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纱窗怎么卖?”
“单定一个是六文,定多了自然给您便宜!”贾为丁说道。
“还有别的东西吗?”年轻人上手摸了摸。
“有的,还有这床上的纱帐子,还有纱门!”贾为丁说道。
云华春把这些东西的用处跟他讲的清清楚楚,连带可以黏住的磁石纱门都讲了。
这也是贾掌柜爽快同意这门生意的原因,云华春实诚不私藏!
年轻人听了点点头,“那去我家里量量窗户和床的尺寸,给我也做一套。”
那年轻人说着,打量了纱窗半天。
云桃让村里妇人织出来的纱布空隙比寻常的布料大,也就更透光。
第一笔生意就这么成了,卖出去百来文的纱窗连带着纱帐。
云华春跟贾掌柜约定的是每次送货来结钱,他这次带来的货本就不多,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去了小半。
“这纱布你明日还得让人送过来。”贾为丁望向云华春道。“……我派人去拿也行。”
这会儿正是夏季,蚊子多。
家里的蚊子不管多少,有一两只在屋内便足够恼人。
特别是睡觉的时候,一直在耳边嗡嗡嗡,拍也拍不着。
“贾掌柜放心,我这就回去准备着,不过我家里人手少,要是买的客人多,还得等等。”云华春说道,这桩生意做成了,他心里高兴。
因为是老客户,地址也不用留。
云华春带着这个好消息回家了。
他赶着马车回来的时候,云桃正握着一个小锄头在后院挖土坑。
云家的院子原先是有木栏杆的,后来台风来了,全都吹歪了,云华春也歇了再钉的心思,打算等日后建个砖瓦围栏。
马厩牛栏都在院子不远的地方,云桃搁下手里的工具,拍了拍身上的土。
“爹,你回来了?饿不饿?锅里给你留着饭?”云桃问候道。
“我不太饿,路上垫了点干粮,补点儿也行。”云华春忙着把马下车架,牵到一旁的马厩里。
云桃凑过来看了一眼,见马车里的纱布不见踪影。
眉眼含笑道:“爹,都卖出去了吗?”
“卖出去了!我没去街头卖,找的咱定家具的店。刚刚把生意定下,就有一个来买的,定了一百多文,还算不错。”云华春说道。
“那我可以让婶子们继续做了!”云桃开心道。
接着到后院的屋子里,跟婶子们讲了这个消息。
众人自然是高兴不已,有人买布,她们便能继续织布。
在云家织布有他的好处。
各种棉麻都不用自己买,织机也都是准备好的,省了她们本钱。
而且还不用自己操心,每天拿着工钱,还能回家照顾家里的小子,便是比起她们男人进城干活也不差。
没过几日,贾老板就派活计来云家取纱布。
马车停在云家的后院里,纱布织出来的不多,只抱上去四五匹。
“云先生,这货太少了啊!前几日,有个来店里定帐子的,他家里人多,这都不够给他做帐子。”那活计虽是抱怨着,但不敢说重话。
总之就是想让云华春多做一些,这纱窗的生意打开了以后,不少人来他们店里买纱窗纱帐。
纱窗便宜,更加透亮,买的人不少,连带店里其他的东西的销路也好了。
云华春笑呵呵,“我下次交的绝对比这次多!”
“您放心!”
送走了伙计,云华春摸了摸手中的几两碎银子。
还得卖好多次,才能回织机的本钱。
不过能发的工钱都有了。
云华春把银钱递到闺女手上,“桃儿,来这些给你。”
云桃正忙着自己的樱桃大业,把樱桃核丢土里,希望它来年能长出小树苗。
浇水施肥勤快得很!
“爹,你给我银子干嘛?”云桃看了一眼没有去接的意思。
她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也没什么想买的东西。
“你拿着,以后卖纱布的银子你都拿着。给村里的人发了工钱剩下的都归你了。”云华春说道。
“算是爹给你攒的小金库!”
云桃听了脸上带笑,“我不要小金库,你跟娘存着就好。”
万红梅提着桶从屋内出来,“这是你想的法子赚的钱,你就拿着。”
“你自己记账,给村里人发工钱,想买什么你出钱,一样的。”
对于这笔银子的归属万红梅没啥意见。
闺女挣得钱,自然是给闺女花。
况且闺女的年纪也不小了,得自己学着理财记账。
“行吧,那我留着。”云桃点点头收下了银子。
就是得在屋子里倒腾出个地方用来放银子,婶子们的工钱也都是她管着,她要记账了。
销量大了起来,生产也跟上。
云华春在村里多请了些妇人来帮忙,他也没偏颇着谁,一家只能出一个。
让她们当场织布,看谁织的合格就让谁来。
最终挑挑选选,选出七八位妇人。
后院的本来建了两间放杂物的屋子,云华春把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清了出来,把众人的工作地点改到了那里。
云家的织布机声音从早到晚响着,傍晚还多了些孩子喊娘喊饿的声音。
云家的院子热闹起来。
没过一个月,贾掌柜亲自登门,神色凝重找云华春说话。
客人来了自然得端茶倒水,云桃忙活了一阵。
过了片刻,云华春出堂屋喊着:“桃儿,你快来屋里见见客人。”
云桃来了屋内,乖巧给贾掌柜见了礼。
贾为丁倒是对云华春的这番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家的纱布是我闺女想出来的,这事咱当着她的面说没什么。”云华春解释道。
“令媛真是厉害!”贾为丁夸了云桃几句。
顺带把他今日登门的来意给说了说。
城里面不少的铺子开始卖这种纱布了。
两家的纱布成色差不多,虽没有云家的白,但价格便宜一些,买的人家不少。
云桃听了心中了然。
这制纱布的法子简单的很,被人学会了她毫不意外。
“我这里有个别的法子,贾掌柜想听听吗?”
“小姑娘,你只管说就是了。”贾为丁着急道。
这不仅是纱窗的生意,还关乎他店里的其他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