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进工厂,工资会比周围的女工高上许多,加上女工有属于自己的宿舍。哪怕她们嫁人生子,不愁被夫家扫地出门,能有一片独属自己遮风挡雨的屋檐。
选这些的多数是穷人家的女子,鲜少一部分是富贵人家的女子。
还有个大胆的女子直接站到了云桃的跟前,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县主,听说女学的学生可以留在女学当先生,我想当个女先生!”一个穿着朴素麻衣的女子上前行礼道。
云桃听了笑了笑,“好,自然可以。”
还有八人选择跟在云桃身边。
人数顿时缩减了一大半。云桃看到这里,满意点点头。
接下来可以让这些姑娘去学习一些专项内容,再投入到荔安的岗位里。
云桃看着她们的成绩单,挑选了几个数学成绩不错的,问她们有没有给她当私人账房的意向?
因为是云桃亲自问,几个女孩顿时受宠若惊。
“愿意的县主。”
“县主让我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
几个女孩一副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势,让云桃有些忍俊不禁。
“那明日都来县主府报道吧。”云桃说道。
云桃宣布了这件事,让被选中的八位姑娘高兴不已。
其余留在屋子里选择了他处的姑娘们,望着凑在县主身边的几个同窗,心中羡慕不已。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们也是抱着同样的目的,想着能留在县主身边,服侍县主。
可几年的学习生涯着实磋磨了她们。
她们中有不少来自大富大贵之家的娇女,可能穷苦人家觉得这女子学堂好。
可在她们看来,这里的生活太苦了。
有些人熬不住退出了,有些人强忍着没退,还有人是真心想靠近云桃。
有的家中给她们相看了合适的男子,就等着在女子学堂镀层金回去成婚,云桃给她们的选择,某些程度上满足了她们的需求。
还有些是穷人家的子女,对她们而言,最好莫过于成为工厂里的女工。
有个铁饭碗,每月有工钱拿,还有属于自己的房子。
离开父母是她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更别说不去嫁人成婚。她们周围的许多女子,有的是从小一相处的玩伴,早已嫁做人妇,孩子都会叫娘了。
若是不去嫁人,她们老了没有子女奉养,那该如何?
哪怕她们前来读书,终究是不能逾越过这些世俗的规矩和眼眶。
女子学堂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女子念书会有更好的未来。
虽然这仅仅是存在于荔安的未来。
云桃一共收下了八个女孩,年纪皆在十四五岁左右。
望着眼前一张张青春洋溢的面庞,云桃不得不感叹一声,年轻真好啊!
虽然这些女孩子要去规范学习一段时间,但在云桃这里,实习生是有工资的,比起县衙的差役只多不少。
云桃在荔安的县主府有些简陋,是云桃来荔安临时准备的宅院。
一开始破旧不堪,院子又大又冷清,后面慢慢修缮开了,如今更是一点都不冷清。
云桃给几位姑娘每人分了间屋子,算是她们今后的个人休息室。
又收拾了间院子,给她们当做学习工作的地方。
若不出意外,这几位姑娘应该是她最初的班底外加左右臂膀。
新绿新蕊两人跟着云桃有一段时间了,对云桃的性子熟悉。
如今院子里多了些漂亮姑娘,捧着给这些姑娘们准备的布匹酸溜溜道,“如今院子里来了这么多年轻好看的妹妹,看县主这么关切她们,怕是要把我和新蕊在县主心中的地位分去不少。”
云桃听罢笑了笑,“哪能呢?妹妹是妹妹,姐姐是姐姐,两位姐姐每日跟我同吃同住,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着你们,哪能不重要?”
“院子里的妹妹漂亮好看,我和新绿怕是容颜不及她们。”
“朝露易逝,红颜易老,这是天地常理,可两位姐姐在我心中的位置是永远不变的。”云桃笑道。
逗得新绿新蕊两人乐到合不拢嘴。
比起院子中的这些新来的姑娘们,云桃更放心的是自己身边的两人。
她们虽是圣上派过来的,圣上既把人给了她,证明会长长久久留在她身边。
宫里出来的女官被教的很好。
云桃需要帮忙的时候,她们什么都能做。
日常的煮饭缝衣服,检查核对账册,敲打下面的人,她们做的很好。
云桃有时候甚至在想,这摊子做起来以后,自己这辈子许是离不开两人了。
新绿新蕊虽跟云桃酸了几句,但比周围所有人都清楚县主心中所想,以及她手上的事业。
县主真的很忙,需要一些人来分担。
日日早起晚睡,迟早是要把身体给累坏。
多些人来帮县主处理事务,她们高兴得很,巴不得县主每日只用动动嘴皮子。
不需要每晚在油灯下冥思苦想,处理杂事。
院子里的姑娘们多了起来,热闹并冷清着。
热闹的是一群姑娘吃饭闲聊的时候,冷清的是姑娘忙碌时。
一个个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自己的活,亦或是学着新的东西,连都水来不及喝。
云桃把手里的活爽快分了一大部分下去,自己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检查了一番送到京城里的东西,云桃安然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着深秋暖洋洋的太阳。
云桃这次给宫里备了不少的水果罐头,连带着荔安这边新研究出来的牛乳糖都备上了一些。再接着便是羽绒服,各种果干蜜饯一类,花露花油不用说,挑的都是极好的。
就是看到那鸭绒披肩时,云桃忽想起了一件事。
她们那里是可以戴白花的,成亲是穿的衣服可以是白色的,但她把白色绒花拿出去卖,好像有些忌讳。
便把这东西收了起来,束之高阁。
鹅绒披肩估计是不耐洗,再小心,穿了几次,白鹅毛会变脏。
脏了一洗,鹅毛形状就会被洗坏,不仅掉毛还不好看。
但这不是云桃操心的问题,也不是她需要担忧的问题。
普通百姓用不着,只有富贵闲人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