜,所以闻着就很腥。
身体虚弱的人,嗅觉也会变得敏感,君霓裳闻着,拧了拧眉,将脸撇了过去。
“我、我不想吃。”
君晔看了看鸡汤。
想君霓裳堂堂一个公主,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突然吃这样的食物,一定难以下咽。
他耐着性子,劝着。
“你身子虚,只有多吃点这样的食物,稍微有力气了,我们才能尽快离开这里,以免被狄虬的人追到。”
君霓裳无奈转过脸,忍着腥气,喝了一口。
刚刚到了咽喉,抑制不住的恶心,让她想要吐出来。
君晔蓦地低头,吻住了君霓裳的唇,舌尖一抵,强迫着她将鸡汤咽了下去。
君霓裳一时之间,心跳漏了一拍。
君晔面色如常,又舀了一勺送到她的唇边,君霓裳怔了怔乖乖的张开嘴,任由他喂着。
这次,再难喝的鸡汤,有了刚才的那一个吻,也变得好喝起来。
君霓裳忽然明白了,她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一点点将君晔的心赢回来。
一碗鸡汤喝罢。
君晔端着锅出去,“你继续休息。”
君霓裳点了点头。
屋内,她顺着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脑海里不停的回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点一滴全部浮现着,虽然这些天很苦,但是她的心里却很甜。
她此生从未和君晔的心如此靠近过。
君霓裳的手不觉得抚向自己的唇,浅浅一笑,如同喝了蜜似得。
过了些天。
君霓裳的身体好了许多,能下地了,便出来走走。
君晔跟猎户上山了,说是一同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打的野味,实际上是去查探地势了。
猎户婆娘正在做饭,君霓裳好奇的走过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这个季节也没什么好的,就是青菜豆腐。
此时大锅里面菜油烧的冒了烟,猎户婆娘便捧了一块豆腐放在手里,直接在手掌里切了下了锅,先用油煎了两面,再下了青菜一起烧着,动作利落。
君霓裳盯着猎户婆娘看了好一会儿,脑海里面浮现出十月的影子,喃喃念叨一句。
“男人,是不是喜欢会做菜的女人。”
猎户婆娘以为君霓裳在同她说话。
“那是自然了,不管一个男人再怎么沉迷于色相,只要他不是昏了心的混蛋,到头来喜欢的还是能够收拾家,不仅饭要做的好吃,家里家外的要会收拾,把家过的像个家,这样的女人男人是最爱的。”
“男人在外面再苦再累,心里面再不舒服,他一回来他就能放松就能惬意。”
“男人是最容易沉沦在这样的女人手里的。”
君霓裳听了恍然大悟,她终于知道君晔爱十月什么了。
因为十月身上有一种气质。
她沏一壶茶,做一个糕点,就能让人的心很容易就沉淀下来的气质。
君晔常年在外奔波,但是一回来就喜欢去十月那里坐一坐,喝一壶茶吃一个小饼,大抵就是因为她能带给他安宁吧。
“嫂嫂,你能教我做饭么?”君霓裳忽的开口。
“做饭?”猎户婆娘惊讶了下,瞧了瞧君霓裳,“瞧您皮肤白皙,手指纤细,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你学做饭做什么?”
“我……我想做好吃的给我……”君霓裳头压的低了些,“给我男人吃。”
“呦,给你男人吃就给你男人吃,怎么还害羞上了。”猎户婆娘打趣着,“别说,你这男人的确是个好的,你病了,他成宿守在你边上,你高热不退,那他就躺到雪地里,把自己的身子冻冰了,给你降热,这年头,这样的好男人不容易啊,你是得珍惜。”
“来,我教你做鱼。”
猎户婆娘从水缸里捞了一条鲢鱼,“鱼头煮豆腐烧汤,身子加上去年晒得小米椒和这几天埋在雪地里的冻豆腐红烧,可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