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气不过朝着周围看了看,然后抄起桌上的一个茶盏,就朝着门前重重的掷过去。
“滚!你们给我滚!”
“哎呦,快来看啊,周家丫头打人啦,打老人啦,你们快看看啊,我那仁九兄弟何其不幸呐,自家媳妇是个泼妇,儿媳妇又是个泼妇!”
“你们看看,这丫头哪里有妇道,成天抛头露面的,谁知道有没有做出没皮脸的事情来。”
“就是,我瞧着就是一脸狐媚样子。”
那些婆娘的话你一句我一句,一句比一句难听。
周氏气得直喘气,周氏娘亲也气得在一旁直抹眼泪。
周一竹气得要去拿扁担来抽打。
说书先生站在一边,也是目瞪耳呆,这些日子他可是长眼了,竟瞧见这些人胡扯鬼扯的本事。
正当叶家门房老太太和媳妇们得意以为周氏撑不了多久,就得拿钱了事。
李秀兰推开人,一声冷呵。
“谁说我儿媳妇打人了?”
众人听着熟悉的声音,心中一愣,将目光看向李秀兰所在的方向。
这一瞧,可不就正是李秀兰?
叶家门房里的那几位,顿时脸色就变了变。
人群散开一条道来,李秀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了她们的面前。
周氏一瞧见是婆婆回来了,顿时就有了主心骨,眼泪噙在眼眶里闪烁着,快步走到了她的身后,喊了声:“娘,你终于回来了。”
“亲家、亲家回来了。”周一竹夫妇也是看到了希望。
茶楼伙计们一瞧见东家回来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尔后喜笑颜开,“东家!”
李秀兰拍了拍周氏的手,瞧了瞧她,巴掌小脸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
“儿媳妇,受苦了,娘回来了。”
周氏咬着唇,摇了摇头:“不苦,儿媳愧对娘亲期望,将茶楼经营成了这个样子,儿媳不孝。”
“欸~说的哪里的话。”李秀兰板了板脸,叫周氏将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那边叶家门房里的一个年长媳妇冷笑了一声。
“呦~怎么?没被江都的那帮官匪抓起来?好好的回来了?”
另一个叶家门房媳妇跟着冷笑接话道:“兴许抓起来了,又因为什么缘故放了呢?”
“都抓起来了,还能因为什么缘故放?”
“不能说的缘故呗。”
几个媳妇相视看了一眼,满是讥讽,仿佛李秀兰就是个荡妇。
李秀兰朝着她们走了过去,瞧了一眼带头的女人,那女人被看得一怔。
“怎么,我说的……”
“啪!”她的话还未说完,李秀兰就一个巴掌甩了上去,这巴掌用了她十足的力气,甩的李秀兰自己的手掌都发麻了,更何况对方了?
那女人的脸上顿时就印上了一个巴掌印。
“哎、你怎么打人啊?”
“就是,你怎么能打人啊?”
其他三个媳妇上前欲找李秀兰理论,还未靠近莺歌便上前,对着她们的膝盖,一人一脚,三人顿时跪在地上。
李秀兰上前又是一人一个巴掌。
朔月站在后面,听着这‘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觉得自己的脸都疼。
啧啧啧,夫人教训起人来,真是快、准、狠!
“哎呦,你们快看啊,真的打人了!”那老太太也大喊一声。
李秀兰走到她面前,也猛地扬起巴掌。
这举动惊呆了在场的人,在现代打老人都会遭受唾弃,更何况是古代?
那老太太吓得瞪大着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秀兰的巴掌却只是落在了她的脸前,就停下来了。
“呵,这一巴掌我就不打你了,毕竟是没多久活头的人了,我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赶紧滚,若是不滚的话……”
“来人,拿着棒子,给我把她们打走!”
李秀兰的一声令下,伙计们顿时回屋操着家伙,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她的身后,蓄势待发。
那几个门房媳妇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哀声哉道。
老太太哆嗦的伸着手指着李秀兰。
“你、你这女人,在霍乱之地待了一个多月,怎么的还有脸回来?”
“关你屁事!”李秀兰直接道。
“你、你这女人,如此泼妇,没有妇德,不守贞洁……”
“关你屁事!”李秀兰直接打断她。
“你、你这女人,竟不尊族中长辈,毫无道德,如何能帮我仁久侄儿守着家业,教好儿女?”
“关你屁事!”李秀兰再次打断她。
那老太太心口一噎,缓了好一会儿,才道:“如何不关我的事?我可是仁久侄儿的叔伯婶婶!”
“哦?是么?我怎么记得,我家孩子爹当年根本就没有得到叶家的承认,就连叶家的族谱都没上呢?否则……他名字中,如何不带叶家辈分?”
李秀兰轻笑一声,唇角一挑:“我可提醒你,离一盏茶的功夫不剩多少了。”
“你们光天化日之下,阻止我们茶楼做生意,还在这里编造是非,混淆视听,就算我直接叫人把你们在我这茶楼门口打死,上了衙门,也无人耐我何!”
“来人呐,给我轰!”
话毕,一干伙计们,举着家伙就朝着那帮妇人冲过去。
妇人忙尖叫着躲开,然后跑了好几步才发现忘记了自家婆婆,又赶紧的折回去连着圈椅一同将老太太抬走了。
看着她们扬长而去,在场的人忙的鼓起掌来。
虽然大家都是爱看热闹的,可是也并不是一点是非都不辩的。
这帮子婆娘明显的就是眼红落梅阁的产业,才来闹事的,耽误他们喝茶听书不说,整天吵吵闹闹的,还耽误周边的小摊贩做生意。
现在都走了,可是叫大家伙开心。
李秀兰掸了掸衣摆,拉着周氏的手:“春梅,走,我们回去,庆哥儿这一个月可好,好长时间没瞧见,可想死我了。”
那边周氏娘亲抱着庆哥儿过来。
庆哥儿一瞧见李秀兰就张着小肉爪子挥舞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秀兰忙接过来抱在怀里,庆哥儿就趴在李秀兰肩头哼哼唧唧的哭着,好不可怜。
叫李秀兰的心肝儿都哭软了,忙拍着背哄着:“不哭,不哭啊,乖孙孙,不哭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