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不和/谐的声音从后座传来,新人也支起耳朵,听八卦。
沈荣华通过后视镜与之对视,“你难道不知道异能者被丧尸咬了,异变的几率是很小的吗?”
她歪头想了想,又补充道:“哦,忘了你当初没有异能。”
现在的夏璇也激发了异能,不过才两级而已,太弱了,估计还没她的刀厉害。
没有第一时间激发异能,永远都是夏璇心里的痛,现在被人毫无顾忌的揭开,她感到难堪到了极点。
当初那么崇尚武力,到处跟人说就算普通人也能保护好自己的鬼话,不过是为了自我安慰。
谁不希望成为异能者?
现在总算激发了异能,足够让她骄傲,但从前的鬼样子被人提出来,夏璇本能地无法接受。
“我只是在关心你,万一你哪天成了丧尸,跟人群在一块的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口不择言的后果就是,车子在夏璇话音落下的时候,停了停,再次启动时,尾气喷了她一脸。
夏璇初初还能跟上一些,最后车影都瞧不见。
她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块,脚趾疼得似乎肿起来了,嘴里更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话。
都是苏岁欢!
她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关段修什么事情?
一定是苏岁欢让段修把她丢下的。
末世里,一个女人孤身在野外是件多么危险的事,这些人没有同情心,总有一天会成为流川基地的祸害。
夏璇一瘸一拐地回到流川基地,住处还有两个女人,看到她孤身回来,很不安又带着丁点的希望道:“他们呢?”
“我们接了任务去密林,遇到闪电小队后,他们被变异的狼狗咬死了。”夏璇满脸悲痛。
曹芝兰直接理解成是闪电小队的人带来了变异狼狗,导致他们的人死了。
“闪电小队的人为何如此心狠!”
而另一个金灿灿就比较谨慎了,因为之前发生的种种,她知道夏璇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于是提出疑问道:“为什么会有变异狼狗?”
夏璇本来就没觉得自己错,直接道:“我发现几只小狼狗没有变异,就想把它们带回来,谁知道那两只大狼狗对我们穷追不舍,最后遇到闪电小队,他们不仅袖手旁观,还抢走了我的小狼狗。”
曹兰芝后悔刚才的冲动了,应该把经过听完再下结论。
对于夏璇,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夏璇很善良是没错,但她的善良往往能带给伙伴们致命的危险,一路上太多人因她而死了。
最重要的是,夏璇不管做什么,一旦结果没有如她期许,就会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金灿灿与曹兰芝对视一眼,随后安抚道:“今天在外奔波累了一天了吧,快去洗漱一番,早点休息吧。”
夏璇叹了一口气,依然是满脸的悲伤。
等她走开之后,金灿灿和曹兰芝凑在一块咬耳朵。
“我们必须离开她。”金灿灿早就在考虑这件事了,“我昨天激发了异能,向基地里的人报备一下,我们进学院,初期的生存绝对不是问题。”
曹兰芝赞同地点点头,她们从来没想过,流川基地竟然还会设立刚激发异能者的学院,除了每天的训练学习以外,还有被大佬带出实践的机会。
这比留在夏璇身边安全多了。
沈荣华回到基地后,给千福喂了一点吃的,然后跟队友们合力搭了一个小窝,五只小崽子挤在一块,可爱的要紧。
“难得在末世还能养点小玩意。”五只的外形差不多,但细看之下还是能区分的。
苏岁桉那种通体黑色,头顶有一撮黄毛。
陈红的脊背上有一撮黄毛。
木非子的小崽子浑身斑点,而孟子涵的则是黑黄相间的条纹,那张狗脸长得最是草率。
而沈荣华的那只,通体的黑,无一丝杂质。
她的小崽子最好看了!
少女蹲在小窝旁,下巴搁在双膝上,水润润的眸子专注的望着,时不时地抬手摸一下千福的小脑袋。
那般珍视宝贝的样子,段修看了心中吃味,寻了个由头,把所有人叫到一旁,要给大家统一口径。
“向阳基地当天,欢欢被丧尸咬了这件事,我担心日后有人会拿出来做文章。”
回到流川基地的第一天,跟王磊见面的时候,提了两句,虽然面上打消了对方的疑虑,但对方实际是什么想法却是不清楚的。
经段修这么一提起,苏岁桉警铃大作。
身处末世,被丧尸咬一口就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更严重的是,被咬了之后,什么事都没有。
太多人丧生在丧尸爪下,人人都在寻找生存的方式。
现在有一种被丧尸咬了也没有事情的可能,难保不会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惦记,他们觊觎着欢欢身上的秘密。
为什么只有她被丧尸咬没事,她身上肯定有值得研究的地方。
末世太多丧心病狂的研究病毒和人体的实验室了。
完全可以预料到,这件事被扩散开来之后,欢欢定然会成为那些人的目标。
苏岁桉越往深了想越感到不安。
木非子:“段队,不管发生,我木非子永远忠于闪电小队,绝不会出卖队友。”
陈红:“段队放心,若是真遇到这种情况,我一定站在闪电小队这边!永不背弃我的队友!”
孟子涵:“俺也一样!”
末世的来临,公共秩序荡然无存,道德沦丧,底线原则不断被践踏,让一些正直向上的人甚至怀疑起自己的坚持与信念。
但,只要心中有光,夜空中的繁星依然璀璨,他们就要坚守住为人的基本道德。
否则,人类混入丧尸群中,像模像样,混得比丧尸还要像丧尸。
闪电小队里的每个队员,首先得是个人。
气氛因为几人宣誓般的诉忠心而显得有些严肃。
苏岁桉出来缓和气氛,“你们我自然是相信的,主要是基地长听到风言风语之后反应。”
“若是真有那一天,流川基地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男人语出惊人,狂得要死,面上却始终冷冷淡淡,一派事不关己的淡漠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