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
姬梓瞳差点没骂出声来,她双手迅速探出钳住了武离,并跨坐在其身上,美腿亦是夹紧了武离的腰肢,口中说道:“你把老娘撩湿了就想跑?”
“不是,我只是觉着……”武离说着撑起身子想后退一点,却是被姬梓瞳再次按倒,于是只好快速安抚道:“你别激动啊,你先听我说……”
“你不觉得这样很对不起人家吗?”
这话把姬梓瞳问得一愣,她坐直了身子,并无意识地扭动着腰肢,回道:“你说谁啊?”
武离咽了咽唾沫,仍在微微挣扎着,却是着不上力,只能任由对方似有若无地诱惑着自己。
“祝清浊啊!”
这个回答倒是让姬梓瞳颇为意外,她慢慢俯身,姣好的腰肢弯出一道撩人至极的幅度,脸上忽然挂起了极其暧昧的笑意。
“怎么忽然又说到她了?”
武离先是轻轻推搡着自己胸膛上四处游走的嫩手,接着道:“这个……怎么说呢……她对你这么一往情深,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算偷情?”
“嗤哈哈哈哈~~”
姬梓瞳听完嗤笑了一阵,笑得花枝乱颤、妩媚动人,却是把武离笑得莫名其妙。
笑完之后,姬梓瞳忽然又垂下螓首吻了吻武离的额头,媚语如烟道:“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嘿嘿。”
“嘿嘿个啥啊!”
武离有些绷不住了,因为对方的手已经伸到了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要再不把话说清楚,只怕就要犯错了!
“我说真的!祝清浊那个女人对你的感情,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明明白白的,我们这样背着人家……呃,背着人家那什么,难道不算偷情吗?”
说着说着,武离忽然捂住了脸,喃喃低语了一句:“总感觉咱们这样好像那些个玩弄别人感情的人渣啊……”
“你要是觉得对不起人家……”姬梓瞳忽然诡秘一笑,趴在武离耳侧悄声道:“我可以叫她一起来呀,嘻嘻。”
“说说说说什么呢!”武离顿时结巴得差点儿把舌头咬到,他迅速偏过头去不看姬梓瞳,哆嗦着嘴唇说道:“那对百合来说可无异于霸王硬上弓了,你想她当场把我弄死吗?”
“而且……你不觉得这样更过分吗?”
“类比一下,就像是我喜欢着一个女人,但突然有一天这个女人一个电话把我call过去,说是要3P,算上我一个。”
“你说这算什么?斗.地主啊?三缺一啊?”
“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倒是把姬梓瞳逗得乐不可支,不过却不是因为武离这不太恰当的比喻。
半晌,姬梓瞳止住了笑意,忽而望了望天花板轻轻叹息了一声,呓语道:“你也以为清浊是天生的同性恋?”
“啊?”一时间,武离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良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一种“我好像要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不祥预感莫名而生。
这时,姬梓瞳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转而轻轻躺在了武离身侧,一边抚摸着武离的胸肌一边呢喃低语了起来。
“清浊以前其实不是这样的……”
果然!
听到这么句富含信息量的开场,武离心中笃定,接下来得有一盆狗血泼他脸上了,躲都躲不掉的那种……
姬梓瞳却也没有注意到他脸上表情的变幻,她双眼无神呆呆地望着前方,似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那时的祝清浊,年方二十,正值芳华,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假小子。
因为家庭方面的原因,祝清浊从小便对自己“不带把儿”的事实非常反感,甚至于,她都有些厌恶自己的性别。
为什么自己会是女人?为什么从小那些男孩子都会取笑自己?为什么他们对自己的胸部这么执着?不就是两坨肉吗?
又为什么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就不能干?为什么女人不能留短发?为什么女人不能穿得中性一点?
就因为自己是女人?就应该取悦男人?就应该将小家碧玉定做自己的目标?
这都什么狗屁理论!
太多领先于当时社会定则的想法,令得祝清浊从小就不受待见。
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受尽了鄙视与不解的目光,祝清浊一直成长到了二十来岁。
此时的她已经放弃了家中安排好的学业,是那种其余家庭削尖脑袋都挤不进去的学校,却是令她不屑一顾。
街机,是她当时唯一的爱好。
沉浸于此,不再去纠结身旁的一切,只需专注于游戏之中的对手,在一番得心应手的操作之后,欣赏敌人倒地的败犬之态——这种短时间内接连的成就感,让她无法自拔。
而每当自己以无伤姿态打出十割伤害的时候,街机厅内的所有观众都会对自己投以崇拜的目光,然后迎来跟自己对战那人的真人PK邀请。
这种时候,她会露出一个明媚的笑颜,然后将对方摁在地上揍……
她几乎每天都会搞这么个大新闻,一个地方上了黑名单,她就会去另一个地方。
于是乎,游戏中的对手一直在换,现实中的对手也一刻不闲。
偏偏这姑娘还每次都能以雷霆之势将对手揍得满地找牙,对方见她是个女人,碍于面子也鲜有报警,也就有了她胡作非为的机会。
这就让她更恼火了!特么的老娘都寻衅滋事了啊!你们倒是报警抓我啊混蛋!
