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忍不住叮嘱道,每一个点都要做到,遗漏一点都不成。
沈荣华从之前的经验所知,需要补充的剧情从来不需要男主特定的情绪反馈,比如让他愤怒、憎恨、愉快。
天道之子的情绪,也妄图掌控?
做梦!
“知道了,我能看到。”
半斤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又因为对方的金光滤镜,让它彻底放心下来。
它的宿主,超级棒哦!
傍晚时分,远眺的地平线上,落下最后一抹余晖,微风带着夏日特有的燥热,吞噬着沈荣华身上的清凉。
管家出现在门外,叩门声起,“夫人,先生到家了。”
沈荣华开门,“好的,我这就下去。”
管家满意地点点头,夫人和先生之间的婚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除了领结婚证那天见了面,之后的三天,先生都在外出差,而夫人则不吵不闹的待在房间里,乖巧的不得了。
“先生喜欢听话温顺的,不喜麻烦。”管家忍不住提点两句,既然结婚了,他自然希望两人之间能够好好过。
温苍性子又是个冷的。
他不指望先生能主动,只求别为难人。
沈荣华明白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后,眉开眼笑地道了谢,便不再吭声,跟着管家下楼。
温家很大,从人物信息中可以看出温苍长辈缘比较薄,从小到大也没有享受过什么亲情,之所以跟宋安然结婚,还是因为宋家生意危机,宋父想起父辈订下的婚约,于是上门。
温苍虽然没有大办,但给的彩礼足够解救宋家危机,当然潜在意思是,从今往后,宋家的一切他不会管。
然而顶着温苍亲家这层身份,就足以让宋家在生意场上的地位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沈荣华下楼后便被一阵馋人的香味吸引,人类的食物总是让人垂涎欲滴。
她的脚步不受控地朝餐桌走去,赫然看到那边已经坐了个男人。
剑眉,丹凤眼,眉宇之间的淡漠压下眼尾上扬时的几分邪气,黑眸沉沉,透不出一丝的光,让人无法从他眸底窥探出一分的心思。
轮廓棱角分明,面无表情,还未靠近,就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沈荣华在天界当仙女的时候娇纵肆意惯了,却也最怕这类看起来就不好接近的人,她从来不跟凶凶的人玩。
认怂保平安一向是她的人生哲理。
沈荣华步伐迟疑,转念想到需要补充的剧情,只好硬着头皮,磨蹭地走到男人身旁的位置坐下。
“你…你好。”她咽了一下口水,有点紧张,“我是宋暖。”
男人还算绅士,侧头,眼眸微抬,视线在沈荣华的脸上转了一圈。
少女有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一般来说,这种眼型多少会给人一种多情魅人的感觉,然而她的双眸如同纯真稚子般清澈见底。
此刻透着几分忐忑不安,一张小脸又白又嫩,还带着未褪的婴儿肥,仿佛能掐出水似的。
模样娇俏又透着不谙世事的天真,乌黑细软的及腰长发散在脑后,一身粉白色的碎花连衣裙,细带将一把小腰掐得不堪一折。
莫名的,温苍有点手痒。
他淡声回应:“温苍。”
对于宋家的这门婚事,他不过是履行父辈的承诺而已,不想坏了温氏在外的名声,至于跟他结婚的是谁,只要是冠名宋家女就可。
沈荣华悄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对方这冷淡的性子,不会同她搭话呢。
碗筷轻微碰撞的声音响起。
温苍慢条斯理地开始用餐。
沈荣华也跟着享用,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最后的浑然忘我,只需要一桌的美食。
管家拿出相机,朝两人的背影迅速摁下快门,满脸欣慰。
共同用餐这一剧情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打翻水杯了!
沈荣华先一步放下筷子,伸出颤巍巍的小手,偷偷觑了眼身侧的温苍,对方还在慢条斯理地进食。
如何让手滑看起来像个意外呢?
思索间,一道冷冽的目光朝她而来。
沈荣华抖一个激灵,“啪嗒”一声,杯子落在桌面上,杯口朝温苍倒去,温热的水倾洒而出,顺着桌面蜿蜒滴落到男人名贵的西装上。
沈荣华小脸发白,慌忙抽出几张纸,想要帮人擦干。
手腕一紧。
她眨眨眼,垂眸便看到一只骨指分明的大掌搭在上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她没想弄湿温苍的衣服。
男人脸色黑沉,见她一脸可怜兮兮的慌张模样,不禁嗤笑,“我会信?”
说完便松开沈荣华的手腕,满脸不悦地离开餐桌。
沈荣华攥紧手中的餐巾纸,无措地朝身后管家呐声问道:“他是不是生气了?”
管家也摸不太准温苍的意思,可夫人看起来实在可怜,便宽慰道:“先生整洁惯了,夫人不必担心,他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就跟夫人生气的。”
沈荣华迟疑,“真的吗?”
“当然。”其实他也不太清楚。
即便管家回得笃定,她仍然心慌得厉害,恐怕已经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了,人家压根就不信那是意外。
方才被抓住手腕时投过来的眼神,活像是在嘲讽她引人注意的手段好低劣。
在那一刻,沈荣华莫名就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对他生出了不轨之心。
咦惹,这个念头从脑海一闪而过,恶寒得全身发抖。
这般模样,看在管家眼里,那就是被自家先生吓坏了。
“夫人,您要不先回房泡个澡放松一下?”自从夫人住进来之后,每日必不可少的便是泡澡,还特别执着于撒花瓣,花园里大半的玫瑰都被薅秃了,只留下几片孤零零的叶子。
提起泡澡,沈荣华浑身来劲儿,方才的一切瞬间抛诸脑后,泡澡好泡澡妙!
管家看着沈荣华雀跃的背影,笑着摇头,孩子气真足。
书房,温苍换了一身居家服。
管家敲门,被允许进入。
“先生,水。”管家将水杯放到男人手边,迟迟不离去。
“还有事?”钢笔被一只骨指分明的手握着,沙沙沙不停地在做记号,关门声一直没响起,温苍才语调冷淡的问道。