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晔手指不停的敲打在桌面上。
营帐外面的大风刮的呼呼作响,正如此时他的心烦躁不安。
他总觉得这次有点出师不利,频繁中计不说,内院还总是失火。
君晔觉得事不宜迟,立即召集来了心腹。
一位叫华人豪,一位叫祖雷。
进来之后,君晔祝福两人安抚好部下,谨防有人生出易心,一有什么举动,立即报告。
两人出去之后,君晔又提笔写信,放了飞鸽传信,去了大旭,命大旭细作开始散步萧慎衍通敌的谣言。
君霓裳看着君晔愁色重重的样子,觉得他实在是太紧张了。
“晔,你是不是太小心了,难不成,你觉得军营里的人,会生出易心来?”
君晔看了一眼君霓裳。
她虽然比一般的女子,多了许多的勇气,却到底不是带兵打仗的人,不明白军心易动,稍微的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有可能造成军心反叛。
君霓裳蹙了蹙眉,小声道:“对不起。”
“不怪你。”君晔安抚道,“你先去歇息吧,一夜折腾,你也该累了。”
君霓裳迟疑着点了点头,朝着外面走去。
掀开帘子,一支箭迎面射了过来。
君晔一惊,立即足尖一点,搂住君霓裳的腰一个旋转,箭贴着他的面,斜斜的射过,插在后面的木柱子上。
“君晔联合大旭叛乱,挟持公主,来啊!杀了他!”
一声大喊。
四面八方的都是喊打喊杀的声音。
华人豪和祖雷立即冲了进来,带着自己的两只队伍,将主营帐护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造反么?”华人豪厉呵一声。
对面人马,走出来一人,朝着他们冷笑。
“错了,是你们造反!维护异性王爷君晔,联合大旭,试图吞并南夷,还挟持公主,罪该万死!”
君晔一瞧,来人面熟。
仔细一看,正是南夷摄政王的嫡长子狄虬,手中握着一把九月弯弓,方才那一箭应该就是他射出来的。
“狄虬!你干什么血口喷人,本公主现在好好的,哪里被劫持了,你眼瞎么?”君霓裳伸手一指,大呵一声。
狄虬眼睛微眯:“公主能平白无故的杀掉跟我们出生入死的副将,这是被挟持了心。今天你能平白无故杀死一个副将,明天就能杀死十个,百个!后天君晔一挥手将南夷拱手让给大旭,你定是拍手叫好,这样的公主,早已经鬼迷了心窍!君晔难道还不该死?”
“来人啊!少废话,给我杀了他们!”
狄虬一声呵斥,再次举起手中的弓,朝着君晔射过去。
“嗖”一声,箭快速的穿破云霄。
君晔拔剑猛地一挥手,就将迎面而来的剑,一分为二。
“狄虬,你和你父亲才是野心昭昭吧,这里是前线,你放着南夷帝都的贵公子不做,为何会来到这里,还调动三军,你凭的是什么?”
“将士们不要被他蛊惑了,他如此行事,可是叛乱的大罪!”
君晔一声呵斥,原本听令于狄虬的士兵开始怀疑,他们只是直接听命于副将,是摄政王的那两名副将命他们听令于狄虬的。
却不想,狄虬从手中抽出了一个明黄的腰牌,高举起来。
“这是皇上的腰牌,见者如见皇上亲临!”
众人大骇,立即下跪,高呼:“皇上万岁!”
君晔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皇上腰牌从未赐予给任何人,怎么会给你,而且还无同行太监,定是假的!”
“假不假,那你就要去阴曹地府问了!”
狄虬再次抽出一根箭,朝着君晔射去。
顿时,两路兵马也朝着君晔的人围剿过去。
本山谷就不大,这一折腾就如同蚁群暴动,尸横遍野。
君晔自知,两队力量悬殊,这样下去,他的两队人马,一定会快速的被杀。
“祖雷、华人豪,带着你们的队伍,带上霓裳公主,退到黎川,投奔铁衣公主!我来引开他们。”
“黎川距离这里大约有四十里地,快的话半天形成,铁衣公主的手里还有十万兵马。”
“看着狄家这番行事,怕是要造反,你们快去!”
君晔大声呵斥,将君霓裳推了出去,拔出剑,快速的跨步上马,勒紧缰绳朝着北面的山峰而去。
雪花寒风迎面,几乎吹得他睁不开眼,再加上手臂有伤,行路艰难,他却不敢停留懈怠半刻,只得快速的朝着山上狂奔着。
狄虬的人看着君晔带着小路人马去山上。
即便知道他是想要让自己的亲信队伍逃走,却也懒得去追,直直的朝着君晔去了。
因为君晔才是他们想要的人。
杀了君晔,南夷皇就没有继承皇位的人,即便是不逼位,南夷皇位也迟早是他们狄家的。
狄虬挥手,大喊一声:“直接追击君晔!”
“是!”
所有人朝着君晔逃去的方向追去。
呼声高喊。
君晔唇角勾勒着。
山上的雪,被这高呼惊得剧烈抖动起来,呼呼的从山上铺天盖地的盖下来。
追击的将士们有的已经发现不好,大叫着。
“不好,雪崩了!”
追击的人不敢上前。
君晔骑着马绕着雪崩的地方,横着朝着一个断崖的方向而去。
断崖下面是一条河。
河水深,并不湍急。
君晔知道,跳下去,还有活命的机会。
即便机会也不是百分百,他却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赌博。
君霓裳被他们扯着离开,眼真真看着大雪随时有将君晔淹没的可能。
狄虬也不愿意放弃追击,驱赶着一支小队伍弓箭手,继续追着君晔。
君霓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带着自己的近身死士,在一次不听劝阻,追向君晔。
雪崩直直的下来,主干路被冲毁掩埋,他们从侧面小道追击上去。
君晔很快到了悬崖边上,朝着下面看了看。
这才发现……
河面上既然已经因为温度低下,结了冰,还铺上了层厚厚的雪。
雪的掩盖下不知道冰层的厚度。
本这个高度,即便下面是温和的水,也不一定能幸存。
更何况……
这下面是冰!
君晔心中陡然悲凉,这一夜,难道终究是过不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