只可惜,为了些小摩擦而去报警浪费时间的人还是太少,就算有,这种人也不会来街机厅这种地方。
慢慢的,事态就发展成了“有个疯女人到处找街机厅无伤十割别人,事成之后还要把对手‘真人十割’”这种奇怪的走向。
一传十,十传百。
过了不久,祝清浊那飒爽的短发英姿,已经成了街机厅内不可提及的存在,几乎和国际乒乓球赛事上的国家队一般无二。
直到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那是祝清浊第一天遇见他,也是她命运的转折点,至于究竟是好是坏,自有后人定夺。
这一天,祝清浊一如既往地随便找了个街机厅坐下,单人游玩的同时活动着手掌。
等待着双手渐渐暖上,也在静待着下一位猎物上钩。
不一会儿,屏幕上忽然出现了“新玩家加入”的字样,也打断了祝清浊与最终BOSS的斗智斗勇。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不爽的了,你就不能让我先打完?就差10%的血量了啊!
自然,从小脾性就比较暴躁的祝清浊,已经做好了将所有情绪发泄给这名对手的准备。
可当游戏开始了大概十来秒之后,她知道自己错了。
飘忽不定的立回、神乎其技的确反、出奇制胜的当身。
“除了发波不推前,你跳我就下重拳。”
对方那精湛不已的技巧,让祝清浊有一种小青年在挑衅成年大叔的无力感。
几分钟下来,祝清浊完败。
而对方第一位出场的角色,此刻还剩下50%的血量!
她忍了半晌,才忍住没有把眼前的机器当场砸了……
这会儿她倒是切实感受到了,之前那些被她“十割”的对手落败后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正当她气愤至极的时候,忽然有道淡黄色的影子划过她的视线,落在了街机的摇杆一旁。
那是一包烟。
“你的‘十割连’练得的确出神入化,但这种技巧终究只是邪道,真正的对战当中,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技巧,才是制胜的关键。”
伴随着沉闷烟嗓落座在其身侧的,是个男人。
他生得不算多么帅气逼人,身高也不算出类拔萃,却是独有一股沉稳的气质。
黑色偏分刘海之下的双眼,深邃得让人不敢直视,好似下一瞬间便会陷入进去,再难自拔。
“认识一下,我叫荆州。”
说着,这男人伸出了自己纤长的手,这手白得不像是个男人,或者说……不像个正常男人。
若是硬要祝清浊给出一个映像,那大概就是“钢琴家”。
都是手上活儿,也都是个中翘楚,祝清浊觉得自己这个类比没啥毛病。
不过心里这么想,不代表嘴上也要这么说。
“免了吧,随便报个地名就想糊弄我?你是地域黑吗?”
接着又不等对方说什么,祝清浊自己掏出了一包水果味女士香烟给自己点上,嘬了一口之后非常挑衅地将烟雾喷到了对方的脸上。
“还有,我不喜欢男士香烟,抽过了会口臭。”
对方也不恼,只是低头轻声笑笑,接着仰头轻嗅了一下袅袅的白烟,轻声道:“水蜜桃味……挺甜的。”
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当真把祝清浊给气得不轻。
随手摸起两枚游戏币投入机器,祝清浊斜咬着嘴边的细长香烟,邀战道:“再来一盘儿?”
“呵呵~”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荆州坐正身子,将自己纤长白嫩的双手摆上了操作盘。
“币都投了,我不来岂不是很不给美女面子?恭敬不如从命咯!”
过程自不必多说,祝清浊输得一塌糊涂。
一下午的时间,烟灰缸中的女士香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起小山。
又输了一盘,祝清浊刚想拿起香烟抽一口泄愤,却是被那男子劈手夺了去。
点燃香烟,男子抽了一口,轻鼓口腔让烟团滚出,接着再深吸一口,烟团便迅速藏匿于其鼻腔之中。
“呋~~~”淡白色的烟雾从其鼻腔之中喷射而出,男子笑着看向了祝清浊。
“水蜜桃味的暴躁女孩儿,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祝清浊轻咬着贝齿,她并不知道以后会和这个男人发生些什么,她只是觉得……这个男人真讨厌。
殊不知,这也是沦陷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