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何晟楠犹豫不觉的时候,翁昱突然从床上翻身而起,一把拽住何晟楠的胳膊,将她摔到了床上。紧接着一个翻身将何晟楠压在身下,手臂一伸锁住了她的喉咙。
何晟楠被翁昱这突然一击吓了一跳,痛的她啊了一声,接着被翁昱摔的龇牙咧嘴。
翁昱听叫声有些耳熟,便凑近了看了看何晟楠的脸,一看是她,他大吃一惊。忙松开了何晟楠问道:“怎么是你?”
何晟楠躺在翁昱的床上咳嗽了两声,接着挣扎着坐起来,她没想到这么快被发现了,吱吱呜呜回答不了翁昱的问题,只好反问道:“你怎么毫无预兆的就醒了?”
翁昱道:“从你一进门我就感觉到有人进来了,别忘了,我可是驰骋沙场多年,难道连这点警觉都没有吗?”
何晟楠这才恍然大悟,她这个猪脑子。他们习武之人对危险的感知都异于常人,就像冷孤月一样,她竟然还进他的屋偷东西。
何晟楠不明所以的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一直假装睡着了?”
翁昱道:“我没想到是你,原本我是想看看来人是何目的,谁知你刚才站在我床边不动了,我担心你要对我下手,所以才......”
说完他接着又对何晟楠问道:“你半夜来我房里做什么?刚才你在找什么?”
“我......”何晟楠真是哑口无言,她该怎么回答呢?
想来想去,何晟楠也没找到很好的理由,只好道:“如果我说我梦游来的,你信吗?”
翁昱摇了摇头,何晟楠暗中咧了咧嘴。这种理由她自己也不相信,怎么能叫别人相信?
想了想何晟楠只好和盘托出:“我是来偷腰牌的。”
“什么腰牌?”翁昱问道。
何晟楠道:“就是进出你们翁府的腰牌。”
翁昱听了一顿:“昨日说了那么多,你还是着急要走?”
何晟楠点了点头:“我觉得我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而且我实在担心我丈夫。”
翁昱却道:“你确定你一个人能回的了喜来镇?我差人送你你不肯,叫人接你丈夫你不愿意,哪怕来偷腰牌也要一个人离开,这是为何?”
“我......”何晟楠又吱吱呜呜起来,想了想她道:“对不起,很多问题我不能回答你。说实话,一开始我对你确实不放心,但现在,我相信你是好人。可有关我丈夫的事我不能透漏。我丈夫他......一生十分不易,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你让我走吧,只要出了将军府,我自有办法回喜来镇。”
见何晟楠说的如此坚定,翁昱越来越对何晟楠以及她丈夫的身份怀疑起来。
说实话,何晟楠要走他的内心是有些落寞的。何晟楠昏迷时他把她当成倾吐对象,那一个月里何晟楠于他而言早已不是路边救回来的陌生姑娘。他不知道他是把她当成了知己还是亲近的人,总之他觉得在他心里是个特别的存在。可惜她醒来后,他们立马成了陌生人。
她想着法的要出去,一肚子的秘密不愿跟他讲。终究他们不过是彼此的过客吧。
想着,翁昱下了床,从他搭衣服的架子上拉了件衣服下来,从那件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块令牌。
何晟楠见了真是懊恼,刚才她每处都找了,就是没翻他的衣服。
她也下了床朝翁昱走过去,翁昱将手里的令牌交给她道:“进出府的腰牌在府里的管家那,这是我的令牌,拿着这块令牌照样可以在府内自由行走,你要出去没人敢拦你。既然执意要走,便由你吧。等天亮了,我让莺儿给你准备些干粮和盘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原本翁昱是想好好保护她,等她身体完全康复,将她安然送回喜来镇的,既然她不领情,他又何必再自作多情。
何晟楠接过令牌,觉得是有些对不住翁昱,不过她又有什么办法。
何晟楠装起了令牌,看了看翁昱道:“你救了我我不会忘记的,他日假若有需要,我定会报答你。”
翁昱听完笑了,他从未指望过她报答。
何晟楠朝翁昱鞠了一躬,离开了翁昱的房间。她看得出,翁昱与他的父亲和弟弟不是一样的人。可惜,生错了家庭。
第二日,莺儿给何晟楠收拾了些吃的和衣物,让她带上。喜来镇距离京都路途遥远,定是要多带些东西的。莺儿将翁昱给她的钱袋一并放在了给何晟楠收拾的包袱里。
但何晟楠想来想去她觉得不能拿翁府的包裹。一是她出去并不打算直接回喜来镇,她要去梅花庄找小九和小十,让他们跟她一起去喜来镇。所以她觉得她并不需要翁府的包裹。
她不知道冷孤月现在情况怎样了,她得把冷孤月遇刺下落不明的消息告诉小九小十,让他们帮她一起去找冷孤月。她怕她自己应付不来。
再者为了冷孤月她觉得她也不能再欠翁府的情,所以还是不要再接受他们的东西。
拿定了注意,何晟楠便空手离开了。
听莺儿说何晟楠什么都没带空手走了,翁昱更加纳闷儿起来。她不会骑马,从京都到喜来镇以她现在的状况步行的话少说也要走三四个月,她为何一点行礼和盘缠都不带?她还想活下去吗?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越想翁昱越觉得不对劲,随即起身出府,追了出去。
问了门口家丁何晟楠离开的方向,翁昱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何晟楠走的本就不快,没多大功夫翁昱便追上了她。翁昱没有上前惊扰她,只是远远的跟着她,跟她保持着一定距离,让她不易发现他。
而且翁昱发现,何晟楠走的根本不是去喜来镇的路。如果说她不认路,一路上她从未向任何行人问过路,她目标坚定,明摆了知道自己去哪儿。
翁昱越来越纳闷儿,她这是要去哪儿?难道这不是她第一次来京都?她在京都还有熟人?
那为何在府里她不说?难道又是为了她丈夫?
她与她丈夫到底是什么来头?与京都的人也有牵扯吗?
难怪她一直对他戒备心这么强,她的事不肯透漏半分,现在看来是有很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